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目光迷离地望着自己,一副神游天外的神情,小脑袋瓜都不知道想什么,晏景舟忽而一笑,刮了下她的鼻子,声音里带笑,说:“当然,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的,你现在没爱上我,证明我做得不够好。”
庄婉卿反问道:“那你呢?”
晏景舟不解:“我怎么了?”
庄婉卿瞪他一眼,道:“你想要我毫无保留的爱上你,非你不可,那你呢?”
那你,是不是也非我不可?
晏景舟笑意更深,见她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的答案,故意吊她胃口,故作思考地“唔”了一声,瞧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来,才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在她耳畔柔声说:“来生我不知道,但我今生是你的,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庄婉卿被这个答案取悦了,心里甜丝丝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眉眼间带着笑意,下意识往晏景舟怀里靠了靠。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晏景舟一开始就给她的承诺,也不止一次对她承诺过,这一刻,她真的相信晏景舟没有骗她。
她想,这个世上除了晏景舟,应该没有第二个除了亲人之外对她更好的男子了,她若是错过了,估计会后悔一辈子。
晏景舟又在她耳边道:“卿卿,我们都做彼此的唯一,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也会努力给你你想要的生活方式。”
庄婉卿没有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而后伸手搂住晏景舟的腰,整个身子嵌入他怀中,读书人身材本就没有武将魁梧,就算习武几个月也没有多强壮,但这单薄而又温暖的胸膛却让她依恋,让她感到安心。
夜已深,他们也聊了好一会儿,没听到怀里的人说话,晏景舟温声问:“卿卿,困不困?”
“原本有点困的,现在不困了。”庄婉卿摇了摇头,而后抬头看他,“晏景舟,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晏景舟闻言一愣,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他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或许是在他们有误会闹翻之前,又或许是之后。
他凝神仔细回忆,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很喜欢这个比自己小两岁,却又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有什么好东西都想跟这个妹妹分享,久而久之,对这个妹妹好就成了习惯。
后来这个妹妹追着他揍了一顿,再也不跟他玩了,他为此还难过许久,后来看到卿卿跟房玉泽挺好的,管房玉泽叫玉泽表哥,要知道卿卿以前是喊他景舟哥哥的,这让他好生嫉妒,感觉属于自己的宝贝被人抢走了。
从那之后,他就变本加厉的在卿卿面前找茬,每次都将人气得七窍生烟才肯罢休,却又不喜欢这傻姑娘遭人欺负,白心莲别有用心的接近,而这傻姑娘却毫无察觉,还觉得自己针对白心莲,更让他恨铁不成钢。
回忆着过去的种种,晏景舟越发迷茫,找不到答案,或许是从她很小的时候,自己的喜欢上了,日久生情。
庄婉卿戳了戳他的胸膛,嘟囔道:“晏景舟,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吗?”
晏景舟闻声回过神来,含笑反问道:“可有听过一句话?”
庄婉卿愕然:“什么话?”
晏景舟深情款款地望着她,柔情万千地回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闻言,庄婉卿怔住。
晏景舟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好了,我们睡吧,明天带你出去玩。”
庄婉卿饶有兴趣地问:“去哪儿玩?”
“外祖父说城外有个果园,已经硕果累累了,我们明天就去那里。”晏景舟说着,忽然发现一个问题,疑问道,“卿卿,你最近这几个月似乎安静了许多,没有像以前那样经常不着家,怎么闲得住的?”
“你不也安分了许多?”庄婉卿白了他一眼,“刚到未来什么都不知道,能随便出去走动吗?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小心谨慎,磨了几个月,不安静才怪。”
晏景舟颔了颔首,又问:“那你可习惯?”
庄婉卿想了想,而后回道:“起初不习惯,后来就习惯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况且京城我玩腻了,淮州也是。”
晏景舟端详着她,容貌昳丽,娇艳动人,熠熠生辉的眼眸灵动依旧,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孩子气,沉稳了许多,特别是安静不说话的时候,瞧着贞静温柔,有许些岳母当年的风范,但又有岳母所没有的不拘小节、洒脱随性,都说女大十八变,小姑娘长大了变化也挺大。
庄婉卿眨了眨眼,疑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不是说明天去果园吗?你困了就睡吧,我也睡了。”
晏景舟含笑应声:“好,睡吧。”
原本庄婉卿是没有睡意的,但是听着枕边人绵长而舒缓的呼吸声,她困意来袭,没过多久就进入睡眠。
*
时间不知不觉,金秋眨眼间就过去,随着一场寒风的到来,卷走了不冷不热的秋天,转入初冬时节,落叶飘零,草木凋零,到处透着一股萧条而苍凉的气息。
且说太后娘娘被太医诊断说熬不过这个秋天,但如今秋天已过,已是初冬时节,京城中还未传来噩耗让各地藩王写家眷进京吊丧,就证明太后还活着,且已经熬过了这个秋天。
淮南王妃跟太后娘娘是关系甚好的妯娌,这些日子都在为太后的身体忧心,为太后诵经祈福,瞧着现在已经进入冬季,总算松了一口气。
庄婉卿陪淮南王妃说话,听她提起此事,含笑回道:“我就说太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外祖母,您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淮南王妃脸露笑容,下一刻又皱起眉头,愁容满面,轻叹一声,道:“现在娘娘没事,我也安心了些,就是不知娘娘现在身体如何,可有好些了,我得修书一封问问云青才行。”
云青,也就是庄国公庄云青,庄婉卿的父亲,淮南王夫妻的女婿。
“那我给外祖母磨墨。”庄婉卿说罢眼神一亮,又补充一句,“我也有许久没给家里写信了,也给爹和两个哥哥写封信,然后一起寄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