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起点头。
李姿蝉用力:啊咳咳咳!这是肺炎发作?
不一会儿,舒馥小心翼翼,拐着弯儿,跑到墙角来,缠缠绵绵的望了钟落袖一眼,先对李姿蝉怪怨道:听见了!
李姿蝉揉揉嗓子,有点劈,很后悔地说:我不该这么咳
钟落袖再等不急,探手,直接将舒馥拉进楼梯间,李姿蝉在外面守着。
静谧而略显封闭的空间,一个人都没有。
声控灯不知为何没被点亮,大概相见这刻,心都很温柔,舍不得弄出一点声响,惊动彼此。
钟落袖返过身,温软的气息交织,舒馥已经缠在她怀里,抱得好紧。
姐姐舒馥小脸撇在一边,眼眶里泪汪汪的,用力环着她的腰,你怎么才来
钟落袖蹭了蹭那个可爱的小发旋,毛绒绒的,痒到心里面,笑:小馥这么能干,我晚点来又有什么关系
那不行!舒馥委屈地扬起脸,秀气的小鼻子抽了抽,再次可怜兮兮地贴去钟落袖怀抱,其实我挺害怕的。
小东西一直在逞能呢。
钟落袖怜爱地顺顺毛,问:秦妙弋现在情况怎么样?
哦。舒馥用手背抹了把湿润的脸颊,她送外卖的时候,不是叫一辆出租车给撞了吗,那辆出租车还算有良心,把她送来的医院。
手没事,腿骨折了。左边,还是右边,我记不清啦。反正不影响她弹吉他就是了
钟落袖轻笑一下,小迷糊。
舒馥嗔道:那我吓坏了嘛
钟落袖问:你今天陪夜?
舒馥揉揉眼睛,嗯。姐姐,我这几天都要在医院和面馆两边跑,秦妙弋还有个网店要看着
钟落袖替她整整衣肩,别太累了,晚上加个床睡,别睡椅子上。
舒馥用力点头,嗯。
钟落袖:身上有钱吗?
舒馥说:有的。
钟落袖:骗人。
舒馥牵着她的袖子摇,好怕她生气,没骗人,没骗人,够加一张床,还有吃早饭。
滴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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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呀舒馥蹙蹙眉,急忙倚入钟落袖的软呼呼,贴得紧紧的,拼命蹭,唔姐姐,你不会是想要我一直住在医院里吧你不要我了
钟落袖笑,在她耳畔轻语,反正都是记在你的账上啊~
舒馥表示债台高筑,那我可得省着点花
钟落袖碰碰她的小下巴,困啦?
舒馥摇摇头,你再多抱我一会儿
钟落袖收紧怀抱,不想放她走,软软糯糯的一团,抱在怀中,好甜的
还是舒馥先开口,姐姐,太晚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钟落袖缓声:也好。你赶紧去病房吧,不然不让你进去了。
舒馥:嗯。手还抓着钟落袖的袖口。
钟落袖拎着两个袋子,递了一个给舒馥:喏。
舒馥打开纸袋去看,是她的gucci小黄鸭毯子!
舒馥露出小虎牙,凑着月光,忍不住地笑,谢谢姐姐!
钟落袖柔声道:别着凉了。
舒馥问:那个袋子里是什么?
钟落袖回答:是水和饼干。
舒馥摇动小身子,晃来晃去,难道不是给我的吗?
钟落袖疑惑:你们不是买了水和饼干吗?
舒馥跺脚:我不要,我就要吃你给我买的!
李姿蝉咣一声推开门,吵吵吵!外边都听见了!你有什么脾气,还跺脚?!吃吃吃,大晚上的,吃什么吃,吃胖了还怎么演戏!?
声控灯忽的亮了。
李姿蝉对上钟落袖幽怨的眼神。
我靠,好嫌弃!!
钟落袖将水和饼干递给李姿蝉,她不吃,你吃。吃不完,扣工资。
李姿蝉追逐oss残存的一抹丽影,哎,不是,你知道我只吃小熊饼干。
舒馥目送她们离开,略略略略
有人嗖的冲出来,在走廊上大喊,舒馥!秦妙弋醒了!
舒馥微微一笑,在那柔美的栗发消失之时,转身欢快跑过去,还在空中轻盈地芭蕾小跳了一下,来啦!
第21章
舒馥来到秦妙弋的病房。
秦妙弋一条腿打着石膏,在床尾吊多高的,正在啃苹果。
舒馥拎着装有小黄鸭毯子的纸袋,在她床前的空椅子上坐下,醒啦?
