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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皇子的娇软白月光 第4节

说着,便一左一右地伸过手来,想要自她手里将李容徽搀过。

两人的手还没伸到近前,沈棠音便发觉李容徽的小臂微微一颤,隔着单衣袖子都能察觉到他此刻如绷紧了的弓弦一般僵硬。

似是害怕已极。

沈棠音从前只在昭华那听过几句宫里拜高踩低,恶仆欺主的故事,这亲眼目睹,倒还是头一遭。

能让人怕成这样,平日里也不知是将人欺负得多狠。

棠音素日里性子温软,但却最见不得这等欺凌弱小之事。非但不将人交出去,反倒又将李容徽又搀紧了几分。

她别过脸不理会二人,只是独自扶着李容徽一路往内室里走,直到走到了那架翻倒在地上的屏风前时,方缓缓停下了步子。

这架屏风是用松木制的胎骨,上头蒙了一层粗绢做的面。本就算不上什么金贵美观,只是堪堪能够挡住床榻,不令睡卧之处一览无余罢了。

而此刻那胎骨已折了一角,眼见着是立不起来了,但屏风面上的粗绢看着倒还算干净。

沈棠音见室内实在是再寻不出什么像样的寝具了,实在没法,只能扶着李容徽于屏面上坐下,又对两名小宦官道:“他还发着热,快去拿一件外衫来给他披上。”

两名小宦官对视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绣了金丝的兔绒斗篷上,迟疑了一阵,终于不情不愿地去了。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拿着一件玄色斗篷回来。

沈棠音接了斗篷,刚刚展开一些的眉蹙的愈发紧了。手上轻得仿若无物,不消看,便知道是单薄得半点寒风都挡不住的材质。

哪有露月里穿这个的?

“没有其他外衫了吗?”沈棠音一道展开斗篷披覆在李容徽的身上,一道焦急补充:“即便是没有更厚实的,你们多去取几件来也成。”

“没有了。”

开口的是李容徽。

他坐在屏风上,修长的手指畏寒似的将斗篷紧紧拢在身上,鸦羽般的长睫垂落,在他眼下打出浅青色的,摇晃的影:“近日里连绵阴雨,所有的衣物浣洗后都还不曾晾干,应当就剩下这件了。”

他说着松开了一只笼着斗篷的手,轻轻搭在沈棠音镶着厚实兔毛的斗篷边缘上,语声放得很低,求情一般:“你别怪他们。”

“你都烧成这样了,还替他们开脱。”沈棠音看他这样子,既为他难过,又为他着急,伸手一指旁边站着那两个小宦官:“就算是连日阴雨,衣裳干不透,也不至于只剩下春日里的衣衫。你看看,他们身上穿得可是严严实实的,一件都没少!”

她说着转过脸去,学着自己爹爹平日里训斥人的样子,故作凶狠的板起脸来,看向两个小宦官,试图震慑住两人。

两名小宦官还真被吓住了,看着她的方向眼神惊恐,皆是一副白日见了鬼的模样。

他们这幅神情,倒让棠音迟疑了一下。她转过脸去,自斗篷底下悄悄伸手扯了扯檀香的袖口,低声问她:“我是不是太凶了?”

她说着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犹豫道:“真有这么吓人么?”

檀香仔细看了看自家姑娘软白的小脸,只觉得就算是她努力板起脸来做出训人的样子,也和凶狠沾不上什么边,反倒似只被人扯了尾巴的小兔,气鼓鼓的招人心疼。

“不吓人。”她由衷地答了,但方才那两名小宦官的神情她也是看在眼里,一时也有些犹疑不定,只低声道:“难道是他们天生胆子小,一点风吹草动都经不得?”

虽是这样说着,但她自个儿心里也是不信。

这也太娇贵了些吧,都快赶上自家姑娘了。

两人正迟疑不定的时候,外头的旧宫是‘嘎吱’一响,一阵脚步声嘈杂而来。

迎在最前头的,是荣满的大嗓门:“小姐,太医,太医请过来了!”

沈棠音听见,眸光微亮,霎时便将方才苦恼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快请进来!”

