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
这是要输了?
虽然不懂比赛,但好歹是枭爷的兄弟,她心底还是希望老七能赢的。
她不由自主地也喝了口奶茶,随后手上忽然被人握住,惊得她一哆嗦,一转身才看到是枭爷,他一身纯黑西服,从暗处走进来,线条深刻的脸从黑暗中慢慢浮现,劲利的眉峰微微拧着,随后是偏冷的一双眸,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点冷意,手掌的温度适宜,屏幕的光将他的一张脸分割成明暗两面,一半冷漠,一半冷酷。
他坐在江栩边上,看了眼屏幕后才问她,“看得懂?”
江栩摇摇头,“不太懂。”
燕廷枭低笑,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可以看见他微微弯起的唇,“我教你。”
江栩点头,“好啊。”
两人坐在那,边上的马超和燕卫们全都默默移到了前排,生怕看见他俩甜蜜蜜影响自己看比赛。
江栩低头又喝了口奶茶,她看到奶茶兄一直操控着,知道他没死,就说,“这个人好厉害,一直没死。”
燕廷枭没空关心别人,偏头问她,“喝的什么?”
“奶茶。”
“我尝尝。”燕廷枭冲她伸手。
江栩把奶茶递过去,谁知那只大手并没有接过她的奶茶,而是将她的手臂扯到跟前,倾身过来覆住她的唇,又摘掉了她的眼镜。
前面是燕卫们的吼叫声,“卧槽!卧槽!卧槽!”
江栩耳边有心脏狂跳的声音,似乎是自己的,又似乎是别人的,她紧紧攥着手里的那杯奶茶,在男人撬开她的唇齿时,心神俱颤。
灯亮了。
游戏结束了。
江栩茫茫然从座位上被人牵着往外走,耳边听到燕卫们喊着,“七公子赢了!天哪!那个人简直牛逼!最后那一幕,一挑五,看得我都快心脏骤停了……”
“是啊,我以为输定了,四个人都死了,只剩一个人,你说谁能信?!结果他做到了!不行,我要找他签名,他叫什么来着?!”
“总攻大人。”
“我记得沈少爷好像是叫攻气十足?”
“为毛觉得有点基情四射的味道?”
“……”
江栩一直被牵到了楼下餐桌上,才从方才的激吻中回过神。
“小丫头,你手里拿着什么呢?”燕老爷子笑眯眯地瞅着两人相牵的手,自家这孙子性情太冷了,害他以为有生之年看不见这小子结婚,没想到……
燕老爷子抹了把不存在的辛酸泪,还好,还好。
江栩一低头,这才看见手里的奶茶已经被她捏得变了形,好在奶茶被喝得差不多,没有溢出来。
看到奶茶,又想起刚刚忽明忽暗的光影里的那个吻。
那是个充满情欲的吻。
很难相信,但,确实,她真真切切地从那个吻里感受到了枭爷的欲望,他泛红的眸底,滚烫的气息,以及……
“吃饭。”一道声音横插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碗里落了块小排骨,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略带磁性,和方才吻她时,喉口发出的低鸣声一样,哑到了极致。
第120章 代价
江栩忍不住抬头看向对面。
枭爷吃饭和工作时,表情有些漠然,她早前就观察过他,偶尔觉得他冷得有点不近人情,可这些天看他忙东忙西,经常在书房里忙到后半夜,只睡两个小时就起床,顿时又觉得,他多余的表情都被工作消耗殆尽了,可能冷漠是最适合他的表情。
大概感应到她的视线,他忽然抬头看着她,眸底沾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汹涌情绪。
江栩立马回过神,拿起筷子夹起那块小排,唇上还沾着他的气息,她伸手使劲抹了抹嘴唇,然后一口咬住排骨。
啃咬排骨的声音莫名和之前耳蜗内涌进的吮咂声重合,形成了二重奏,在她脑子里时不时奏一曲,耳根悄然无息地泛起热意。
燕廷枭看见她泛红的耳垂,薄唇几不可察地勾起弧度。
马超十分体贴地打开手机日历,递到燕廷枭面前。
燕廷枭:“?”