秦妙弋吹了吹自以为很潇洒的半边前流海,细长的柳叶眼抬起来,埋怨,是不是你?一会儿和别人说,我左腿骨折,一会儿和别人说,我右腿骨折。我妈以为我两条腿都断了。
骚断蹆。舒馥抖出小黄鸭毯子,将自己裹起来,踡在椅子先躺舒服,阿姨呢?回去了?其他人呢?
秦妙弋扔给她一个枕头,没有。都在医生办公室。
舒馥哦了一声,站起来,那我也去听听。
秦妙弋立刻道:回来回来,你去干吗呀?我这儿没人照顾,帮我把苹果核儿扔了,我够不到。
舒馥一个塑料袋直接糊她脸上,毛病,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手机给我,帮你喊一个过来。
秦妙弋将苹果核儿好好地放进塑料袋里,又递回给舒馥,你知道喊哪一个吗?
舒馥:渣渣!
秦妙弋认真地说,你情我愿,怎么能算渣呢。
舒馥:渣渣就是渣渣!秦渣!
秦妙弋举手投降,馥宝宝,你说得都对。
舒馥一个枕头甩她脸上,讽刺我?
秦妙弋求饶,打人不打脸,女侠,你别丢了!
舒馥又坐了会儿,玩手机,忽然问她,秦妙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女孩子的?
秦妙弋正闭目养神,随口答,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谈过好几个女朋友了。
同样是十九岁,为什么有的人就能渣破天际?
舒馥唱起来,套用jingle bells的曲调,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渣渣~
秦妙弋堵住耳朵,谢谢。我只是骨折,不用提前庆祝圣诞节。
舒馥感到医生那边会有些事,大家去了这么久,怎么没人回来,便说:我去把垃圾扔了。
秦妙弋就没说话。
医生办公室,门虚掩着,肇事的司机也在。
声音传出来,舒馥贴在墙边,听得很清楚。
医生指着x光片,道:骨折,不是大问题,但是你们怎么这么晚才送来?
这边,这边,全是血肿,腿断了不马上来医院的吗?
错过黄金时间,愈后会差很多,要慢慢养
秦妙弋她妈就哭了,里面群情激奋,一起在骂司机。
肇事司机也委屈,苦巴巴的一个中年男人,说:我本来开五分钟的路,就能到医院,结果环线隧道也不晓得怎么回事,被封起来了!我带着小孩儿绕路,才来晚了!
各位,各位,我也是八区的,我怎么会坑自己人,我真的是往最近的一个医院送呐!
那就奇怪。有人插话,我今天晚上送餐,也走的环线,c1隧道是不是?那条短的?畅通无阻,封个屁的路!
是啊,是啊,封路的话,电台不播吗?交通app查一下,根本没有封路通知!
司机作揖:真不骗人,行车记录仪上有的,我何苦乱讲!
秦妙弋她妈:医生,愈后差很多,是差多少,我女儿不会不会瘸了吧
医生:看愈后。现在我也不好说,所以先和你们家属通个气。一般来讲
舒馥没再听下去。
她返身往回走,手里拎的垃圾袋,咚一声,丢进垃圾筒。
长夜,上弦月。
李姿蝉开车,载钟落袖回别墅小区。
李姿蝉哈气连天,开了点窗户,让凉风吹吹脸,落落。
钟落袖的栗色长发浮动起来,发尾微打着卷,像这长夜一般迷人。
她看着窗外,月色旖旎,嗯?
李姿蝉打方向灯,合并车道,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家里多了一个人,晚上老是发生奇怪的事情。
确实没有一个晚上安宁呢
钟落袖抚抚发梢,让风再吹开些,仿佛是邀请这种轻快的凉意,去压制住心间的某种柔情的躁动。
你在抱怨加班吗?钟落袖问。
李姿蝉:加班?我感觉我已经提前进入了老年生活,没完没了的替孩子操心,哎!
钟落袖抿唇,小馥不是一般孩子。
李姿蝉误会她在调侃自己,认命地说:好好好,行行行,是我自作自受~
小妖精今天晚上守在医院是不是?
嗯。
好啊,那我至少能安安生生的,直到明天早上~
明天早上放你个假,好不好。
不了不了,谢谢老板,事业为重~
李姿蝉忽然踩了个小刹车,这谁家孩子!开这么快!小摩托挺像舒馥那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