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爸的这个问题,石华宇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莫说和那臭丫头结婚了,就算明天要跟她订婚,自己都会觉得无比的恶心。就算他们让自己真的娶她,恐怕以自己的脾气,也不会服从的。更何况自己的心里只有一个杜濡沫,她才是自己今生的唯一。
“放心,华宇不会真的娶她的,如今的他们早已经乱了阵脚。相信假以时日,沈老头一手建立起来的王国,就会从地平线上就此消失。”这样的一句话,很简单的就说到大家心里去了。倒是半天不说话的雪儿,突然如梦清醒一般,好奇的看着他们,“爸,我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面对这样的问题,石承恩多少有些伤感,这件事情,一直压在自己的心里。每每看到她总会让他想起,她的母亲,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对她格外的严厉。“同问!”许子怡跟着说了这两个字,让石承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做答了,好在陈诚善意的多了句嘴,“其实有些事说出来,很容易,但是要藏在心里这么多年,才真的不容易。”
“所以就只有爸知道,就连妈都不知道?”雪儿的简单,就是这样,在她的世界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的只是那份纯真。听到这个,大家都笑了,许子怡更是亲昵的把她搂在怀里,“你这傻孩子,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想象,如果你的亲妈还活着,以后会不会离开我。”
这话说的那样不加修饰,要是在不了解她的人面前,估计要说她幸灾乐祸了。她倒好,非要越抹越黑,“雪儿,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希望你的亲妈。。”
“妈,我早就说过了,不管什么时候您都是我妈。至于生我的那位,我只是不想她死的不明不白而已。您也不用解释,您的心地一向都是雪儿最最看中的。”说的话那叫一个甜,差点没有让石华宇起了鸡皮疙瘩,“爸妈,你们把雪儿带回去,我和陈诚还有事情要商量。”
一句话后,除了换来了疑问的目光,更换回了他们的信任。看着他们离开的的背影,陈诚的表情突然间沉了下来,“你不太清楚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希望你清楚,如果成功你会亲手把他送进监狱。如果不成功,你输掉的可是你还有濡沫的整个人生,你觉得值得吗?”
他的疑问,在这个异常安静的地方,显得是那样的沉重。石华宇的心情和他的表情,高度的一致,冷冷的转回头,看了他一眼,“想要知道为什么,就跟我来。”说完就把陈诚带到了他给濡沫,秘密准备的婚房,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屋里的陈设,差点没有让陈诚不忍踩进去。
“进来,这里面没有妖怪,不会吃了你。”说完很自然的把自己扔在了沙发上,连鞋都没有换就躺了上去。或许在他的心里面,是真的不希望看到明天的太阳。这点心思,让他显得很疲惫,对此,陈诚不是不知道。这对苦命鸳鸯,顾虑的东西太多,到头来只会伤了自己。
作为朋友,陈诚或许真的不愿意看到,现在的局面。懒懒的关上门,坐在他身边,没有表情,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安静的坐着,因为他很清楚。这家伙带自己来,是一定有事要说的。事实与他料想的没有任何的出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家伙终于开了腔,“我要你帮我个忙,明天和肖凯,两个人,想办法把乐轩和乐然给我带走。”
听到这话,陈诚并没有十分惊讶,只是转过脸去冷冷的看着他,“带走?然后呢?再被他爸费尽心思给拽回来?最终成为笼中鸟?”这话绝对没有半点的错漏,乐轩一直想要摆脱他爸的束缚,可是这么多年来。无论他怎么费尽心思,都难以逃开他的魔掌。就连乐轩也怀疑,他爸上辈子是自己的仇人。
不过对此,那不知死活的石华宇,倒是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此刻,他已经有了全盘计划一般,弄得陈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想让他们易容,从此和他老子划清界限。这种事情,可不是你能够干的出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给堵了回去,“你错了,以前的我也许干不出来,可是现在不一样。我已经让肖凯去查了,我要知道沈乐轩是不是他的亲儿子。如果不是,我就帮了他。如果是,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听他这样说话,陈诚还真的是有点说不出来的味道,是什么样的伤才会一夜之间,改变一个人的喜恶?是怎样的痛,才会让一个幸福的人,顷刻间变得冷漠?如此想来,他真的很可怜的,即便如此,作为他的好兄弟,除了默默的支持他,时刻站在他身边,恐怕便是没有退路了。
“都疯了!都疯了!和杜濡沫那个疯丫头在一起,我以为你心中的仇恨,完全消散了,却不曾想你这家伙这样跟自己过不去。乐轩和我是同行,只不过所专攻的科目不一样。要为他们改变容貌,或许他认识的人,要比我更厉害,你又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陈诚的话问的很坦诚,石华宇也听的很明白。
缓缓的站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去找了瓶红酒和两只酒杯出来。满脸不高兴的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倒了酒,递给他,一套动作不是一般的娴熟。只是这娴熟的背后,恐怕免不了心酸吧。“想跟我喝酒,不是不可以,最起码你也得告诉我,你完成一切。成功的将那个人,从上面拉下来,需要多长时间?好歹也让兄弟,有个盼头吧?”
