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板上钉钉的事都能弄成这样。
这个我也没办法,我又不是管这方面的,就算是管这方面的,也没办法徇私,每年这时候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前年县长的儿子不是也没有例外,下乡学习去了吗?”
乔木心情虽然也很不好。
但是却也很清楚这件事她帮不上什么忙,如果名单还没有报上去的话,那她是有很多方法想办法扭转一下结局的,但是在名单已经报上去,甚至上面可能都已经开始分派具体下乡地址的时候,这时候再想要改,那是几乎不太可能的事。
除非乔木现在下狠心把她儿子的腿给打折或者弄个重伤什么的。
以养伤为借口留下来。
否则,一个身体健康,四肢健全的人,在自己报了名之后反悔。
那绝对会被批。
未来工作啥的都会有影响。
至于辩解不是自己报的名。
这个谁会去管?
而且,这时候有些事是真的不好说,就算你跟人家说不是自己报的名,那知青办也会认为是不是看不起下乡之类的,到时一样倒霉。
与其瞎折腾,还不如下乡呢。
反正也就五年时间,五年之后她儿子也仅仅才二十岁出头,高考念大学什么的都还能勉强赶得上。
“可是凭什么啊!
我本来明明就不需要下乡,到底是谁这么过分啊,他是人吗啊!”
不管怎么说,刘古正现在肯定是不能接受这件事的,郁闷和愤怒两个字几乎就写在他的左右脸上。
“你再怎么骂那人又有什么用。
去年我就跟你说过,让你平常低调一点,知道自己不需要下乡。
也没必要嚷嚷给所有人听。
你现在这情况明显是有人知道你不需要下乡,心里不愤或者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偷偷给你报了名。
算了,事已至此。
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上面只给你们半个月的准备时间,下个月月中就得出发了,回头你别瞎闹,事情闹大了你也没有好果子吃,这件事只能先忍下来了。
我手里还攒了点钱和票,到时候会多拿点给你的,不过,你到了地方也别偷懒,勤快一点知道吗。”
刘修景叮嘱的话没说完就被他儿子打断了:“爸,不能不去吗?
下乡的日子也太苦了,李大哥回来的时候,一个人晒得跟个黑炭球似的,手上满是老茧,二十多岁的人看着跟三十岁下矿挖煤似的。
张三姐下乡五年的时候,看着比她大姐都要老许多,都快赶上她妈了,我真的不想变成那样啊爸。
真的没办法帮帮我吗……”
听到他爸他妈那么说,刘古正内心也是越来越害怕,再一回想他过去见过的那些下乡的亲戚邻居。
此时更是害怕的哭了起来。
现在已经不是刚刚开始动员下乡的时候了,刚开始动员下乡的名义是帮助农民们,很多人觉得自己是去帮助农民,是做有意义的事。
不少热血青年都在踊跃报名。
可是很快,下乡的名义就变成了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这个性质一下子就变了,再加上不少人十七八岁的时候下乡,四五年五六年都回不去,而且日子又苦得很,依旧热血沸腾报名的人就变得越来越少了,大家对这件事,也越来越怕。
想方设法的避免下乡。
刘古正见过很多下乡多少年回来探亲的那些故人,很清楚他们现在的样子跟年轻时候样子的区别。
甚至还从他们嘴里听过很多下乡时候的艰苦和如何被村民为难。
所以对此自然很是害怕。
第1526章 七零年代妇女主任(13)
“刘古正,你小子还是认命吧。
要是我们真有办法,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帮你,现在就算我和你爸把工作让给你,那也完全没有用。
下乡的事,你就别挣扎了。
要是当初我和你爸没离婚,那你也是要下乡的,你就当我和你爸没离婚得了,坦然接受这件事吧。
小玉,你哥哥要下乡。
你在边上哭个什么劲。
哭的比你哥还凶。”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就是下乡种几年田而已,而且也不一定会受多少苦,他们不是还会给补贴啥的吗,所以乔木接受度比他们强多了,劝了下儿子后便问起了女儿。
