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可没想到会这样,失笑摇头,同时也放开了声音:“没听荣枯道的人杀上来了么?他们今天是铁了心要‘殃及无辜’了。逃不掉的,别枉费力气了。”
这些普通修士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逃开的人也都颓然占住脚步,所有人都咬牙切齿,狠狠瞪着梁辛。
血河屠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的,笑得得意洋洋:“你们恨他?上去打他啊?结阵相见欢啊?莫忘了,他是讲故事的,荣枯道才是抡刀子的!先前你们喊声响亮,仙长‘毁一隅而救天下’,是大慈悲,不过这份慈悲落到你们身上的时候,我看龟儿子们也拼命还手来着……”
梁辛笑呵呵地摆手,打断了血河屠子的嘲笑,望向修士们,却莫名其妙的岔开了话题:“和尚渡劫的时候,我就来了,不过没现身罢了,血河屠子也好,荣枯修士也罢,于我而言都是巧遇。”
终于,有个正道人物开口了,问梁辛:“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等梁辛说话,琅琊就替他回答:“他先前根本没想过要对付你们,否则在和尚天劫时他就出手了,凭着他的本事,你们谁能活到现在?只不过你们太讨厌,又乱说话,惹恼了他!”
“你们的生死,原先他不放在心上,以后他也不会在意,让你们背上仙祸,不过是为了出口气罢了!”妖女顿了顿之后继续道:“现在他出过了气,后面么……说不定他一开心,还会给你们指条生路走,所以,你们可别再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了。”
琅琊说完,场中的修士们倒有大半都把目光挪开了,不再去怒视梁辛……谁都想活命!
人人都知道邪道不可信,但人人也都明白,因为自己知道了诸多仙祸,荣枯道一定会赶尽杀绝;可这群妖人却全没有这个顾虑,也的确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琅琊的话句句在理,说不定真就会有条活路可走。
梁辛笑着看了琅琊一眼:“都被你猜到了?”
琅琊还以笑容:“你的性子,我多少了解一些。剩下的事情我可就猜不准了,你自己说吧!”
梁辛哈哈一笑,转回头望向修士们:“今天这一战,荣枯道必败无疑。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回不去!”普通修士们神情各异,有的面露不信,只道梁辛在说大话;有人略显欣喜,心里恨极了荣枯道,听到他们活不了,难免开心;更多的人则神情黯淡,正邪两道上,两伙顶尖的人物待会就要大打出手,可无论他们胜负如何,自己的性命都是要丢掉的…….
十步芳草人人皱眉,桑榆却已经恢复了常态,同门将至胜算大增,他又哪能被梁辛的大话吓跑,淡然笑道:“荣枯道历经大劫,征战千年却仍屹立不倒,就连魔君谢甲儿都奈何不了我们,邪不胜正,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须知,天道难违!”
梁辛根本不去理会桑榆,径自望向那数百名修士:“想死的我不管,不想死的,就帮我做一件事!”说着,他顿了片刻,见修士们人人望向自己,才继续道:“帮我杀一个人!”
修士们均默不作声,就算想问,也没人回傻乎乎的去开口,这个时候自然有琅琊搭腔:“你让他们杀谁?”
梁辛无所谓地笑道:“这里有十一个荣枯道士,随便杀掉哪个都成,只要你们杀一人,我对魔君将岸之灵立誓,饶你们、救你们!你们谁都不用死!”
正道修士们脸上刚刚升起的那份希望,立刻又黯淡了下去,场中那十一个荣枯高手,一个是六步大成,另外十个结阵‘寸草春晖’,又岂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
桑榆冷晒:“这就是先生的算计么?要和这些普通修士联手,对付荣枯道?”
梁辛终于不耐烦了,皱眉望向桑榆:“你糊涂么?你我之战,他们插得上手么?我拉拢他们有用么?”说着,梁辛换了副轻松语气:“你们荣枯道是‘大恶’,这群修士是‘小恶’,我就是想看‘小恶’去杀‘大恶’,这番情形,一定有趣地紧!”
这个时候,血河屠子把声音压得极低,对琅琊道:“我以前听说,梁……他是个厚道孩子,怎么会这么邪?”说完后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比我还邪!”
琅琊摇摇头,没说什么……
桑榆对着梁辛冷笑开口:“邪魔心思,我懒得去揣度,你要怂恿他们也无妨,老道拭目以待,看这群乌合之众,如何才能杀掉一位荣枯弟子!不过……”说着,桑榆突然笑了起来:“你们可得快一点了,时间不多!”
三个方向上,荣枯道的援兵不停发出长啸,彼此呼应着迅速靠近,现在长啸声已经不远了。
梁辛笑而点头,对桑榆道:“多谢提醒!”跟着双手一分,七片金鳞再度现身,围住他上下翻飞,抖出一派妖魔气势,他转头望向大群的普通修士:“现在我要去冲十个小道士的法阵,刚才我说的话总是算数的,其他的,你们就自己掂量吧!”说完猛的长啸一声,纵身扑向敌阵!
金光绽裂,梁辛势若疯魔!而他一动,半空里的墨剑也引声长啸,遁化一道死气沉沉的黑色豪光,怒斩桑榆……
荣枯弟子也毫不示弱,桑榆唤起枯木荣花,再与墨剑战成一团;十步芳草错动身形,催动阵法迎向了梁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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