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房间离开之后已经是中午了,我对她说的那个故事没怎么在意,因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更何况,女人总是对永葆青春孜孜不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唯独让我有些在意的是,为什么会有人失踪,而且失踪的人数数量不小。
我转念一想,兴许是这个丫头在骗我呢,如果有这么多人失踪,肯定会被报道出来的,但又想了下,对于这种没什么根据就忽然失踪的人,就算是警察也束手无策,在加上她家家底厚实,封口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我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先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趁着周末去散散心才是最重要的。
说起来,自从丰都村那件事情起,我就很少一个人外出了。
今天正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正适合我出去闲逛。
想到这我回房子拿上手机钱包钥匙三大件,就踏实的出了门。
一个人去了趟古玩市场,回来吃了个饭,看时间还早,又去酒吧转了一圈,当然在酒吧猎艳这种事,我是不敢想,我就算敢想,钱包也不敢想,所以我就过了两眼干瘾,然后意犹未尽往家走。
等我晃荡着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从别墅外面看见程深的灯是亮着的,我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是白天又开始卡文,所以卡到半夜还在激情码字。
我掏出钥匙,开了门。
别墅内部乌漆墨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这别墅内部的设计也有点奇葩,玄关是没有灯的,得往前走上五米,在衣帽架旁边才能找到。
可惜我在外面浪荡了一天,现在累的像条狗,也就顾不上那么多,干脆就摸着黑朝楼上走。
刚走到拐角的时,忽然听到动作很轻的脚步声。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立刻鬼使神差的踮着脚尖躲在沙发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探出头,看到一个小孩站在楼梯口。
那个小孩正是童童,房东的那个五岁的小男孩。
这么晚,他一个人下楼是打算干什么?
我皱起眉头,同时感到很好奇。
小男孩似乎有些犹豫,他在原地停了一会,紧张的朝楼上看看,又朝门口看看,最终还是打定了注意。
他蹑手蹑脚的朝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地下室?
我意识到他是朝地下室走的时候愣了一下,那天他似乎提到过关于地下室的事情,他那次好像是说,姐姐在地下室。
对了,小男孩的姐姐好像自从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起,就在没有出现过。
难道说真的和小男孩说的一样,他的姐姐被关到了地下室吗?
我顿时心生出好奇,同时还有强烈的不安感,隐约感觉那个地下室可能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从小就害怕地下室。
因为童年时期,在和同龄小伙伴玩捉迷藏的时候,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找隐蔽的地方,最为隐蔽的地方莫过于地下室了。
我始终不敢一个人躲进去,但就是和小伙伴们躲进去的时候,我也始终很惊恐,总觉得那黑漆漆的地下室尽头,会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不过,幻想中的那些吓人的妖魔鬼怪从没出现过,只是那种从心底生出的恐惧却死死的烙在我的记忆当中了。
可那小孩却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客厅黑漆漆一片,地下室更是黑不见底,他却毫不犹豫只身走了进去。
我立刻纠结了。
是下去,还是不下去?
我把灯打开,客厅顿时亮堂起来,我走到地下室门口,发现地下室的门紧锁着。
我顿时傻眼了。
人呢?
刚才明明看到小孩朝走向地下室,可为什么走近了看,地下室的门却是锁着的呢?
我有些想不通,对地下室反而兴趣更浓。
我犹豫片刻,还是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地下室很黑,我勉强用手机照着路,摸索着朝里面走。
每走一步,我的心肝都在颤抖,无时无刻不在打着退堂鼓,可该死的好奇心,让我死撑着咬着牙往前继续探索。
因为可视距离很小,我的听觉要比视觉更好使些。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滴答的水声,我用手机照过去看,发现是水龙头,兴许是水龙头生锈所有漏水。
我移开视线,心里稍微平静了点。
可紧接着,耳边传来磕嗤磕嗤的声响,那声音抓人耳目,仿佛在叩打这墙皮似得。
我瞬间浑身一热,全身血脉膨胀,手也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手机照过去,不远处的铁栅栏里面,有巨大的梭子状雪白的东西,乍一看像是一坨雪白的棉花。
那个磕嗤磕嗤的声音,就是从这个棉花团当中发出来的!
