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晔恶狠狠的向冷眼旁观的盛昊天亮了亮拳头,和东方晴一起追了出去。
唐逸晓心神不宁的出了医院,对眼前车来车往的车道视若无睹,抬脚就往行车道上跨。
喇叭声尖锐刺耳,她都置若罔闻,眼看着一辆车对着她呼啸过来,惨事就要发生。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匆匆追出来的东方晔不顾自身安危上前两步,把她拉回了人行道。
东方晴心有余悸的冲上来一把把她拉过去,“你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我没事儿。”她对好友说完,又苍白着一张脸向救她的东方晔道谢,“晔大哥,谢谢你。”
东方晔看着她满脸担忧,“晓晓,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我真没事儿。”现在这个时候,她除了自己坚强面对,别人帮不了她半分,她抬手招了辆出租车。
另外两个人看着她无言。
等到出租车靠过来,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上了车,就连再见都没有说就催促着司机快点开车。
她怕自己会绷不住,再一次在他们面前哭出来,那就真的是太丢人了。
盛昊天和东方晴的话信息量太大,真的是让她不知所措,她在外面游荡了一天才勉强收拾好心情回家。
刚走到小巷门口就看见一个有些面熟的中年妇女站在那里,看到她远远出现便板着一张晚娘脸迎了过来。
“死丫头,你这两年死哪里去了?”
唐逸晓从记忆里把这位来者不善的中年泼妇拎出来,就算失去了三年的记忆,她也还认得这是自己那打小就不待见她的继母罗玉燕。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还好意思问?”罗玉燕说着话就要上来拉扯她。
唐逸晓抬手架住她,“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以前因为罗玉燕掌控着家里的经济,她为了能读书不得不委屈求全。以前她怕她,只是现在今非昔。
“哎哟,我怎么命这么苦,人家都说养女儿享福,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丧门星白眼狼。”
唐逸晓沉下脸,垂在身侧手紧握在一起,“你有话就说,这么多年了,你撒泼打诨的本事倒还越发精进了。”
她从来不是刻薄的人,可是有人要找上门来让她刻薄,她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哼,你爸为了你进了监狱,我和你弟弟被追债的追的到处躲,你倒躲起来小日子过得滋润,我骂你怎么了,那是你该骂,白眼狼丧门星。”
“什么?”唐逸晓听到监狱两个字有片刻的窒楞,爸怎么会进监狱的,她明明记得他们家超市生意挺好的啊?
这两年来,在生了知夏最艰难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回去求助,只是到了最后她都没有那么做。
母亲过世不久,父亲就和罗玉燕组成了新的家庭,后来又有了弟弟唐家睿,她在那个家就更加是多余的存在了。
继母又不是个善茬,她不想父亲为难,好多事情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你装什么傻?”罗云燕声色俱厉,“两年前要不是你见死不救,你爸会进监狱?”
唐逸晓一时间脑袋乱的很,好多疑问一下子涌上心头来。
为什么父亲会进监狱?
为什么罗玉燕要说她见死不救?
为什么东方晴和东方晔让她不要到上京来?
为什么她会出车祸?
为什么盛昊天那么恨她?
她失去记忆的那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
唐逸晓混乱的很,罗玉燕喋喋不休的话语就像是唐僧的紧箍咒,念的她头痛欲裂。
“住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给我钱。”
唐逸晓忍着头疼冷笑,“你还好意思跟我要钱!”
“我养你这么大,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找你拿点生活费不过分吧?”
她现在头痛欲裂,一心想把罗玉燕给打发走了,再说了她也不想成为围观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忍着头疼,拉开皮包拿钱,准备随便给点把罗玉燕给打发了。
罗玉燕看她拉开皮包,手一伸就把里面的百元钞票都给拿走了。
那是一千块,是她前几天取来准备晚上做兼职的时候还给酒吧经理的。
她想抢回来,罗玉燕已经拿着钱放小跑跑了。
唐逸晓真是欲哭无泪,忍着头疼回了家。
刘奶奶看她脸色不好,过来问她是不是病了。
她强撑着摇摇头说没有,晚上吃了饭早早的哄睡了知夏准备去酒吧值后夜班,结果没去成。
当天晚上她发起了高烧,烧的迷迷糊糊的,不停的做梦,梦里来去的全是盛世集团总裁盛昊天那张冷峻的冰山脸。
早上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醒了?”
唐逸晓循声侧头,看到盛世总裁那张英俊的万年冰山脸,恍若还在梦中。
“这是哪里?”
“医院。”盛世总裁一无既往的言简意赅,惜字如金,语沉如水。
她甩甩昏沉的头,却更难受,“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生病了。我送你来的医院。”
唐逸晓还有点发懵,她记得昨晚头晕的厉害就请假了没去酒吧做兼职,后来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谢谢盛总。”迷糊过后,唐逸晓终于发现这不是在做梦,“只是你怎么……”会送我来医院。
他不是恨毒了她,昨天那个样子真的是恨不得把她蚀骨扒皮,怎么又会这么好心把她送来医院。
“怎么会送你来医院是吗?”盛昊天明白她的意思,“若不是雨涵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你以为呢?”
“呵?”唐逸晓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来,她真的是弄不懂这两个人玩的是什么套路,“盛总,既然你那么讨厌我,直接让我病死不就
好了,何必干这些假惺惺的事,你不恶心吗?”
“让你那么容易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盛昊天墨澈黑眸危险的一眯,猛地扣住她的咽喉,让她无路可退,轻轻的贴在她的耳边,似情人般
的低语,“我要慢慢的折磨你,看着你比我痛苦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