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等不到陈飒的话,抬头去看他,陈飒又看见那双灵动的眼睛,伸手虚扶一下,问出的话却是:“我们很久都没见了。”小郡王,记得你不是这样不会说话的人吧?不过想到自己临走时候对陈飒所做的事,云月又想脚底抹油一走了之。
看云月又有想走的意思,陈飒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了她,云月从他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渐渐往上看,从他的胸往上,是他凸出的喉结,此时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此时正急速的上下滑动,往上是小郡王那张已经开始变的有些棱角的脸,可惜啊,当年多粉嫩的小正太,今天已经长大了。
陈飒在云月的眼下脸上渐渐映出红色,云月预备从他的手下把自己的胳膊拿开:“郡王自重。”似乎被云月这句话激怒了,陈飒抓住云月的手更紧了些:“自重?柳修撰当日对小王所做的事,今日能当做自重吗?”
这话戳中云月的心病,她的脸也红了起来,陈飒的叹息又在云月耳边响起:“云月,你究竟是为什么?方才你对那个女人口齿这么伶俐,为何对我却总是那么几句?”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吧?云月心里开始嘀咕,看她低头不说话,陈飒也不逼她,和煦的春风就像温柔的小手在挠着人的痒痒,太阳晒的人暖洋洋的,云月又困了,她把哈欠压下去,抬头道:“郡王,下官当日酒后失状,还望郡王海涵。”
说着就要行礼下去,是吗?陈飒看着云月的脸色,手并没有放开,云月一时也忘了他的那支手了,别说这小郡王是越长越俊俏了,虽说没少年时那么粉嫩了,但长大了也有成熟男人的味道,可惜的就是他是郡王,不然这样的美色放过了可真是可惜。
云月急忙把自己脑中又开始跑远的思路拉回来,陈飒已经说话了:“酒后失状?云月,我看你是酒后吐真言才对。”
轰隆隆,云月觉得头顶有惊雷掠过,急忙把自己的胳膊从陈飒的手下解救出来,说了一句:“郡王说笑,下官告辞。”
就匆忙的往自己住的院子里面跑,仿佛听到了陈飒的笑声,云月充耳不闻,一口气跑回院子,倒把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吴老太太母女吓了一跳,吴老太太站起来:“侄女你这是怎么了,脸红红的还跑过来,难道说是遇上什么事了?”
戚大奶奶站起来:“娘,今日不是楚王来了吗?那个和三弟妹家是有亲的,说不定是楚王训斥妹妹了,我说妹妹,若真有什么不好,你也别担着,钱财虽重要,但你的命才更要紧。”这都哪跟哪?自己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她们就啪啦啪啦说这么多,云月自觉呼吸已经平稳了才笑道:“不妨事,只是我赶着解手。”
说着丢下她们径自往房里走,解手?这人有三急,憋不住赶回来也是有的,吴老太太拍拍女儿肩:“大妞别怕,这走遍天下也不能不讲道理,你别担心。”戚大奶奶点头,母女俩又讲些别的。
云月跑进房里,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可怕,拿过面镜子照照,新磨的镜子里面照出一张色欺牡丹的艳红之色,云月暗地骂自己一句,简直就是色迷心窍,把镜子扣到桌上,躺到床上拿过一本书来看,只是那心却越来越静不下来,云月把书撩到一边,拿过被子盖住脸,难道真的是春天到了,开始发春?
门口处传来敲门的声音,估计是丫鬟进来送茶水,云月摸摸自己的脸,好像没方才烫,这才起身开门,门口站着的丫鬟行礼道:“柳大人,楚王殿下召你去宴会。”
喵的,这种应酬饭超难吃,但不管怎么说楚王也是自己的上司,云月点头,整理下衣着就往前面去。
宴会是在戚家的大厅举行的,还传了小戏班在前面搭了个戏台唱戏,不过楚王哪能看上这些戏,只是坐在主位上,云月进去后行礼,看着没有空位的桌子,瞪一眼楚王,难道说要故意出自己的洋相?
对叶楚楚的前未婚夫,云月还真是没什么好感,特别是戚三奶奶是这种德性,她那个堂姐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好人,爬上主人的床,然后借孕要挟,如果云月原来对她的死还有些感叹的话,现在倒觉得她死的好,如果她还活着,宋家只怕更张狂呢。
楚王喝下一杯酒,笑着对桌上的人道:“你们怎么搞的,都没给柳修撰安排座位?”这一说,桌上其余的人除了陈飒都站了起来,看了一下官阶,云月径自往周浦那个方向走去,周浦往下挪了一位,其余的人依次挪了一位,到后面反而是戚三爷这个作陪的主人没了位子,尴尬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