问女儿为什么在边上一直哭。
朱玉从进门之前就一直在哭。
到现在,她依旧还在哭。
哭的乔木很是莫名其妙啊。
“妈,我……我担心害怕啊……
要是我也被人算计怎么办……”
当朱玉哭哭啼啼地说出自己的担忧时,边上的刘修景和刘古正都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因为他们两个还以为朱玉是在担心刘古正呢。
结果没想到是在担心她自己。
这实在是让他们有点心塞。
坐在躺椅上的乔木,也觉得自家这闺女脑子不是很灵活,这种情况下,就算真的有些担心自己被人算计,那也是两年之后的事了,这时旦凡带点情商的都该说担心刘古正,而不是还啥事没发生的自己。
这么好的一个感动别人。
体现自己兄妹情深的机会。
就这么白瞎了。
“唉,你怕个什么劲啊,都有你哥这个前车之鉴在了,到时候你注意点多问问不就是了,我的天呐。
刘修景,你就别坐在我这纠结了,既然下乡的事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那你好歹想办法通通关系。
让知青办那边的人,把古正往还算富裕的地方分啊,往大西北分跟往南边分就一样了吗,你再不去找关系,哪还有好的地方挑选啊。”
乔木也是服了他们了,在知道情况难以改变之后,一个个就傻愣着唉声叹气,也不知道抓紧时间在已有情况下,尽量挑个好的去处。
开得起拖拉机的村子,跟牛车都不太养得起的村子就一样了吗?
既然下乡是必须的了。
那当然得想办法给孩子挑个能用得起拖拉机的,富裕的村子啊!
“诶呀,你说的有道理啊。
那个,我这次出来没有带什么钱票,孩子他妈,你要不借点钱票给我,也好让我买点礼物通关系。
明天我就让古正还给你。
情况比较急。
咱们也不能多耽搁是吧。”
刘修景脑子转过弯,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就开始朝乔木借钱票。
找人家办事通关系,总不能空手人上门吧,就是找岳父,那也不能空着手上门,更何况只是朋友。
还是关系不是很深的朋友。
因此带点礼物是必须的。
“唉,算了,估计你最多也就是想着买点瓜子点心送礼,送那些玩意能有啥用,等着,我去找看看。”
通过原身记忆分析,乔木立刻就猜到原身丈夫,可能是想跟过去一样,去百货商场买点吃的,就是桃酥、奶糖啥的,当礼物送别人。
可是这些个东西,走节礼是不寒酸,但是请人家办事就未免有些敷衍了,所以乔木立刻就阻止了一下,然后装模作样地进屋找东西。
而实际上则是在企鹅农场里面翻来覆去的找比较复古的玩意儿。
大概翻找了有五六分钟,乔木这才好不容易从企鹅农场仓库的库存里找出了一盒子比较复古的男士机械手表,然后从里面随手取了一个出来调试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又取了个首饰盒放表。
并且带着首饰盒出来递给刘修景道:“带着这去找知青办的主任。
我记得那个家伙,向来就是要俏的,一个表应该足够他动心了。
对了,还有一点。
你知道去的时候怎么说吗?
我这实在是不放心。
你先跟我说模拟一遍试试。”
乔木对自己前夫还真有些不太放心,因此表递过去后还问了句。
“表?这么好的表你哪来的?”
刘修景此时却并没怎么注意乔木后面说的话,而是信手打开了首饰盒,看到里面的表,就惊讶的朝乔木问道,随后还又有些不满道:
“你这表什么时候买的?
还是男士的?我跟你结婚二十多年了,你连根皮带钱包都没送过我,这表你到底是买来送给谁的?”
好吧,都离婚好几年了。
这家伙倒还吃起酸醋来了。
“刘修景,你清醒一点,咱们都已经离婚好几年了,这表吧,本来是想给这小子当成年礼物的,不过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得拿去送礼。
还有,你别给我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