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用一颗阴冷多疑的心,去猜测别人。
如果一个女人不是受伤太深,那么也断然不会变成这样,对于这一点,鹿明珠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也更加的明白。
“明珠,你在家,好好照顾晋南。”池夫人说。
从她的话里,鹿明珠也不难听出,其实池夫人已经将她的弱点,就那么毫无何留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过,如果不到万不得已,鹿明珠也不会过分利用池夫人的软肋。
因为鹿明珠的心里比较无比清楚,自己要有分寸,如果太过分,那么事情就有些不好收场了。
“妈,”鹿明珠用她素有的口气,说道:“我在家要照顾晋南,这一点你不用叮嘱。我嫁给了晋南,我就是他的妻子,这是事实,我们都要接受事实。”
鹿明珠这样的话,说真的很是直接,不过也表面的了自己的态度。
“你明白就好。”池夫人冷冷回答。
鹿明珠又说:“我明天要去新加坡,晋南就由李姨照看几天。”
“什么?你要去新加坡!”池夫人的声调,一下就提高了八度:“你不能去,我将家和集团都交给你,你就应该照看好。”
“我这刚刚出来,你就想要游山玩水。”
“是和那个野种一起去吧。”
“我就知道……”
不等池夫人说完,鹿明珠就打断了她,说:“妈,你所说的野种,就是池聿修,我是知道的。”
“不过,你们之间的思怨,请不要再带上我。”
“我们这样的事情,说白了也没有更多的想法。”
“你看到了,晋南现在很快乐。”
说到这里,鹿明珠不由话锋一转,接着说:“可是,我也不能保证,晋南的快乐会这样一直保持下去。”
池夫人冷傲的脸上,出现在一抹担忧,但也只是一闪而逝:“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集团与永达有一笔六十四亿的交易。”
“可是永达要半年之后,才给钱。”
“我想,妈,你应该知道,这中间的玄妙,我就不多说了。”
“如果你不让我去新加坡,我也可以解决。但我要去亲自去求池聿修。”
池夫人沉默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强势的女人,可是面对鹿明珠的话,她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妈,新加坡之行,我一定要去。”
“六十四亿,半年的时间,有可能会拖垮我们的集团。”
“就算是我们维持下去,那么后果也会是激起族人的反感,我们手中一旦没有集团的管理权,那么后果也不就不用我再说了吧,晋南还能这么快乐吗?”
最后这一句,似一把长剑,直刺进池夫人的心里。
她哆嗦了一下,像尿急那样。
“你……”
“你去新加坡吧。”
池夫人同意了。
但是,鹿明珠却接着问:“妈,我就想知道,你知道池聿修是永达集团的法人吗?”
“我,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池聿修那个野种的手段很高明。”
“这么大一单生意,我也是一时大意。”
鹿明珠听到野种两个字,分外的刺耳:“妈,我只想说,错不在池聿修,你们老一辈的恩怨,最好不要传给后辈。”
“晋南的病情,你比我要清楚的多。”
“将来有一天,你也不能护着晋南一辈子。”
“你给我们树了这么强大的对手,将来我们……”
鹿明珠的话,并不说尽,给池夫人留下了思考的余地。这样才是鹿明珠的高明之处。
而且,鹿明珠还知道,池夫人一定会让自己去新加坡的。
因为以池夫人的脾气和性格,断然不会让自己去求池聿修。
一切都在鹿明珠的意料之中,任何一种事情,似乎都不能打断这样的理智。
“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就挂了吧,我累了。”池夫人说。
鹿明珠又将池晋南叫过来:“和妈妈说晚安。”
“晚安,妈妈。”
池晋南说着,口水就流了出来。
鹿明珠挂了视频,将池晋南的口水拭干净。
这时,电话就响了起来。
这个电话,是鹿明珠等了整整一天的那个人打过来的。
“我的病好了,你可以让你的人回去。”池聿修开口就这样说。
鹿明珠笑了,说:“生病就在医院好好住着,至于你说什么我的人,我根本听不明白,你到底说的是谁?如果,你指的是你自己,那么请你马上打住。”
“我……”池聿修也没有想到,鹿明珠的话这么的犀利。
那是一种特别的感觉。
对于池聿修来说,他也感觉到了鹿明珠的改变。
真的!
那样的改变,似乎在情理之中,也在情料之外。
全新的鹿明珠,无论在何时,都透出一种非常强大的气场。那是非常可怕的,如果真的让人去理解,那也说不太清楚。
总而言之,鹿明珠就是以自己的气场,强行压制住许多的东西,包括自己的内心波涛涌动的情感,也是如此。
“我好了,我已经出院了。”池聿修说。
鹿明珠不能说过分关心的话,只要池聿修好了,那么自己也就放心了。
“随你吧。你好好活着,别英年早逝。”鹿明珠说。
“你这是在咒我死吗?”池聿修这样问。
鹿明珠没有回答,她不会用那么恶毒的话,去诅咒池聿修。
“明天,真的要去新加坡吗?”池聿修问。
“是的,已经定下来了。”
“有些事,也许不用去新加坡。”
“不去,我能不去吗?我身不由已,因为永达集团的董事长李永标,非要我去新加坡不可,他欠我们六十四亿,这笔钱,我一定要回来。”
池聿修在电话中,沉默了许久。
但是,鹿明珠知道,池聿修并没有挂断电话。因为,在电话里,能清楚听到池聿修的呼吸声。
“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挂了。”鹿明珠受不了这样的沉默。
池聿修马上开口,他说:“我与永达集团的李永标打过交道,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