“计划中的事情,往往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时间。如果是兄弟,就好好照顾雪儿,那丫头这一年的时间,改变了不少。可她就是一个,容易多愁善感的傻丫头,千万不要让我听到,你欺负她了。否则对你,可没有对钟伟豪那样轻松。”
这样的的话,很明显就是在威胁他,让他不要做任何伤害雪儿的事。尽管陈诚的为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还是忍不住要嘱咐他几句。陈诚笑了,笑的很美,这种笑容,估计会让很多女孩子都汗颜吧。“你笑什么?”
“没什么,明明知道我对雪儿的心意,却依旧要这样跟我说话。你就这样怕雪儿受伤?不要忘了小女孩总要长大的,现在的雪儿,已经变得很强大了。你怎么不担心担心她,会不会伤害我?”一边说还一边傻傻的看着他笑,笑的他心里直发毛。忍不住端着酒杯,坐到离他尽可能远的地方,嫌弃的瞪着他,“你像吗?你看上去就是招蜂引蝶的主,长的不安全!”
嘴上说这话,心里却在想如果濡沫在这里,应该会对他说:够了!妖孽!不要笑了!你以为自己是小白兔啊?受伤?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就是祸国殃民的祖宗!“不安全是什么意思?你应该像濡沫一样,叫我妖孽。”陈诚说的倒也坦然,仿佛说的是别人,而且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造成他这样的心态,估计也和他的职业有关。想来也是,一个医生,看惯了生死,应该也看淡了。只是以他的年纪,这样的的心态多少有些,让人感觉到伤感罢了。
两人越说越投机,越聊越开心,一瓶酒很快的喝完了。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两个大男人,平日里,不要说一瓶红酒,就算一人一斤白酒,恐怕都不会让他们倒下。这会两人虽然还算清醒,可是话却越来越多了。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到了晚上。
月亮悄悄的爬上树梢,窗外的霓虹灯渐渐亮了起来,两个人的肚子也饿了。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聊的正起劲的两个人,一脸的不耐烦。陈诚更是用脚踹他,“这是你的窝,快去开门!也许是你的那个谁来了。”
“不要胡说八道!濡沫根本就不在这里,要来也是你的雪儿来找你。啊!不对,雪儿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知道这个地方的只有你一个,你就在这,那谁在外面?行!让我出去看看,是什么人,回头我再去找酒!”一边说,一边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叫喊,“石华宇!你给我开门!再不开门,你不要怪我拆了你的门!”话音刚落,门就开了,“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不知道哥喝的正高兴吗?过来干什么!敲门就敲门了,还那么大声干什么!”看到他的死狗的样子,就不舒服,肖凯一把将他推得远远的。
避开了他的不耐烦,硬闯了进去,陈诚看到来人笑了。酿酿跄跄的站起来,不偏不倚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还不算,一个劲的拍打着他的背。很用力,痛的他吱哇乱叫,猛的推开他,一脸厌恶的瞪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是不是疯了!喝酒误事,喝酒误事!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哪里来了疯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我这里捣乱!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石华宇一边说,还边准备要和他动手,谁知道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刚好就在他的脚下。来人火了,一把将他拽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肖凯!我是肖凯!”
听到这个名字,华宇便感觉到不是很舒服,挥手就是一拳,没有打中却被他重重的扔在了沙发上。两手插着腰,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你们两个,真的是要气死我了。喝酒是吧!好!我陪你们喝!哪怕明天就会死在外面,我也认了!”
说完这话,便自顾自的去找他私藏的好酒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早已经抱在一起呼呼大睡了。肖凯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无奈的放下酒,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们两个塞到床上去了。嘴巴里还不能的嘟囔着,上辈子欠了他们的话。只是这会说什么都白搭,这两个醉鬼,根本就听不见。
到最后,自己也懒得说了,索性下了厨房,给他们准备吃的东西。可惜,厨房里面,连根葱都没有,俗话说的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即便是想帮这两个冤家准备吃的,也得有菜吧,随手在华宇身上摸到了钥匙。怏怏的出去买吃的了,听见关门的声音,“你到底真的假的?醉了?”
“醉了?你醉了吗?只是不想听他说废话,没有一句有用的。”华宇扶着自己的脑袋,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脸微醉的样子。见他醒了,陈诚也就装不下去了,酒量本就比他好。更重要的是,自己并没有他那么多的烦心事,所以这酒对他来说,充其量只是让他稍稍有点头晕而已。
拖着疲惫的身子,和咕咕乱叫的肚子,站了起来,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要我做那件事,我就得想办法,和肖凯好好的计划一下。而你,最好还是离开这里的好,你不要忘了,肖凯能够找到这里,其他的人也一样可以。这里既然是你为濡沫找的,就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找到这里。”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华宇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刚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你可以找钟伟豪帮忙,这段时间他太安静了,这根本就不像他的个性。或许会和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那样或许会容易许多。”
对此,陈诚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想的可没有他那么乐观。这家伙,明天和怜儿订婚,分明就是甩了他妹妹,伟豪就算再好脾气,真的有可能帮他吗?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最多也就是,各做各的,各自救人了。尽管心里这样想,嘴上还不得不恭维他,“厉害,这都被你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