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和r坐在套房客厅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远山冬枳手里抱着游戏手柄时不时透过半掩的房门瞅瞅对着窗外发呆的蔻蔻。
手柄按键的噼里啪啦声在客厅中回荡,对面的屏幕上远山冬枳和r操纵人物战成一团,打的难舍难分。远山冬枳分神的一个疏忽被r抓住机会,对方一记勾拳送他到空中,完美的一套组合连击ko了他。
“耶!”
获得胜利的男人比了个幼稚的胜利姿势,快乐的放下手柄,把准备好、作为惩罚的白色纸条沾点杯里的接来的水,啪叽贴到远山冬枳的脑门上。
因为观察蔻蔻导致走神而棋差一着,远山冬枳憋着嘴,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吹吹脑门上贴着的那个白纸条。
长长的纸条被他吹的掀起来,又轻飘飘的落下盖在他的鼻子上。
再扭头看蔻蔻的方向时,原本半开的门已经被合住了。
“嗯……”
总觉怪怪的。
又说不出哪里奇怪,远山冬枳往沙发上爬爬,防止自己出溜下去,低头继续打游戏。
敲门推开,法尔梅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里特意装着蔻蔻喜欢的零食。
“蔻蔻?”
献宝似的向蔻蔻·海克梅迪亚摇摇透明袋子里面的东西,在外人眼里威胁感拉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前中队少校在蔻蔻面前就是个温柔贴心还时不时有点“痴汉”的姐姐。
法尔梅坐在旁边,张开五指帮蔻蔻把后面有点打结的长发理好。
她本人丝毫不认为这双用来使用枪械和军用匕首的手指用来打理这种琐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蔻蔻的头发,真棒!边想着,法尔梅红着脸忍不住摸摸又蹭蹭。
“法尔梅,我遇见了一件头痛的事情。”
放弃考虑措辞的蔻蔻撒娇似的扑进女人的怀里,软乎乎抱怨:“是关于阿七的。”
隔着薄薄的布料,两个人交换着各自的体温。
仿佛从中汲取到了能够支撑自己面对选择的力量,蔻蔻才从法尔梅怀里撑起身体,继续说道:
“我想让阿七暂时回到他的父亲身边。”
没反应过来的法尔梅脑袋里第一时间蹦出的是远山望的黑白照片……阿七最近惹毛过蔻蔻吗……
法尔梅努力回想这几天阿七的表现。
“不要想歪。”观察法尔梅表情就知道它想什么,知道是自己说的含糊,蔻蔻拍拍手唤回法尔梅的注意力,“是他的生父,血缘上的父亲。”
“蔻蔻好突然。”
收回想法,结合蔻蔻今天回来后格外不对劲的现实,法尔梅问道:
“是今天见过的那位韦恩先生?”
见蔻蔻不说话,法尔梅知道自己猜对了,“为什么。”
“为什么……”蔻蔻蹦起来从袋子里挑出一包自己现在想吃的口味,撕开包装,“只是突然想到了阿七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而已。”
鼓鼓的薯片包装被撕开,填充其中的气体从破损处溜出,包装瞬间瘪掉。
她挑出一片完整的薯片塞进嘴里,又挑出一个喂给法尔梅。
“可乔纳不也是孩子吗?”法尔梅咽下口中的薯片,发出疑问。
“不一样的,法尔梅。”
蔻蔻摇摇头,“乔纳有过爱他的父母,有珍视的朋友……他们都将会是乔纳连接世界的锚点。”
吐出一口气,蔻蔻掏出身上的配木仓,放在掌心,冰冷的枪神在光线照耀下闪闪发光:
“乔纳憎恨战争。他憎恨夺走他父母生命的武器却又沉迷于武器带来的带来的安心,所以他会与我们是一路人。可阿七不是……当初在东南亚边陲见到他时,我就应该带走他。”
“可那时的蔻蔻也是个孩子啊。”法尔梅温柔的笑着,看着她,“一个孩子是照顾不好另一个孩子的。”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蔻蔻惋惜道,“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说不上这种感情是单纯的惋惜,还是她难得的愧疚。
若是现在的她遇见当初的阿七就好了,她会把他送到安全的国家,去上学,去完善他的价值观,让他慢慢的,一点点的长大……
蔻蔻·海克梅迪亚必须承认,她也是会做决定。
她计划封锁天空,虽然听起来像是痴人说梦。
如果她做错了,法尔梅会耐心的劝导,乔纳会质问、反驳她,甚至将木仓口对准她,还有其他人……而阿七只会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到头,到死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这份信任太沉重了,她承担不起。
或许有一天她会成为“龙”,成为用金钱践踏大地,用权利遮蔽天空的的怪物,会更加依赖暴力,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倘若真到如此地步,法尔梅、乔纳等团队的成员还有她的哥哥、父亲都会尽力拉住她。
但对她有求必应的阿七只会心甘情愿的随她一起跌进深渊。
“我调查了那位韦恩先生,虽然不修边幅、绯闻多些,但也算是个清白的好人,对他的几位养子也不错。所以我希望血缘这种神奇的东西能发挥些作用。”
阿七理应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如果是蔻蔻决定的,我当然会支持。”
法尔梅能说的只有这句话。她从蔻蔻房间里出来,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完全坐在地上的r和阿七一大一小笨蛋把对方脸上贴满白纸条,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