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帮帮她吧。
就算从小根深蒂固的思想认为戏子难登大雅之堂,就算知道如果她开始演戏后会遭受到多少风雨,现在他只想帮她实现这个梦想。
就像容梓恒说的那样“她想去,就让她去呗,我不相信以你罗向宇的能力护不住她。”
是了,以自己的能力,别说护着她了,只要是她想要的资源,通通都能往她面前摆。
那双眼睛里闪动的光芒,让他震撼。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有梦想的人了……
他没有给慕韶涵任何承诺,却在第二天去了公司以后便让方昭拟订草书,购买一家娱乐公司,用他自己的私人资产去投资。
他想要为慕韶涵打造一所娱乐公司。
但这一切都只是在暗地里进行着,在之后也未和她提起过。
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今年的冬天似乎过的格外快,慕韶涵想到这一年里,前半年明明是平淡如水,可自从回了A市,便经历了一系列变故,也算得上是人生低谷了。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明艳动人的脸庞比四年前更要好看,四年前的她整个世界都在围着罗向宇打转,从来不去打扮自己,也不懂什么护肤,直到她去了江南那边才慢慢开始修复自己损伤的皮肤,那时她就决定,以后唯有慕文泽和自己的脸才是最重要的。
四年过来了,她的皮肤比十八岁的少女还要嫩,外表也更加魅惑妖娆,性子倒是一天一天淡了下去,可她知道,这不过是没有什么过于激烈的事情发生,但骨子里还是个脾气不好的人啊。
当年在罗向宇面前不敢暴露她的性子,后来也没什么能惹她生气的了……
这些年也就这么过来,她还是好好的活。
走到窗边,透过窗户她去看对面张贴窗花的一家人,爸爸举着,小孩子争抢想要他手里的,妈妈在一旁拿另一个来哄他。
多温馨啊……
慕韶涵唇边不自觉浮现一抹笑,如果没发生这些,也许她和小泽,还有罗向宇,也会像对面一样幸福吧?
她虽然在想着这些事,可眼底没有丝毫情绪,于她而言,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能给慕文泽过一个新年了。
外面各家各户都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红色,而她的儿子远在异国他乡,只有一个人。
寻思着明天坐飞机去陪他,先前满优阳也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走,她也说了明天。
“在想什么?”
腰被人从身后搂住,慕韶涵扭头,罗向宇正噙着笑意看她。
说起来,自从小泽去了英国,罗向宇似乎从没问过他,也没再提起他。
心中虽然疑惑,但不知为何她不愿意深想,于是同样笑了笑,却没看他:“没什么。”
自然而然她便错过了罗向宇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悲痛。
不过还未等慕韶涵再说什么,男人炽热急切的吻便落下。
夜色正浓,床上的两个人交织在一起,像是最亲密无间的人,彼此难舍难分。
就在全国都陷入新年到来的狂热中,岭南满家传出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
原本在业界传的沸沸扬扬,满家二爷满优阳继承满家的消息被打破,新一届继承人上位,是一个人人都未听过的名字,据说叫满博皓。
消息放出的第一时间慕韶涵就联系了满优阳,这不过是上流社会的传闻,至于是否真切没人知道,也说不定在第二天就会变个风向。
所以慕韶涵开头是没信的,但是听到少年那似有些压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时,慕韶涵怔住了。
他说,是真的。
短短两个月,庞大的满氏集团已经易主,而上位的竟然是个名不经传的无名小卒。
但那个人慕韶涵是认识的,向她告白失败的郑博皓。
只听名字她便能猜到,不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仅不信的是两个月,如此短的时间内就算再天才的人物也做不了什么,更无法相信的是他那样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他一定会有所作为。
只是这道路似乎转了个方向。
其实如果没有那次,他们会是很好的朋友,可经过那次,两人都没有再联系。
慕韶涵受了小伤也不去找他,他也没再给她打电话。
像是极有默契地把对方从自己生命中抹去一般。
慕韶涵原本没有再去想过,于她而言,郑博皓不过是个过去的朋友,但现在这个普通朋友却对她护着的人做了这样的事情。
夺走了他的骄傲,把他压在谷底。
问了满优阳的位置后,她没有丝毫停顿地就开车过去了。
他人不在A市,慕韶涵过去还是耗了些时间的,等到了他在岭南的家,已经是傍晚。
到了地方,她反倒不慌不忙,锁了车门走进去,才发现他蹲在门口,似是在等她过来。
慕韶涵僵在原地,看着冻的嘴唇发紫的男人内心隐隐也有了些火气,却还是沉着声道:“阿阳。”
满优阳抬头,见到来人是她,脸上的迷茫一瞬间被欣喜替代,站起身来就抱住了她。
“涵涵!”
因为蹲久的缘故,他脚步略有有些踉跄,力道也没收住,慕韶涵的后背重重磕在了墙壁上,但她毫无知觉。
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见他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把那张清俊的脸露出来后,慕韶涵才觉得有些恍惚。
曾经的少年郎如今已是个大人,但他这些年……承受的太多。
要成为继承人的他,除了满氏大小事务外还要抵抗着来自满家各个长辈的压力,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分支。
满优阳也发现自己情绪过激,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活动了下冻的发僵的身体,带着人进了屋内。
慕韶涵本以为遭受这样打击的满优阳会颓靡不振,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的坚强出乎预料,近乎可以用平静来形容。
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她,要她不必太担心。
但慕韶涵本就没太过担心,就算猜测他可能会有几天情绪低落期,却也不会完全站不起来。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女人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她不由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