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知道这家伙真心的是生气了,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狗急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差不多了,“我知道馨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不用你来提醒我!你和若冰你那丫头还真的是配了对子的,你们就这样见不得你师父好啊?是,馨予是睡了三年没有醒,那你们也不用这样说为师吧?好像她到现在都不醒,是因为为师的不放手。那为师这样问你,如果若冰那丫头有一天和馨予一样。。。。”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他打断了,“有你这样做师父的吗?那丫头踩你尾巴了?咒她和你的馨予一样,回头告诉她,让小飞再陪你好好玩玩!”
白狐听到他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话,恨得牙根痒痒,若是几百年前,指不定真的拿他的骨头磨牙了。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自己背,受了三个徒弟,大徒弟欧阳天自从遇到樊若冰那个臭丫头,就变得越来越没大没小,不上不下的了。二徒弟樊若冰,从答应樊将军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是个难缠的主,事实上那丫头的举动也不折不扣的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至于三徒弟,就是替自己看守馨予的小孩,还算是让人省心,但是前提条件是得让他离这两位远点,否则自己这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他的住处,师徒俩先后进了屋子。欧阳天向往常一样,自己招呼自己,漫不经心的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白狐则忙着把自己那身,被小飞撕成布条的衣服给褪了下来:“啧啧啧,师父,看不出来啊,您这身材还真的是不错。只可惜,你不是人,是只狐狸。”这言下之意已然明了,他若是人,不定得迷死多少美女呢。白狐也不是听不出来,活了几百年若是还计较这些,他就真的白活了。一边在柜子里面找衣服,一边找了个小瓶子,往洗澡盆里倒水,光着身子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完全不在意他的目光。
“老狐狸,跟你说话呢!怎么?哑巴了?”欧阳天忍不住继续逗他,在他的心目中,白狐是一个一逗就急,小事不乱、大事不慌的主。逗他越来越多的成为了欧阳天生活中的一种乐趣,而他对此很是享受,试问天下的师徒有哪一对会像他们这样?白狐本就不是人,对于他的调侃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根本就无所谓,终于一切忙妥当了,缓缓的溜进了澡盆,这才开口:“没有哑巴!你说的话,为师都听着呢!你说的是,为师不是人,正因为不是人,所以你才敢这样说话。若为师是人,你还敢吗?所以你应该感谢为师,只是只狐狸而已。”
欧阳天听到这话,嘴巴里刚巧喝下去的一口茶水,差点没有没有喷出来:“你还真的挺自恋的,是,我是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但是现在我能不能问问,您老人家找我来,到底所谓何事?”终于问到正题上了,白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们这次为什么会输吗?”
这句话把欧阳天真的给问住了,若是知道为什么,当初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还连累了樊大哥平白的送了一条命。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既然知道,那就说!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却让樊凌天给跑了,或许我们真的该总结一下问题出在哪里了。”白狐转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知道这小子因为樊逸飞的死、樊凌天的逃脱、若冰那丫头的涉险,连日来耿耿于怀。这会有这样的表情实属正常,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愿意再卖关子了:“据我所知,这一次的行动失败,让樊凌天逃脱,是因为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就是说,之前我在镖局的山下接若冰回来,樊凌天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知道这一问根本多余,若非如此,之前见到樊凌天,他怎么可能那样嚣张?只是这一次他真的想错了,白狐淡淡的笑了:“凌天根本就不知道他娘的安排,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傻到领着老弱病残去围剿影子镖局。”
这越听越觉得白狐是在掉他胃口,立马给他甩脸子了:“你能不能说的痛快点啊?不是他,是谁?谁有这么大能耐,既能在我们面前吃的开,又在那个女人那里吃的开?”白狐听到他这样说,并没有着急告诉他,而是疑惑的看着他的眼睛:“在为师告诉你实情之前,你能不能告诉为师,樊凌天怎么在我们面前吃得开了?还是你个臭小子,知道什么,在瞒着师父?”
他这打太极的说话方式,让欧阳天很是不爽,顿时拍案而起,手中的茶杯瞬间变成了粉末:“我没有闲工夫在这里陪着你兜圈子,要说便说,不说就算了,我还有事情要办,就不陪你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没有耐性,可是这一刻他就是烦躁。白狐也有些看不懂他了,起身迅速的穿上了衣服,来到他的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四目相对之下,谁都不说话,表情都不轻松。许久之后,“你这样的反应,是想告诉我实情了吗?”
“你还记不记得樊府里用铁链困住的那个人?声音洪亮,功力更是深不可测。。。”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欧阳天叫了停:“打住,你就直接说,樊凌天为什么会突然间脱困,是何人所为就好,其他的我真的没有兴趣知道。”面对他的急躁,白狐是哭笑不得,都说自己的脾气不好,这小子跟自己在一起时间长了,脾气似乎也不太好。这叫什么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概就是如此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那么聪明,为师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那位鬼夫人,手上就算不乏武林高手,要想在那样的山洞里救出樊凌天,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吧?”
这会,欧阳天似乎听明白了,你是说那些人都是被他所伤?若真的是他,魏大夫又怎么可能把他们救回来?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一边说,一边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他,仿佛要把他看透、看穿似得。可惜啊!人家活了数百年,他才活了二十年,这样的年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他又怎么可能做的到?白狐笑了:“这一切,我们得多谢魏老头,若不是他的暗中帮助,你我都会成为江湖上的千古罪人。那个怪人,就是当年威震江湖,找不到对手的武林盟主,人称不败阎罗的齐傲天。”
听他这样说,欧阳天算是听明白了,关于他的传言,江湖上有很多个版本。有人说他被人害死了;也有人说他被朝廷抓住了,成了皇宫里的侍卫长;也有人说,他看透了世态炎凉,找地方隐居去了;诸如此类的种种,说法不一,让江湖中人提到他,大多会觉得有些神秘。但是有一件事是总所周知的,那就是他和神医药手——魏东流是朋友。魏东流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魏大夫,如此说来定是他们两人事先有了默契,才会将计就计。
“那为什么大名鼎鼎的齐傲天,会受鬼夫人的差遣?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白狐默默地转身,云淡风轻的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有一个女儿,鬼夫人是唯一知道她下落的人,至于他女儿是谁,你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否则你认为以他的身手,何至于被困十六年?”
看着他的背影,欧阳天的心里多少有些头绪,可是他无法想象。若真的是如此,樊将军当年是顶着多大的压力,让她活下来?如此的一个好人,居然有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妻子,实在让人揪心,不知不觉中,手已经握成了拳。为了不是别的,是樊逸飞的死,“你是想告诉我,若冰就是齐傲天的女儿,那么我就不明白了。那女人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难道她都没有发现,齐傲天的女儿没死吗?”
“当年是樊将军用自己的女儿换了他的女儿,至于这中间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你冷静下来,细细的想自然会明白。”白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件事,也是前两日才知道的。樊将军托人找到自己,去见了他之后,才知道这些鲜为人知的故事。在知情人眼里,他们的女儿早在出生时就死了,事实他是用了一招移花接木,让齐傲天的女儿活在了她的眼皮子底下。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正是因为如此,樊若冰那丫头才会渡过了十三年无忧无虑,任性霸道的日子。种种这些都是托了樊将军的福,若不是他将自己的女儿换下她,这个时候那个臭丫头早已经是一堆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