我还想仔细看,可身后却传来锁子转动的声音。
我顿时慌了!
这么晚,还有谁会来地下室?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个房东,除了他别人不会做出如此诡异的行动。
我四下寻找,连忙找了个柜子躲了进去。
可心脏还是狂跳个不停,我把手机揣在裤子口袋里,然后从柜子的缝隙,朝外面看去。
咔哒,锁子被打开了,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随着脚步声由远至近,我的心也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就差一步就要蹦出来了。
终于,那个脚步声的主人走近了,顺手打开灯,我在缝隙中仔细一看,发现那个人的确是房东。
他这样吧灯打开,地下室就亮堂了不少。
原先我还以为地下室是配电箱,供暖处,再或者就是储存食物的地方。
可现在一看,才知道我是想的太简单了。
这里什么都有,偏偏没有配电箱,供暖设备。
七八个黑铁管制成的笼子齐刷刷并排摆放,其中两个笼子当中,放的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巨大的梭子状的棉花团。
我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要把棉花团放到铁笼子,难不成棉花团会跑?
这时房东走过去,伸出手摸了一下棉花团,然后失望的摇摇头:“不够,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什么鬼?我心里嘀咕着,继续看房东在作什么。
房东打开旁边的柜子,取出许多我只在化学课上看过的玻璃罐、酒精灯、试管、五颜六色的液体。
然并卵,我化学课并不好,根本不知道他那些液体究竟是什么。
房东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巨大的注射器,他拔掉针头的盖子,然后开始捣鼓那些液体。
在我看来,他就是这个颜色的液体吸了一点,那个颜色的液体吸了一点,然后晃动注射器,对着灯泡轻轻推了一下注射器,针头喷出液体后,他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举着注射器,走到第二个铁笼子的前,他将门锁打开,走进去,将注射器插到棉花团身上。
我愣住了,给……棉花团打针?
我靠,这房东是不是疯了?
正在我目瞪口呆之时,棉花团忽然开始变形,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捶打这棉花团,紧接着发出凄惨的叫声!
这个叫声!我瞬间想起了当时莫名听到的那个小孩痛苦的惨叫!
难道之前的声音就是从这传来的?
我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棉花团看,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这个棉花团也许不是普通的棉花团,这个棉花团的内部,也许藏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被这个猜测惊的一身冷汗,止不住哆嗦起来。
如果棉花团内部真的藏了人的话,那说明房东刚才的行为,不是在给棉花团打针,而是在给里面的人打针
正是由此,才刺激到里面的人痛苦的尖叫。
我不禁深怀恐惧的看了一眼房东,这个看上去斯文的男人,究竟在做什么?
房东看着棉花团内部的人,从放声惨叫到一声不吭,才将注射器收回医药箱,接着他锁好笼子,站在外面仔细的观察着棉花团。
我看着棉花团,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我想了半天,忽然想到,这个外形如同梭子一样的棉花团,看上去很像茧!
我的心不由咯噔一声,在仔细去看那棉花团的质感,看上去也丝丝分明,并不像是棉花那样臃肿。
难道是真的茧?
我心中暗暗揣测着,想着等房东离开,一定要仔细看一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成分。
突然,苹果机的经典铃声响起。
房东的神情微微一怔,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手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响,我不由全身紧绷起,双手紧握成拳头,大不了就肉搏,我一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难不成还能怕他?
我给自己鼓着气,头皮却一阵发麻。
咦,等一下,我手机在裤子口袋,没有震动啊?
眨眼之间,房东来到我面前,离我只有一个柜门的距离,他伸手拿起手机,把玩了一会,然后冷哼一声,将手机放在口袋里,准备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我刚准备喘气,这时房东忽然转过头,怒道:“给我滚出来!”
我惊呆了,心想完蛋了,他发现我躲在这里?
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多种画面,最终还是选择,要不先出去,看看对方反应先?我硬着头皮,准备推开柜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