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生病的时候，身体最虚弱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自己的亲人。
何恬恬想妈妈了，想妈妈熬的小米粥，想妈妈温暖的怀抱，想妈妈无微不至的关心。
她甚至想妈妈平时妈骂她不听话的样子。
她情绪低落的低着头，不停的用手指绞着病床上那白色的床单。
她想家了。
“怎么了？”季少司一下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情绪变得异常低落。
何恬恬仰头看向季少司，那张小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想妈妈了，我发烧的时候梦她了，她还抱了抱我。
那个拥抱好真实的感觉。”
季少司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低声说，“今年元旦，我陪你去米国过年，好吗？”
何恬恬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季少司，张张口，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算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你又怎么能要求他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呢。
“何恬恬。”耳边突然传来季少司十分严肃的声音。
“恩？”何恬恬微抬凤眸，有些疑惑。
她很少见季少司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我跟你妈妈，谁重要？”季少司漆黑的眸子挣扎了一会，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何恬恬愣了一下，
“哈哈。”
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妈妈跟老婆同时落水，你会救哪一个的问题，季少司居然也会问出来。
“你怎么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啊？”
何恬恬开始还忍着笑意，
后来实在忍不住，越笑声音越大。
她不小心瞄到季少司那张黑的不像话的脸，终于捂住了嘴巴，强迫自己不准再笑了。
季少司一下掰正了何恬恬，严肃的看向她，“回答我，你妈妈跟我，你会选谁？”
何恬恬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声音有些低，“你这个问题真的很幼稚，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不可以，何恬恬，我想要听到答案。”季少司不想放过她。
何恬恬为难的看着他，“这种男生哄女生幼稚问题，一点意义也没有啊！”
“那你哄哄我好吗？”季少司一下抱住了何恬恬，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微微的闭上眼睛，神色有些痛苦，“给我想要的答案好吗？”
何恬恬一下愣住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个幼稚到不行的问题，为什么她竟然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痛苦。
她张张口，犹豫了半天，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口。
“哄哄我，好吗？”头顶上方再次传来低低的哀求。
何恬恬的心脏闷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她低声说道，“我失去很多记忆，对米国的妈妈没有什么感情，当然是你比她重要。”
对不起，季少司。
你的问题，我真的很难做出选择。
季少司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果然是这样的。
你为什么每次非要直面血淋淋的现实，装傻欺骗自己不行吗？
何恬恬忽然感觉抱住的人，浑身颤抖了一下。
她抬起头，有些奇怪的问道，“少司哥哥，你怎么了？”
季少司笑着回答她，“我这是开心的，
我在心中的地位比你妈妈还要重要，我真的很开心。”
何恬恬的眸色忽然暗了下来，一声不吭的回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