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折腾就是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福慧郡主脸色灰白的坐在贵妃椅上头疼的扶额,”所以,郡马这是患了心病?”
府医小心的瞄了她两眼,低声道:“郡马的癔症看起来似乎是因为受惊过度引起的,可能过两日就自己康复了。”
福慧郡主冷冷的瞥他一眼,“更可能病一辈子是吗?”
府医低下头,不敢回应,生怕愤怒中的福慧郡主直接把他撕了。
他是福慧郡主被封为郡主并且被义德帝赐下郡主府的时候被宫中安排过来的,在郡主府中的这些年他冷眼看着,发现福慧君主似乎爱极了郡马爷,对郡马爷的衣食住行照顾的无一不妥,就连郡马爷喜好美色,都费心搜罗来容貌上佳的女子送到郡马爷跟前伺候。
说句实在话,福慧郡主对郡马爷的用心,在这京都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只可惜郡主与郡马成婚多年,膝下也没个子嗣,如今郡马还突然得了癔症,也难怪郡主如此震怒。
福慧郡主面上的怒气让府医生怕自己被迁怒,迟疑了片刻,道:“郡主,您不如请宫中的太医前来为郡马爷诊治,或许他们能有让郡马爷康复的办法。”
福慧郡主看他一眼,见他眼中带着一丝惶恐,挥挥手道:“本郡主自会请来太医为郡马诊治,你先下去吧。”
等府医离开,福慧郡主又借口要休息让身边伺候的丫鬟们一并退下,这才走到书桌面前,写下一张纸条,召来之前义德帝送给她的人手,让人给送到宫中去。
办完了这件事,她有些颓唐的坐在椅子上,低声喃喃道:“皇伯父突然驾崩,朝中储君未立,周边各国虎视眈眈,本就处于动荡时期,范明却又突发癔症,完全理不了人了……”
说到这,她眼神一凝,手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莫不是,有其他势力发现了范明的能耐?”
她这个郡马爷虽然好逸恶劳、贪财好色,浑身上下没什么优点,甚至让人怀疑他的举人功名怎么考出来的。但是却能拿出冶炼铁器的办法、造出可以航海的大船的图纸、防治天花的法子、还有硝石制冰的方法等。
最重要的是,他拿出的那些东西都是实打实可以运用在方方面面的,近的便有前阵子皇伯父命人送到松州城的那一批兵器和铠甲,远的更有可以前往海的另一边的航海大船。
虽然自皇伯父察觉到范明的秘密,就让她假意嫁过来将他监视起来,并且还给他安插了工部的官职,尽量掩饰住他的异常,但是……
福慧郡主彻底稳不住了,快步走到梳妆台前,自一个首饰盒的夹层中翻出了一个拇指长的东西,走到窗边开窗并点燃,然后默默的凝视夜空。
……
松州城距离京都遥远,二皇子秦王大抵是这些个亲王中最后一个收到义德帝突然驾崩的噩耗的皇子。
只是,他还来不及伤心没能与骤然离世的父皇见上最后一面,就意识到了还在京都宫中的母后和嫡亲弟弟的处境,当即就召来心腹做了一番安排,然后带上近千名最精锐的士兵,赶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