话音落下,一名太医便在荣满的领路下快步进来。

他进了内室,左右环顾一番,将视线落在了沈棠音的身上。

沈棠音近几年里时常奉皇后懿旨入宫走动,因而这太医倒是认得的,目光往她裙裾上的血痕一落,霎时连语气都骇得变了调子:“沈姑娘伤到了何处?”

心中更是暗暗叫苦。眼前这位姑娘看着娇娇弱弱,实则可是尊惹不起的大佛。

朝野中谁人不知,权相沈厉山对自家嫡子不见如何,倒是对晚得的女儿千娇百宠,视若掌上明珠一般。谁若是背地里敢说半句不是,传到了沈相的耳朵里,那便是掀地三尺也要找着把柄,一连弹劾上十天半月才能勉强消气。

更勿论近几年里皇后频频召见,多有赏赐。宫中皆在传,这是属意于沈家姑娘来当未来的太子妃。只是因着年岁尚小,沈相舍不得,才没有立即下诏定亲罢了。

思及此,他只觉得自己口中如吃了一整株黄连一般,苦不堪言。

这等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怎么就轮到了他?

“不是我。”

正当他一脸苦色的时候,眼前立着的小姑娘让开了身子,露出了身后坐在屏风上的李容徽,焦急道:“是我的马匹受惊踏伤了他。流了好多血,还发着热。你快给他看看。”

第6章 伤势 您可是亲眼看见自己的马匹踏中了……

太医一听,面上的神色顿时便是一松。

他低头扫了一眼斗篷下血迹聚集之处,见是在腰腹上,便又对沈棠音拱手为难道:“沈姑娘,这伤处……您看,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棠音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对他略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侍女檀香一同出了内室,等在了殿外廊檐下。

内殿的槅扇在她身后‘嘎吱’一声合拢,隔绝了里头的人声。

一时间耳畔只余琅琅雨声,绵密的雨丝不断击打在头顶褪了色的琉璃瓦上,永远不会停歇一般。

棠音拢袖立在廊下,目光遥遥落在门槛边,那件沉在泥泞中的袍服上。

看着上头烙着的蹄印与血迹,心情也似这连绵阴雨的天气般沉滞发闷。

她愁闷地独自立了好半晌,终于忍不住半侧过脸去问自己的侍女:“檀香,怎么这么久还没人出来?”

“太医们诊病讲究个望闻问切,应当还要一会儿。”檀香答道。

棠音攥紧了自己斗篷上兔毛的镶边,纤眉紧蹙着:“你说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檀香迟疑着道:“有太医在,大抵不会……”说着,又担心自己姑娘太过忧虑,便小声拿话逗她:“您之前对太子爷可不曾有过这般着紧。”

“那不一样。”

棠音答得理所当然,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一旁听着的檀香却是觉得自己一颗心骤然高悬起来——这难道是自家姑娘见人生得好看,动了心了?

可皇后娘娘属意自家姑娘当太子正妃已是摆在台面上的事,估摸着及笄后不久,这赐婚的圣旨便要下来。

如今宫中可都将自家姑娘当未来太子妃看待。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毁了姑娘清誉。

她忙转过头去看棠音的神色,却见自家姑娘目光澄静,似两方通透的墨玉,半点杂质也无。

棠音正扳着自己的手指,认认真真地剖释道:“太子殿下什么也不缺。他若是哪里磕着了碰着了,都用不着自己发话,身边的随奴高喊一声,满东宫的太医都会聚过来,将各色名贵的药材补品流水一般的送过去。更不会冷着、饿着、也不会受人冷眼,遭人欺凌。”

她这样说着,眸光不由自主地黯了一黯,愈发觉得那七皇子可怜了。

檀香听她这样一说,知道她不曾起旁的心思,暗自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正准备再开口安慰自家姑娘几句,却听身后‘嘎吱’一响,紧闭的槅扇打开了。

棠音听见响动,紧步走上前去,问与荣满一道出来的太医:“他的伤势如何了?”

太医见是沈家姑娘问话,不敢怠慢,拱手回道:“沈姑娘不必忧心。七皇子并无大碍,只是略有些发热,微臣开几幅药下去,不日便可痊愈。”

棠音略松一口气,却又想起了什么,焦切追问道:“那身上的伤势呢?可要紧?”

