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在眼眶里飞,彭川就那么怔怔地站在街口,四年的时间,竟然这么快。
周围的人看着她,好像看着一个疯子。
“听说以前被官二代保养过。泗”
“看着像失心疯,估计被甩了……”
…唐…
那些不友好的声音,被彭川自动过滤掉,一路跌跌撞撞地走着,一直走到一条安静的小河边,深呼吸了一口,低头看着手臂的擦伤,不管不顾,任由伤口痛着,感觉好真实,她还活着!不像以前,在A市的那段日子就像一具木偶!
这么多年,她努力工作、工作、再工作,不知道想改变什么!
其实,她和他的距离还是那么远,不是吗?
-—————————一个月后———————————
柏舟集团
“嘟嘟嘟”
一整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秘书将电话接到了总裁办公室,“姬总,是彭特助的电话。”
姬唐漠然看了一眼号码,修长的手指勾起来,抿着唇问,“打算回来上班了?”
彭川深吸了一口气,“姬总,工作我已经和安妮交接过了,我想辞职,辞职信已经通过快递发过去了,请您查收。”
姬唐眸色幽沉下去,“我知道了。”
“姬总,那我挂了。”
“好!”
彭川掐断电话,松了一口气,有种很轻松地感觉,她和父亲的某种约定一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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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唐挂了电话,低头看着电话,等了片刻,修长的手指拨了一串熟悉的号码,“彭川辞职了,最迟明天,辞职信应该能寄到我这里。”
通知完,他顿了顿,“一年半的病假,够长了,你觉得她在等什么?”
“要走的是她,难道要我去跪下求她回来?不过一个特助,这个世界,谁离了谁,地球照样转。”容龑深吸一口气,一阵烦躁。
姬唐轻哼一声,“那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结婚?”
“哥们,行了,那是我的私事。”容龑揉了揉眉心。
姬唐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孩子怎么没的,李嫂走的时候不是告诉你吗?言尽于此,且行且珍惜。”
“行了,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回去抱女儿了吗?快点走吧,要不你家七七又到处找爹,就跟爸爸二里面那个姐姐一样。”容龑点了一个根烟,猛吸了一口。
姬唐不悦地皱眉头,“七七比那个女孩漂亮太多!”
“人家可爱!”
“我女儿又漂亮又可爱!”
“行了,哥们,你赢了,快回家去抱孩子吧!”
姬唐挂了电话,提起旁边的衣服,整理了一下领带,到隔间看了一眼形象,穿上西服,回到办公室拿了车钥匙出门。
一出门口,他就给安妮打电话,怕坐电梯没有信号,直接走楼梯。
秘书们朝着姬唐的方向张望,“总裁为什么最近一直走楼梯?”
“这个我知道,锻炼身体,满足老婆!”
“让总裁听见,你这个蛇精病就死定了!”
“除非你告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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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龑抽了两个小时的烟,拿起手机,低头看着彭川的号码,几次想拨出去,又停住了动作,想起那天,他问她要不要回到她身边,她只是哭,算是委婉地拒绝吧?
看了一阵,他想编辑一条短信,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反复几遍后直接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想起四年前,姬容给他打的那个电话:
“她走了?”
“钱呢?”
“没有带走,带了卡。”
“给她折现成支票,邮寄过去,记得备注‘服务费’!”
……
t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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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来。
容龑抬头,“进来!”
助理看向容龑,不知道彭特助寄给总裁的快递总裁为什么让她交给容总,“总裁让我送到这里。”
她将手中的快递递给容龑。
容龑看了一眼,死死地盯着,并没有接,她就像这么从他的生命里走出去?
助理看着容龑,渐渐觉得不对劲,好不容易等容龑接过去那个沉甸甸几乎要压断她手臂的快递,立马飞也一般的逃出经理办公事。
足足半个小时,容龑眸色沉沉地盯在那一串隽秀的字体上,一直到脸色完全黑透!
他仰着头,紧闭着眼睛,将原封不动的快递两手揉成了团直接暴力的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他拨她的手机,那边却传来了甜美的客服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那边还没有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一部手机已经被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修长的手指烦躁的拨打着那串熟记在心的数字,“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啪的一声,电话被他扔出去,电话线也被扯断了。
他做回位置上,像一尊石雕一样,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那里,一坐就是整整一个上午,就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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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彭川看了一眼她用自己的积蓄在小镇上买的房子,轻阖上门,脱了衣服躺进了浴缸,泡在里面,只是睁大着眼睛看着对面的镜子中的自己,看了一阵,低头看着手臂上的刺青,已经有了样子,红色彼岸花开到靡荼,像燃烧的火焰……
火焰旁边是他的名字!
听说这花盛开在七月,是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于是有人煽情的用它来比喻没有结果的爱情。可是佛家却说“即使爱情没有结果,彼岸仍会开出盛放的花朵。”
一个人生活下去的意义在于,他对生活的希望,不屈和勇气;如果他因为遭遇的困难,挫折和不幸而失去了生活的希望,不屈的精神和勇气的话,等待他的就只能是痛苦,绝望和颓废!结果并不是结束,有了希望和勇气就如彼岸依然会盛放的花朵。爱情如此,事业如此,生活如此!
彭川一笑,脸上笑容和红色的彼岸花一样艳丽。
不知不觉水已经淹过了她的下巴,从镜子里面,那场景十分的恐怖,有种勒住呼吸的窒息感,她慌了,突然站起来,脚下一滑,身子失去平衡,一下子磕在浴池里,手臂上额头上撞出了血,红色的鲜血,蔓开在浴池里,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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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龑一直站在虚掩的门口,突然听到动静,推开门,走向浴室的方向,看到眼前的画面,一瞬间的窒息后,抱气已经晕在浴室中的彭川,脱了身上西服裹在她身上,不敢动,也不敢做任何动作,看着她脸上虚浮的笑容,红着眼打120。
再看浴池里,一池子的水都被染成了红色!那红色攫住紧紧地攫住了容龑的呼吸!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才到,上了救护车,他守在旁边,眸色灼痛地看着彭川,心里不停地问,川川,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是不是她来得迟一点,她就这样结束了她的生命!
谁允许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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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输完血,彭川还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医生扶了扶黑边眼镜,看向容龑,“病人似乎连日休息不好,身体里检查出过量安眠药的痕迹,只怕没有药物辅助,很难入睡,有心力交瘁的征兆。可能是抑郁性自杀,作为家属……”
后面,容龑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是频频点头,再看彭川,眸色剧烈波动。
……
彭川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容龑,以为是幻觉。
翻起身,抬手,柔
软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容龑的脸庞,多么真实的感觉,有时候,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