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父皇已经是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夫君来查了?”晋阳说道:“若是这样的话,倒是简单了许多。 ”
“简单?”玄世璟一愣,随后笑道:“如何简单?”
“这件事情也只是在长安城的一定范围之内惹人注目,因为事情涉及到父皇服用丹药,所以并没有大肆传开来,知道的人不多,李淳风道长那边,夫君想必已经将该问的都问清楚了吧。”晋阳说道。
玄世璟点点头。
“既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因此在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之后,能将范围缩小到一个圈子之内了,如今李道长已经从天牢里出来了,只要盯紧了预计的目标,总能发现些蛛丝马迹,而且父皇对此事避讳莫深,早已经派遣了德义相公和宫的暗卫在暗查探,宫那边,现如今背地里约莫也是紧张起来了,有什么风吹草动,决计逃不过德义相公的眼睛。”
德义在宫,跟在李二陛下身边儿这么多年了,虽然平日里主要是跟在李二陛下身边儿伺候,但是既然作为皇帝的贴身内侍,对于皇宫的彻底了解这是最基本的,甚至是皇宫之边边角角的一些琐碎事情都需要了然于胸,以防皇帝随时提起问起。
若是没点儿能耐,又岂会在皇帝身边一侍奉是二十几年?
“也是说,想要取得进一步的突破,要从德义相公那里打听消息了。”玄世璟说道。
李淳风那边没有什么异常,关于丹药的事儿,李淳风也是亲力亲为,过程严丝合缝没有任何疏漏的地方,那么很明显,剩下的问题,是出在宫了。
是丹药送到宫之后,才被泄露出去的。
那么宫谁能从李二陛下那里,拿到丹药呢?这种东西送到李二陛下手,应当是李二陛下身边儿的人代为保管,要么是李二陛下身边儿最亲近的人,要么是李二陛下寝宫的人。
李二陛下的近身内侍不光只有德义,毕竟德义也是要休息的,只不过大多数时间,德义都是伴在李二陛下身边儿的,除却德义一个人之外,还有另外六名内侍和两名宫女,寻常时候,李二陛下在宣政殿内处理政事的时候,这些人在外头候着,李二陛下在宫走动的时候,他们跟随在德义的身后,一同与李二陛下在宫行走,到了晚,掌灯的活计也落在了他们的身。
至于李二陛下的寝宫,那是帝王寝宫,寝宫的太监宫女也都是严格挑选出来的,不过也已经经过了“几代”的更迭了。
分析至此,玄世璟也将丹药泄露的罪魁祸首的目标锁定在了李二陛下身边儿能够接触到丹药的人身。
因为不管是宣政殿又或者是李二陛下的寝宫,都有宫的护卫层层把守,若非宫殿之原有的宫女太监,寻常宫人是进不得这两处宫殿的。
如此一来,丹药泄露的圈子也被划了出来,重点在这个圈子里,跟德义打声招呼让他重点排查是了,一旦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可以顺藤摸瓜,见到被后之人的动静了。
若真是李二陛下身边儿的人出了问题,那这件事情可真的要闹出人命了,李二陛下岂会允许自己身边存在这样的人?若是真找出来,肯定不给活路,这是要杀一儆百的。
“德义相公跟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对宫大大小小的事情虽谈不了如指掌,但是大体还是清楚明了的,只要画出个圈子,暗悄悄一查应该能查出些眉目来。”晋阳说道。
“当初陛下旧疾复发卧床养病期间,兕子可曾留意过长安城的动静?”玄世璟问道。
他也不确定那个时候晋阳是否还有心思顾忌到其它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新宫之李二陛下也为晋阳留了宫殿,若是进宫,倒是不必住在长安城道政坊的公主府之,新宫不在长安城内,离着长安城倒是还有那么一小段路程。
“父皇养病期间,都是太子哥哥坐朝理政,长安城倒是没出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而且父皇的身体抱恙的消息传出去的时候,父皇已经亲自坐朝了。”
也是说,李二陛下旧疾复发这消息是一直瞒着的,也只有朝武百官知道,半个月之后消息在民间瞒不住的时候李二陛下已经养好身子了。
既然是这样,玄世璟心里觉得,十有*,这件事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若是冲着李二陛下去的,那么李二陛下卧床养病期间,是他们想要达到什么目的的最佳时机,又怎么会等到半个多月之后,李二陛下身体恢复呢?
冲着自己来的话,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连玄世璟自己都不得不感叹这人还真是有心了,如同晋阳所说的那般,自己那时候还在台州没有回来呢,或者,那人是想要玄世璟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寻个机会逃跑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只是这样的可能性还真是微乎其微,玄世璟在长安这边还有偌大的产业,还有一大家子人呢,岂能不会来,再者是,玄世璟回来之后,李二陛下没有提起这件事情,或许也让对方心里有些忐忑吧。
明明是欺君之罪,主谋回来了,但是这件事情跟没有发生过一样,唯一一点是李淳风进了天牢,而现在,李淳风也从天牢里出来了。
现在对方会不会想,忙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搭进去一个太医眼线,顺带着把皇帝的怀疑引了出来,这到底值不值得。
李淳风从天牢里出去的消息很快被传遍了长安城,本来对于长安城的百姓来说,李道长不明不白的被关进了天牢,他们心里还有疑惑呢,现在李淳风出来了,但是这个疑惑还是留在人们心里头,毕竟从早几年的时候,李淳风在长安城被百姓们当成活神仙看待的。
这一个月来长安到底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