景春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还是比较平静的,郁姝认真听着。
又听她继续说,“大姑娘听闻了姑娘失踪的事儿,立即就从庄子里回来了,常常去大人那里询问姑娘的下落,二姑娘与三姑娘去寺中为姑娘求了平安福,还日日派人守着消息,十分关心姑娘的下落。”
“可是——”
景春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厉,“可是那夫人,到了这个时候,居然有心为大人收几房姨娘,还说......还说......”
她抬眼看了一眼郁姝。
“还说我,清白尽失是吗?”郁姝微微一笑,平静的道出了事实。
景春眼眶一红,“是这样,还劝大人早日物色姨娘,为霍家开枝散叶,她怎么能这样呢!”
“对于姑娘,她只是嘴上关心了几句,根本没有上心,奴婢想着,就是整日冷着脸的三公子,也比她要上心好几分。”
景春口里的三公子,就是那霍知慎了。
“若不是霍家其他人关心姑娘,若不是大人对姑娘一往情深,奴婢早就家去,去告知咱们老爷夫人和大公子了。”
她伸出手去,抹了抹眼睛。
郁姝情绪未受到任何影响,她一直听着景春的话,想了想,又问,“然后呢?还有什么?”
“想必姑娘和奴婢是一样的,一开始都以为夫人是好相处的,看上去温温柔柔,十分好相处,姑娘刚进霍家的时候,她也表现出了温和的一面,可是后来,都是做的什么事啊!”
景春十分替自己姑娘委屈。
成亲不到半年,婆婆就使劲儿催生孩子,还暗示自己身子有疾。
儿媳失踪了,她不关心儿媳安危,反倒担心儿媳清白,甚至替自己儿子物色起了姨娘来,这叫什么理?
“好了,别哭了。”
郁姝转头看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递给了她一张手帕,“擦擦吧。”
她又转过了头来,目视前方,“我早就知道了,她是个面热心冷的,你也不必替我感到委屈,只要潮生心里有我就行了。”
“姑娘不可被情意蒙蔽了双眼。”景春擦了擦泪,理智犹存,“大人如今是很在意您,如今成亲不满一年,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若是......若是今后......姑娘可得抽身离开啊!”
她没将感情破裂这几个字说出来,怕郁姝难过。
谁知郁姝莞尔,“景春,有你在我身边,我当真是很庆幸,你放心,我不是个冲动的人,心里自有思量。”
景春点了点头。
“你继续说吧。”
“夫人失踪后,霍家的男眷都在与大人商议接下来的事儿,翌日咱们府里的大公子与老爷都来了,下午小公子也来寻大人了。”
“阿柏?他出行那样不便,怎么也来了。”
“小公子很担心您。”
“......”
主仆二人行至前院儿,见男人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郁姝脚步快了几分,她抿了抿嘴,一脸歉意,“可是久等了?是我的不是。”
“也没有等很久。”
霍庭玉笑着揽过她,往外走去。
夫妻二人朝外走去,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