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晴眼泪直流,“母亲,母亲,你这是在怪我对不对?你也觉得我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就连在严家吃亏都是我错了。”
李岚回想一下刚才自己的语气,可能确实是有点儿这个意思。
她马上改口,“你不是和我说的吗,要不给你说点生存技能,我这不是在批评,是在点出你的缺点而已,你看你这又生气了,以后还让我怎么说。”
听她这么一说,她还有理了,可是自己现在明明需要的就是安慰,根本就不是批评。
她说的这着,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缺点吗,只不过就是改不了。
顾子晴赌着的气化作泪水不停的流,“我没有想到我堂堂顾家大小姐,竟然活的失败成这个样子,我现在简直觉得我活着就是丢人人现眼。”
李岚听这话,确实是有些担心了,都怪她刚刚的语气太过不好。
她生气是有原因的,自己在这里拼命的为她的未来谋划,她怎么就是那么不争气,连一点儿心眼儿也不肯长,所以这才有些气的说出那些话。
不过谁让她一直把这个女孩儿当成宝贝疙瘩,只要她稍微不开心,或者是伤心难过,她马上心软起来。
“咱们母女两个说话,还有什么批评不批评的,再说我什么时候真的批评过你,我那就是着急啊。”
“可是目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以后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她刚刚不都是已经给她指出来了吗?
“傻孩子,你就像我和你说的那么去办,按我们的原计划进行,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凭你的美貌,嫁个有钱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或许,我们顾家也不会永远不能东山再起。”
“……我还有机会吗?”
果然,她现在还是需要鼓励。
“我们家公司破产了,不过你还不是有我这个妈妈,我会为你筹划好未来的一切的。”
反正她自己这一辈子已经毁了,她活下去的所有目标都是这个女儿。
如果没有看到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她就是死也闭不上眼睛。
现在,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惧怕的,为了女儿的未来,甚至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牺牲自己也毫不在意。
这不,她现在就说在为她筹谋,“你母亲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就听我的,不要难过,好好的回家去,当然也不要和你父亲吵架,就是把所有问题都推到那个公司的身上就可以,然后老老实实的等着我回去。”
“母亲,你现在是不是在外边?”
这么一说,李岚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说漏嘴。
“我……我这不是要去买菜吗,家里破产了,连个保姆也没有,什么事情都要我亲力亲为。”
“那,那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正好也帮你拿一些东西。”
顾子晴现在方寸大乱,根本就不知道未来自己应该怎么办,她只能依靠这个母亲了。
“不要,不要。”李岚马上拒绝。
她怎么会实话实说,告诉她现在自己正在严斯年的公司楼下,还在等着于素心那个女人出来。
她的态度让顾子晴很是怀疑,就算再笨也听的出,母亲说话的语气。
“母亲,我怎么觉得你说话的声音这么慌乱,你是不是背着我去哪里了?”
她明明记得刚刚母亲说会为她筹划她的未来,当然她也没有问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更是怀疑母亲现在在为她做的事情。
“我就是在买菜,骗你干什么?”
顾子晴皱眉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只是觉得母亲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一样。
继续问道,“你说会为我筹谋我的未来,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李岚又瞟了眼楼上,她一直盯着那个窗户,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看来于素心已经出来了,她只能对这个女儿长话短说,在尽最快的时间内挂了电话。
“这就是我的计划,应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你现在就不要想那么多,赶快听我的回家。”
不对,不对,母亲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听她那焦急的口气,明显就是要着急去做什么事情,这点她还能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她总觉得母亲之间有些怪怪的,说不上哪里奇怪,就是感觉和从前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顾子晴还以为她只是受到了破产的刺激,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听母亲的刚刚口气,这里面就是有隐情。
“好了,好了,我马上结账了,就不和你打电话了,你快点回到家去,等我回来,用不了多大一会儿我也回去。”
没等顾子晴回答,李岚便挂了电话。
她要怀疑就让她怀疑吧,反正这个孩子也没有那个智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李岚挂了手机,若无其事的在那里等着于素心。
……
在李岚离开以后,严斯年目光扫了妻子一眼,大概是想到了儿子,最终什么都没说,坐回办公桌前面,冷冷道,“回去工作。”
然而他虽然没发作,他这副冷漠的模样却让严妻发作了。
就见严妻眼中的泪猛然滑落,满眼愤恨的盯着严斯年说道,“严斯年,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严斯年本来已经拿起笔,准备不跟妻子一般见识给她留点颜面的,想不到妻子居然根本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
他终于绷不住了,用力将手中的笔拍在办公桌上,力道之大,那只笔应声而碎。
“于素心。”严斯年眼中再次闪现刚刚那种想要杀人的目光,冷冷问道,“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是我吗?”
“……”严妻到现在为止还觉得自己是撞上了丈夫的丑事,因此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理直气壮这样发火。
没想到,她几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却换来丈夫这样的态度,一时间,她有些懵了。
“也对。”严斯年唇角一扯,牵出一个讥讽的表情,已经继续开口,“是我,是我这么多年以来对你太纵容了,不然你又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觉得你可以管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