他迟疑一下,低声问道:“沈姑娘,您可是亲眼看见自己的马匹踏中了他?”

“您这是何意?”沈棠音被他问的一愣,抿唇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形,这才慢慢道:“那时我在马车内,并未亲眼见着。”

说着她便将视线转向坐在车辕上的檀香。

檀香忙摇头:“奴婢见到马匹受惊,要踏着人的时候吓得不行,就捂住了眼睛没敢看。”说完,又问一旁的荣满:“你可看见了?”

荣满答道:“小的那时候忙着勒马,慌乱间瞧见了七皇子躺倒在路边,马蹄正照着他的身上落下去。等小的勒住马的时候,就看见七皇子的衣袍上与路面上皆是血迹,想是确实踏着了。”

太医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斟酌着开口:“七皇子身上不曾有踏伤的痕迹,只腰腹处有一道锐器划伤,不过好在伤口不深,将养两日即能复原,再配以玉润膏,便不会留下疤痕。”

“锐器划伤?”沈棠音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微微一愣。

她正想开口追问几句,却见太医的视线一偏,定定地往自己身后一落,突然面色一变,猛地止住了话头:“若无其他事,微臣便先回去配药了。”

说罢,也不待她开口,便再度拱了拱手,比来时更为急迫地紧步往外走。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已出了殿门,不见了踪影。

沈棠音有些疑惑,下意识地转过身,往他方才视线所落的地方望去。

——李容徽不知何时已自殿内行出,正披衣立在离她不远处的廊下。

雨中天光暗淡,他拢着一身玄色斗篷立于背光处,愈发显得面色冷白如玉,长睫垂落,于眼下投出绵密而深浓的影。

似是察觉到棠音的视线,他慢慢抬起羽睫,一双色浅如琉璃的眸子定定望住她,继而轻轻启唇一笑,乖巧而温顺:“大抵是躲避马蹄的时候,被地上的碎石划伤的罢。太医已经替我包扎过了,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他说着微垂了垂眼,有些疑惑地轻声自语:“只是我怎么会躺在雨地里?我明明记得,我昏睡过去前,是躺在床榻上的。”

他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拢着斗篷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语声有些慌乱:“许是我这几日里发热,神思不清,给记岔了。”

沈棠音听得一双纤细眉都紧紧蹙在一处,如何都舒展不开。

发着高热的人,再怎么神思不清,也不会自个儿从床上走到雨地里。

是谁下的手,一想便知。

沈棠音抬眼看向远远立着的两名小宦官,即便是她这等温软性子的人,也不由得开始生恼。

奴大欺主竟做到这等地步,趁着自己主子发热昏睡,将人挪到雨地里,还是常有马车来往的宫道上,这不是存心要人性命?

“这件事不能就这样轻轻揭过,不然日后他们指不定要做出什么来。”棠音气得提着裙裾就要往外走:“我去找昭华,按宫里的规矩,找嬷嬷打他们板子!”

还未来及迈开步子,斗篷的袖缘便被人轻轻握住了。

力道不大,如他的语声一般低微的,带着一点恳求的意味:“你别罚他们。”

第7章 名字 你可以唤我一声皇嫂

棠音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去,却见拽着她衣角的少年眼尾微红,语声缓慢,透着令人难过的喑哑:“你若是罚了他们,宫中便又要传我乖戾阴鸷,手段残忍。父皇……也会愈发厌恶于我。”

“就算有心之人传出去,可那明明只是谣传,怎么会——”她说着倏然想起自己方才在车内知道他身份时的反应,语声慢慢小了下去,抿着唇替他不甘道:“陛下肯定不是这样听信谗言的人。”

但是这话,却连她自己也是不信。

就连她这般养在闺中的女子也知道,当今圣上,并非是什么贤明之主。

自从数年前一场大病后,圣上便开始遣人四处寻觅长生之法。无论是道士还是方士,只要能提供此类法门的,一律供养在宫中,以国士之礼待之。

今年开春的时候,用来供道士方士们炼丹修仙的‘寻仙殿’建成,圣上更是整日整日地待在殿中,已经有数月不曾早朝。

起初言官们纷纷递折子上疏,后来又成群地跪在寻仙殿前求圣上理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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