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宗就是魔教！！！”林依依夸张的惊叫一声。
赵子瑜同样是不敢置信，但种种线索汇集到一起，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情况，即便剩下那个谜底有多么匪夷所思，那也是真相。
阿峰总算坐不住了，虽然他算是一个局外人，但大家的讨论他都听在心里。
得出这样的结论让他同样震惊，心里默默想着这就是团队副本吗，简直是太费脑力了......
而叶凌风对于得出这样的答案，心中是有所预料的，毕竟他是和叶灵雨一路刻意寻找线索而来，得出怎样的答案都在情理之中。
“魔教从未出现，仙宗也极少现身。”叶灵雨提示道。
“魔教是传说上古仙魔大战后，魔族的残存势力。”沐岚说道：“他们曾几度销声匿迹，典籍和各方传闻中，他们在某个时间段开始多了起来，大体可以划定在这一千年之内。”
“而一千年前，也是蓬莱仙宗大开山门，举办第一届仙宗试炼的时候。”叶灵雨随后说道。
叶凌风表示赞同，“这样来看，从时间上就合理许多。”
“那么问题相继而来了。”叶灵雨环视一圈，所有的震惊表情都收在眼里。
“魔教，或者说仙宗，他们想做什么呢？这场仙宗试炼又是什么目的？”
沐岚回顾起之前翻看过的历史典籍，想着就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两本。
在仙魔大战和宗门时代之间的历史，几乎是空白的，只有寥寥几笔，语焉不详。
而传说时代的仙魔大战深究起来，其实也是春秋笔法，仙君们各个虚无缥缈，有种不真实感。
“既然魔教是魔族余孽，那仙宗岂不是......”林依依啊了一声。
“仙宗岂不就是仙家们镇压下去的大反派！”赵子瑜继续补充道，说着也惊呼一声。
“那这场仙宗试炼简直是鸿门宴啊！”
“他们篡改了历史。”沐岚淡淡道：“仙宗在极力掩盖着自己的来历，并且粉饰成上古仙人们传承下来的神秘宗门，用得道飞升来诱骗修士们参赛。”
“那我们不就危险了吗！”林依依惊声说道：“难道他们要把灵隐界正派的修士们一锅端？太恐怖了！”
“目前看来，他们还没有这样做。”叶凌风耸耸肩，“还是有许多淘汰者返回了各自州域，不过大多是伤残人士罢了！”
“我们干脆下一场认输好了......”赵子瑜讪笑道：“难怪我们没有见过一次活着的胜者，说到底还是小命重要，谁知道最后胜者会是怎样的下场。”
沐岚细想了一下，觉得确实如此，无论是静心谷还是风凌寺，那两位传闻中的渡劫修士还真是一位也没见到，也不知是生是死。
“仙宗试炼举办一场颇费周折，无论是初试还是大比武，都坑害死了大批修士。”叶灵雨看着沐岚，“回到最初的问题，他们搞这么大的场面，目的是什么？”
“是灵气！”沐岚笃定道。
大家都看向沐岚，她不急不慢的说道：“你们都忘了吗，灵隐界有一个始终贯穿的根本问题，这是一个灵气逐渐消逝的世界，是一个从高武向低武跌落的世界。”
“即将枯萎的末法时代。”叶灵雨说道。
“炼器需要消耗什么？”沐岚问向赵子瑜。
“灵石。”
“灵石为何是灵石？”
“因为里面储存着灵气。”赵子瑜答道。
“修士需要消耗什么？”沐岚继续问道。
赵子瑜好像明白了什么，“是...灵气。”
“叶家二叔研究的课题是什么？”沐岚看向叶灵雨。
“关于灵气这种能量物质的研究，主要是灵气在不同介质之间的转换效率。”叶灵雨轻轻说道：“他在探寻灵气的本质，但是这是一个宏大的问题，但苦于没有足够的样本来研究，修真类副本是及其难得的，譬如主神系统中总是提到过的玄界大陆，还从未有团队经历过。”
“通过他的手稿，我进入灵隐界计算过这里的灵气密度，的确比他上次进入时更稀薄了。”叶灵雨继续道：“灵气最初的来历不可考证，但这种能量被广泛储存于灵脉中，他们会弥散出来，空气中的灵气又会被灵植所吸收，涵养灵植的过程会继续散发出更多灵气，达成一种生态循环，但我所见到的灵隐界是很不正常的，灵植稀少，灵脉被宗门们过度消耗，这是一个丧失恢复能力的灵气世界。”
“这就是问题的根本！”沐岚打了个响指，“这灵隐界中，总是过去的功法最好，过去的仙人最强，过去的宝物最优，万仙飞升的世界衰退成如此模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是当初与陆清菡探讨过的问题，沐岚认为灵隐界是不正常的，修士修为乃至炼器水平全面倒退，符篆阵法大多失传，栖云观那一套秘籍无法与主神系统的《符文与宝器炼成》相提并论，都只是单纯的复刻，毫无创新。
“仙宗摧毁炼器技术发展，和大费周折举办的仙宗试炼，都只有一个目的。”
“阻止灵气继续消耗！”赵子瑜恍然大悟，“灵气吸收一点就少一点，他们是原本的既得利益者，现在想要焊死车门，不让其他人上车！”
“这个比喻很贴切！”叶灵雨比了个大拇指。
“你晋升下一个境界需要吸纳多少灵气？”沐岚问向赵子瑜。
“具体有多少......我哪知道啊！”赵子瑜愣了一下，然后瞟了一眼叶灵雨，“她和她二叔是做研究的，具体你问他们啊！”
见沐岚还在看着自己，想得到具体答案的样子，赵子瑜摊开了手，“具体是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消耗程度是以指数级增长的，这也是提升一个境界的人会对修为低微者呈碾压状态的原因，因为能量利用率不是一个层级的。”
“指数级增长！”即使是数学不好的林依依也知道，这是一种怎样恐怖的吸收程度。
沐岚想起一个凸显指数增加的例子，将纸对折103次，厚度就能达到930亿光年，连可观测宇宙都放不下这张纸了，当然这只是纯数学上的思想实验，和那只又死又活的猫差不多。
“如果真有万仙飞升，那么这群人岂不是要把整个世界吸干？”赵子瑜惊恐道。
叶灵雨点点头，“如果灵气是不可再生资源，会的。”
“灵隐界是个特例。”沐岚看出了赵子瑜的想法，“不必担心你自己无路可走，起码在主神系统的资料中，许多修真体系的世界都是正常运转的。”
一个惊天阴谋逐渐浮出水面，当真是让在场之人感到震撼，沐岚和叶灵雨开始以蓬莱仙宗的角度，串联出他们的完整计划。
而这个计划愈加清晰，就愈加让人不寒而栗，蓬莱仙宗这一千年的所作所为，是以牺牲掉无数修行者生命为代价的。
人们苦苦追求的“大道”，原来是这样一场阴险而充满恶意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