马超指了指除夕,又指了指现在的日期,比出一个手势,“还有七十三天,爷,再忍忍。”
“滚。”
马超滚之前,将手机上收到的橙色暴雨预警放在燕廷枭面前。
“爷,今晚有暴雨。”
燕廷枭点点头,面色沉静地看了眼对面的江栩,小丫头正在啃着排骨,粉色的唇上沾着油,她抬头看过来,似乎以为枭爷有话要跟她说,大大的眼睛里盛着浩瀚星河,闪着点点星芒。
江栩等了半天,只等来枭爷伸出手,拿了纸巾替她擦拭了唇角。
随后他进了三楼卧室,再也没出来。
夜里突如其来下了场暴雨,江栩听着窗户上的声音,有些出神,她想,要是把雨画出来也是很美的吧。
马超端了牛奶进来跟她说,“爷今晚要早点休息,江小姐看完书也早些睡吧。”
“好。”
江栩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
她做完作业,又看了会股票,记下最近关注的两支股的涨跌幅度,随后关上电脑,走出书房。
枭爷的房间外站着三个燕卫,几个人手上捧着毯子和医药箱,看样子正要进去。
江栩诧异地问,“枭爷怎么了?”
燕卫们异口同声,“没什么。”
江栩狐疑地想跟进去,门却被鱼贯而入的燕卫们从里面关上了。
她刚要进去,就见门被打开,里面站着马超。
她问,“枭爷怎么了?你们为什么拿药箱?他受伤了?
“没有,爷有点感冒,怕传染你,吃了药已经躺下歇息了。”马超说。
“哦。”
江栩半信半疑地走了。
明明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感冒了?
她摸了摸唇,心里讷讷地想,怕传染的话,今天还亲那么凶?
马超确认江栩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才关上门,房间内一片漆黑,燕卫们站在暗处与黑夜融为一体,只手上端着的东西发着冰冷的光。
燕廷枭躺在床上,额头和脖颈的青筋暴起,像是忍受巨大的痛楚,嗓音沙哑不堪,“撤下去。”
“江小姐已经走了。”马超低声说,“爷,打针吧,您太痛苦了。”
“拿走!”燕廷枭面色狰狞。
马超不得已冲燕卫们挥手,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抱着东西又走了。
燕卫们心情都挺凝重,因为每次雨天,就预示着刚才的画面将再次上演,他们把东西放回库房里,有些沉闷地顿在那,叹了口气。
燕卫:2:“早知道刚刚就应该让小巨人进来。”
燕卫1:“说什么呢你。”
燕卫4:“爷不愿意打针也是有原因的,西医说了,长久依赖镇痛剂会产生副作用,时间久了,右腿可能真的废了。”
燕卫2:“那他上次下雨天不就痛快打了吗?还有上上次茶庄……”
燕卫3:“上次不是因为刚从国外回来,赶着去见小巨人吗!”
燕卫2:“所以我说,这次让小巨人去他房里,看他还忍不忍,肯定直接打针。”
燕卫3:“你到底听没听懂啊,打针不好!”
燕卫2:“那要我们眼睁睁看着他这样痛苦吗?!”
“……”
几人同时沉默起来。
片刻后,其中一个才说,“等,中医已经在配药了。”
“小巨人说爷会死是真的吗?”燕卫2又问。
没人回答他。
只有大雨落在窗玻璃上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混着远处滚滚惊雷,像是在众人心头敲着鼓点,密集得让人烦躁而不安。
拐角处,江栩光脚站在那,一双眼有些茫然地盯着地面,直到惊雷响起,她才转身走向房间,脑子里想起枭爷回来那个晚上。
他坐在床边,一双黑眸睨着她,问,“礼物呢?”
却原来,他连出现在那,都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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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江逸城坐在病床上看书。
江柔小声问,“哥,你想不想吃水果?”
江逸城没说话,江柔也就不好再打扰他,只在边上安静地坐着。
她这几天上完课会过来这边陪江逸城说说话,然后待到晚上,等江远山过来,再坐他的车一起回家。
然而今天,她没等到父亲,却等到了警察。
“谁是江逸城?”警察推门进来,先看向病床上的人。
江逸城把书合上,“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