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皇帝司马遹打趣的看向王生,说道:“我听说你部下中,有两位猛将,张弘与张光二人,随你征战许久,此二人资历也够了,经验也有了,可以为南征军主帅。”
听到皇帝如此说,王生脸上马上露出为难之色。
“陛下,此二人并非臣下部将,张弘与张光,都是出自北营的,之前不过是受命受我驱驰而已,至于才干,或许有之,但他们的威望不足,恐怕不能胜任这南征军主帅的职位,陛下若是没有威望,便管不住手下的骄兵悍将,一个主帅若是管不住手下,如何能够在战场上杀敌?”
拒绝了?
看来广元侯与这张弘与张光的关系确实是恶化了。
若是关系一如既往,肯定是力推二人中的一位成为南征军主帅的。
现在广元侯却拒绝了。
一切都在不言中啊!
皇帝司马遹心中暗爽。
你广元侯不是鬼谋吗?
还不是乖乖的被朕算计了。
王生抬头瞥了一眼皇帝司马遹的表情,对皇帝的心思,算也是明白得差不多了。
这一年来,王生与张弘、张光上演的戏码,终于是到了可以摘果子的时候了。
“爱卿,朕倒是觉得此二人可一用。”
“陛下...此二人皆无声望,不可重用!”
皇帝司马遹看着王生的脖子都红起来了,心中便更爽了。
“不,朕觉得他们可用。”
你越不想让他们成为南征军的主帅,那么朕便越要他们成为南征军的主帅。
而且...
广元侯王生今日在太极殿的表现,若是让张弘张光知晓了,还不让二人对广元侯彻底失望。
不!
甚至不止是失望,而是反目成仇。
这权力,是一个好东西。
人性,袍泽之情,在权力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这就是朕的帝王之术啊!
皇帝司马遹在心中暗自感慨。
“陛下,此二人当真不可用,若是此番用了二人,则讨伐李雄,势必要出现波折。”
王生知晓此番讨伐李雄,收复益州的事情不那么容易发生,现在倒是可以为后面王生的‘先见之明’铺垫铺垫。
“臣下有三不能用此二人...”
王生刚要长篇大论,便马上被皇帝司马遹打住了。
“爱卿莫要继续说下去了,朕今日唤你过来,只是听听你的建议而已,不然,难道你真的要钦定这南征军主帅之位?”
被皇帝这么一说,王生‘幡然醒悟’,满头大汗的跪伏下去了。
“臣下,臣下岂敢。”
“好了好了。”
见到自己将广元侯玩弄于股掌之间,皇帝心情好得不得了,不过他也没有忘记他今天让广元侯过来的目的。
就是要借用一下广元侯聪明的大脑。
“前面说了是有关南征军主帅的人选之事,现在朕要问你,对付益州的李雄,爱卿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问策?
其实在一年之前,王生便已经想好了。
“陛下,若是想要对付盘踞在益州的李雄,便需要了解益州的地理水文,人文历史了。”
皇帝司马遹轻轻点头,他早有准备了。
“啪啪~”
只见他拍了拍手,马上便有几个内官扛着舆图过来了。
这是益州舆图。
展开来之后,有一个篮球场的大小。
“爱卿请看,此乃益州舆图。”
王生轻轻点头,马上分析起来了。
“为什么历代说蜀地易守难攻呢?简而言之一句话:益州天府之国,但四面都是高山,只有极少数几个地方可以通行。只要扼守住这几个关口,那进攻方就很难打了。”
“陛下请看。”
王生上前,手指着益州舆图说道:“先看蜀中的地势,看看益州之地,宛如盆地一般,在这盆地的四周的这一圈山,北部是米仓山和大巴山,西部,是龙门山、邛崃山、大雪山,南部是大凉山,东部是大娄山、武陵山、巫山,真正是四面险塞。”
王生瞥了一眼认真听讲的皇帝,继续讲解。
“西部为高原,高山险阻,至大渡河一线戛然而止,此处地势陡然突起,地势海拔从500多米一下子增加到2000米以上,通行极其困难。因此邛崃山、大雪山、大渡河就成为了蜀地西部的天然屏障。
在其西南部,则是大凉山、五莲峰、小相岭、锦屏山及横断山脉,其山势绵延至云南。在其东南,则经大娄山、武陵山等山脉与南边的另外一块高原相接,亦是荒野的交州之地,此地崇山峻岭,叠嶂起伏。此处多是西南夷,也是没有强力政权出现,对蜀地也无力构成威胁。
因此蜀地所面临的威胁,主要来自于两个方向,即东部和北部。在蜀地北部,是米仓山和大巴山,越过这两座山,就是汉中盆地,在汉中北面,隔秦岭与关中相接。
由于秦岭、米仓、大巴诸山都极其险峻,跨越极为困难,因此自古以来从汉中通关中、从蜀中到汉中的道路,只能沿崇山峻岭之间的河谷而行,多处河谷峭壁绝立,只能在悬崖之上架设栈道,其工程之大、形势之险,令人乍舌。
所以在这个方向上,不要说战斗,即使仅仅是走路,都是一种奇迹。
在其东部,则主要是沿着大江和荆州之地相接。但在巴蜀和湖北相接的那个地方,正好就是传说中的三峡,三峡东西长将近200公里,两岸绝壁陡立,最窄处不过一百多米,,山峰一般高出江面1000多米,险绝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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