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过后,得知顾一凝和孩子安好之后,即墨修的内心深处一切都在开始回归于平静。
在陪同着顾一凝在医院休养的时候,是他过的最为平和的一段岁月,一切,看似都那么宁和……
然,那些一直隐藏在背后的阴谋,也都在开始浮出水面。
月余之后,即墨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即墨修的鹰眸平平的盯着电脑屏幕上正在不断的跳动着的数据,心里那报复的块感,油然而生……
电话骤然响起。
摁下接听键,秘书职业性的声音传来……
“总裁,即墨老爷子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他想要见您。”
秘书当真是纳闷极了……
不是爷孙么?怎么还搞的这么客气?竟然连见面都要走起这种拜访的形式来了?
“让他进来吧。”
老狐狸,来的还真是快啊!
唇边轻蔑一笑,即墨修说,挂下电话,他气定神闲的等待着自家外公的到来……
“呵呵,我说修儿呐,现在想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不消片刻,即墨烈便走了进来,面上虽然带着微笑,双眼却绽放着冷光……
“连我这个你的亲生外公都得倚靠秘书通报才能进门,管理果然够严格。”
语气很是讥损,即墨烈启唇,在训斥即墨修的同时,这话又是由衷的赞叹……
确实,他自己的外孙,他当然!
“有事?”
才不管他,面无表情,即墨修明知故问着……
“确实是有事。”
料想不到这孩子依旧是这么的直接,即墨烈猛的一愣,然后就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很沉重……
“修儿,不知道你这两天有没有关注股市?”
“怎么了?”启唇,即墨修依旧明知故问。
“一个半路杀出的黑马正在疯狂的收购我挚友公司的股票。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天,他的集团只怕是要陷入危机之中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耸耸肩,即墨修说的淡然,很阴冷的口气,这让即墨烈从脚底一直凉到了骨髓之中……
他这个外孙,可真够冷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随谁了!
“你少跟我装,我知道是你!”
狠狠一拍桌,即墨烈气恼不已,即墨修却依旧面不改色,淡淡挑起眉梢,他看着自家外公,不言也不语……
然,即便如此,他所透出来的压迫感依旧万般浓重,盯着即墨烈的眼神就好似在盯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这太疏离了。
心脏猛地一缩,疼痛冲击全身,即墨烈的头脑都是一阵眩晕,一只手捂住心脏,另一只手撑住桌子,他竭力避免着自己的尴尬晕倒……
这孩子现在竟然变成这样了?他竟然与自己这样子的疏离了?他竟然为了报复他,对他多年挚友下手?
震惊!即墨烈实在是太震惊了!
“你这么做,只是为了向我报仇吗?”
“也可以这样理解吧,我最想要的,是想要替我母亲出一口气。”
“好、好、好!”
浑身都在颤抖,直勾勾的盯着即墨修,即墨烈幽幽的说——“对当初的事情,对你还有那个姓顾的女孩,我确实心存愧疚。”
冷哼,即墨修说:“这种时候来说愧疚,还有什么意义?”
“修儿……”
紧闭上眼睛,掩去眼底的苦涩,重新再睁开,即墨烈再次紧盯着即墨修,平和的神色逐渐变的凶狠了起来。
“连你订婚都没通知我,你是打算悄悄的办吗?你就不想着,我会不同意?”
“她是我的未婚妻了,要跟她订婚结婚生孩子的人都是我,这些,好像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吧,外、公!”
“你……”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嘲讽的笑了笑,此刻的即墨修,就像是一只危险的猎豹,眼神犀利而阴鸷……
“你!”
与此同时的,即墨烈也逐渐变的犀利,凶神恶煞的盯着即墨修,站起身,两手撑在桌面上,他怒吼:“你,立刻取消婚约!取消!”
取消婚约?
冷声一哼,即墨修的脸色突然一暗,变的阴冷无比!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是不是以为他是自己的外公,自己就一定会听他的?
“即墨烈,你想的也太美了吧?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能够任你摆布的小男孩?啊?”
“那你又以为,做外公的,连自己外孙的婚事都没有资格管了么?”
“别人我是不知道”,顿住,直勾勾望进即墨烈的眼,即墨修冷笑:“但是我。”
“但是我这里,绝对不是你说了算的。”
说实在的,即墨修当真觉得可笑极了……
什么时候,他想要的人,能够轮得到这个老狐狸来插手了?
更何况,连他爸妈都没有任何反对意见,这个外公是怎么回事?
“即墨烈,我告诉你,她,顾一凝,我是要定了!此生,她就是我的妻!”
“哈哈”一笑,即墨烈猖狂挑眉:“成,那我倒让你看看,我不同意,你是否能成功!”
战火,一点即燃。
气氛一度降至了最冰点,对视着,忽而之间,视线被电脑屏幕上急剧跳动着的数据吸引了过去,即墨修突然笑了,笑的很狂妄……
“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朋友的公司、你投资的股份吧,即墨董事长!”
这么嘲讽的口气,不祥的预感迅速的占满了即墨烈的身心,倾身过去,他急切的看向了屏幕……
果然!
神秘黑马大肆收购,自己投资的“墨立”集团溃不成军……
他的心血,他几十年以来的心血,眼看着竟就要崩塌了?
猛地捂住心房,低垂着头急促不已的呼吸着,即墨烈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瞬间就停止了跳动,眼前一黑,他整个人眼看着就倒了下去,不省人事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医院里面。
“伯……即墨伯父,您醒了?”
迅速的起身,顾一凝满脸写满关怀:“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也是医生,您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我。”
“我这是在哪?”
眼睛半闭着,即墨烈极度的虚弱,身心俱疲,说话的口气也轻的不像话。
事实上,要不是病房很安静,几乎就要听不见他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