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庭修不会在乎的,他愿意拿钱是他的事,我们好好受着就是了。”我打肿脸充胖子:“他对我好着呢,工资都让我保管。”
母亲眼里溢出喜色:“哎呀,你说你这是什么福气呀,怎么就能遇到庭修这么好的小伙子。”
我笑了笑,转身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现在在母亲面前装的逼,以后都要一点一点的在陆庭修面前还回去。
在家里吃了顿饭,我没敢多做停留,找了个借口和母亲道别离开。
母亲送我走出巷子,一路上不停的和邻居们打着招呼,看得出来,她对我有了好归宿这件事很高兴,而且,终于可以不用为了这件事在邻居面前抬不起头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精神一直紧绷着。
从小到大我对危险都有种莫名的预感能力,这种预感让我避开了好几次足以致命的天灾人祸,此时坐在车里,打着方向盘,我心里莫名的发慌。
车驶入市区,在十字路口的红灯前停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给陆庭修打了个电话。
陆庭修似乎在忙,电话半天才接通:“干嘛?”
“陆庭修,我出门了。”我心慌慌的看了一眼四周,总感觉周围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
陆庭修愣了一下,随即怒了:“不是让你别出门吗?”
被他一吼,加上心理压力,我有点想哭了:“我妈说想我了,我就回了一趟家……”
“你现在在哪里?”
“在XX路,我开车呢,在等红绿灯。”
陆庭修沉默了一会儿,说:“你马上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
“好……啊!!”
身后突然传来强烈的撞击,我一句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脱手飞了出去,强大的惯性像一只力道十足的手把我往前面推,这个时候我得庆幸自己有系安全带的好习惯,身体被惯性带得往前倾后又被安全带强行拉了回来,跌坐回座椅,我后脑勺撞在座椅上,疼得我眼冒金星。
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我半天才回过神,扭头看向窗外,十字路口的交警立刻跑了过来,敲了敲车窗,看他的口型应该是在问我怎么样了。
我喘了口气,降下车窗,强忍着后脑勺的疼痛说:“我没事。”
交警确定我没事后这才扭头去看后面追尾我的车,大声呵斥道:“你怎么开车的!人都受伤了你知不知道!”
外面乱成一团,有人在大声呵斥,有人在狡辩,有人在笑,我耳朵轰鸣得厉害,低头看了一眼跌在车座下的手机,弯腰捡了起来,这才发现手机屏幕碎了,手机也陷入关机状态,我尝试着按了一下开机键,手机却完全死机了。
坐在驾驶座上,我重重的出了一口气,车祸是在通话状态下发生的,电话那头的陆庭修肯定也听到我的惨叫和撞击声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而后面追尾的人没有一次性撞死我,证明他根本就没想弄死我,和前几天的飞车抢劫一样只是想给我一个警告,我现在暂时是安全的。
我有点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质,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的分析这么多。
我无心下车查看车被撞成什么样子,只是觉得后脑勺一直闷闷的疼,伸手一摸,后面已经肿起了一个包。
十五分钟后,一辆宾利疯狂的从对面冲了过来,开到我面前直接霸道的横在马路中间,车门打开,陆庭修跟疯了一样冲出来直奔我的车旁,拉开车门,在看到脸色苍白的我还活着后,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但他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冷汗从额头上滚落下来,胸膛因为太过紧张而剧烈的起伏,浑身散发出一种肃杀的气息。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心里不由得有些虚,我往后缩了缩:“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陆庭修一言不发的解开我的安全带:“伤哪儿了?”
我小声说:“撞到后脑勺了,有点疼……嘶!”
陆庭修按住我的脑袋,拨开后脑勺的头发检查了一下,然后直接把我抱下车,走向停在路中央的宾利。
把我安顿在车里,陆庭修看着因为他乱停车堵成一团的十字路口,对正在处理事故的交警打了声招呼,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交警一个劲儿的点头,他就转身回来了。
陆庭修把我送到医院,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也就是他的车开出十字路口,我才发现他赶过来时一直在逆行。
真是疯了!这么做有多危险他知道吗!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出于谨慎,还给我拍了个片子,确定只是轻微撞伤后,给我开了点药就让我回去了。
陆庭修带着我走出医院,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回到家里,一进门他就叫我坐在沙发上,亲手给我上药。
他手劲大,上药时我疼得嗷嗷叫,他却好像泄愤一样一点都不怜惜我,等到上完药,我疼得眼泪汪汪的,他眼底也拉满了红血丝。
“疼?”陆庭修冷笑:“今天还能捡回一条命你就该谢天谢地了,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我低头不敢接话,在陆庭修三令五申叫我不要出门的情况下,我还执意出门发生这种事,确实是我自作自受。
“知错了吗?”陆庭修讽刺的问:“还敢不敢私自出门?”
我垂下眼皮,把认错的姿态摆得更低了。
陆庭修却好像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头上一样,指责的话一句比一句重:“人没死,车撞坏了,那辆路虎三百多万,你打算怎么赔?”
我忍不住抬头:“你总不能让我一辈子都不出门吧?”
陆庭修一愣,大怒:“你还敢顶嘴?”
我刚刚鼓起的一点勇气瞬间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消失了个一干二净,继续低下头不说话。
陆庭修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骂我一两句,看得出来,这件事他受惊不小,而且对陆振明步步紧逼的举动感到压力很大。
暴躁的来回踱了几分钟步,陆庭修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往我旁边的沙发上一坐,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立刻抬头看他。
他不耐烦的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到另一边:“看什么看!”
我又转回来眼巴巴的看着他小声问:“你是不是……打算跟我离婚?”
现在看来,跟我离婚是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了,而且这对陆庭修来说没什么实际损失,他本来就不喜欢我,和不喜欢的我离了婚,再去娶一个不喜欢的别人,对他来说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