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铎一晕,整个左家都乱了。
消息传入皇宫,君文鸿也惊出一身冷汗。
“卓远,去谢家一趟,告诉所有人,切勿触碰尸体,以防染毒丧命,将左家的消息呈报。”
“是。”
卓远领命前去,心中却有一个巨大的疑问。
陛下为何会对这毒如此了解。
左晨夫妻中毒亡故的消息不胫而走,深夜间,各大人府上都派人去左家打探消息。
同时左晨夫妻死亡的样子和秦家人所中之毒一样的消息也传遍京城。
舒家。
老太爷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去见了舒奕。
“奕儿,进宫一趟,告诉贵妃,按兵不动。”
舒奕看着父亲脸色凝重,心中一紧,想着外面的传闻,到嘴边的话终没有说出口。
秦家的覆灭与舒家有关吗?
舒奕有些害怕知晓。
“我这就进宫。”
殊不知,黑夜才刚刚开始。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云修远进宫求见。
“丞相怎么来了?”君文鸿刚躺下,还未睡着,起身披着外衣走了出来。
“陛下,舒桐也中毒了,不过有人抑制住了毒药,还请陛下出手相救。”云修远千防万防,防不住云浅歌动手毫无痕迹。
君文鸿蹙眉坐下,小李子立即奉上一杯热茶后匆忙退下。
“没有解药。”君文鸿想了一下,“或许...小李子,召太子妃进宫。”
“是。”小李子领命离去。
云修远心中愈发没底,他才献计活捉了夏侯易,以君子珩的聪慧,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送上那副‘天下和平’的字给他。
黎明时分,小李子一个人回来。
“太子妃呢?”君文鸿阴冷的声音中充满了戾气。
“回禀陛下,太子妃说,让丞相大人亲自去东宫谈。”小李子迎着头皮,尽量委婉的将话用平和的语气说出来。
“反了天她,竟敢抗命。”君文鸿气急,直接砸了手中的茶杯,恨不得杀了云浅歌。
小李子立即跪下,“奴才无能,请陛下降罪。”
君文鸿怒气不仅没消,反而愈发大了,恨不得派人将云浅歌直接抓进宫来。
“陛下,臣还是亲自去一趟东宫。”云修远心中笃定,云浅歌不会出手相救,北地的毒为何偏偏在云浅歌回京一个多月后出现,云浅歌的嫌疑最重。
刚刚卓远从左家回来禀报,徐静怡和左晨是同归于尽的。
下手的人是徐静怡,可毒药的来源云浅歌是最大的嫌疑人。
“去吧。”君文鸿疲倦挥手。
待云修远离开后,君文鸿突然哈哈大笑,一双阴冷宛若毒蛇的眸子中闪烁着狡诈又狠毒的目光。
“朕这一次一定要让他死得彻彻底底,让他明白,五年前活着回京就是个错误。”
匆忙赶来的谢昭钰听到这句话,纵使心中早就猜到,但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陛下,臣来迟了。”
“朕叫你前来是有事情吩咐你。”
“请陛下吩咐。”
“这几日镇南王在京城,由你接待。”
“是。”
谢昭钰心中并没有表面上的这般平静,总觉得君文鸿和镇南王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两人连接起来。
若真如他所想就太恐怖了。
这一夜所有人都不得安宁,温衡新婚第二夜就独守空房。
齐王和槐榕以及谋士在书房议事。
“王爷,左尚书夫妇一事暂且定为是太子动的手,王爷心中可有什么好的打算。”其中一个谋士道,当然,他谋的是吏部尚书的位置。
“户部尚书是舒家的人,吏部尚书必须是我们自己的人,槐先生有何看法?”齐王看向槐榕问道。
“王爷,在下以为这个点上,殿下不该盯着吏部尚书的位置,太子既已动手,陛下又不喜大权旁落,储君和帝王二人之争,争的是帝位,而非一个吏部尚书的位置,王爷需将目光看得长远一些。”
槐榕心中想的却是更多。
夏侯易失踪,驿馆那个是假的,当然,他不会将这点告诉齐王。
没了夏侯易,镇南王又无心皇位,正好让夏侯易死在龙霄国,这样就能彻底毁掉两国的和平。
趁机扶持齐王登基,这样就可以将齐王和夏侯君都控制在自己手中,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除掉齐王,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先生的意思?”
“陛下如今身体康健,若再等个二十年,王爷未必等得起,不如将吏部尚书的位置拱手让给睿王...”槐榕还未说完,齐王的脸就已经冷了。
这段时间槐榕总会摆脱他派去保护的人,然后神秘消失两个时辰。
现在又提及睿王,这让齐王如何还有好脸色。
“王爷息怒,不如先让槐先生说完。”其中一个谋士劝解道。
有一人开口,剩下的人齐齐附和,齐王心中愈发不满,但脸色渐渐恢复如常。
他养了这些人好些年,没想到都为槐榕求情。
本想借机敲打槐榕一番,却被这些人硬生生给挡下了。
“槐先生,是我一时着急,请槐先生见谅。”待它日他登上龙椅,槐榕是不能留了,他太会收买人心,必成大患。
“王爷,是槐榕的不是,没说清楚,在下以为,殿下不如转明为暗,陛下如今忌惮几位王爷手中的权势,殿下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拉拢平西王,同时和北苍国达成同盟,而非盯着一个尚书之位,得不偿失。”槐榕如何不明白齐王对他起了杀心。
可龙霄国陛下仅有四子,睿王身后有舒家,太子聪明又有手段,根本无法潜伏,安王远在江南,他只有齐王这一个选择。
况且他也并非真心扶持齐王为帝。
“先生是说夺帝。”夺帝二字,让齐王热血沸腾。
他十分清楚,即便是没了君子珩,君文鸿也不可能立他为太子。
拉拢淮安侯,为的就是夺帝。
“不错,眼下所有势力都齐聚京城,是最佳的时机,王爷要做的只有三件事,拉拢平西王,想办法让平西王世子来京,同时与北苍国达成同盟。”槐榕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齐王的态度。
见齐王一副胜利在握的样子,警惕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平西王和世子我倒是有办法,只是北苍国那边?”齐王看向槐榕,似在等着槐榕主动请命。
“在下愿意前往,助殿下成就霸业。”
“好,幸苦槐先生了。”齐王欣赏毁容的识趣,却也担心槐榕与北苍国有什么交情,若真是这样,待协议达成之后,槐榕便不能留了。
齐王一脸高兴,未曾露出半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