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你了?”
枫眠闭上眼,忽视身体上的疼痛,缓缓道,“没有。”
浑身的伤口都泡在水里,疼痛到麻木,枫眠已经懒得去做无所谓的挣扎。
驰明舟死死盯着枫眠的侧颈,指腹按压着那一块吻痕,质问道,“那这是什么?!”
枫眠别过头,没说话。
驰明舟伸手掐住枫眠的下颚,声音都骤然拔高几分,“我问你这是什么?!”
语气里的怒意不言而喻,枫眠缓缓睁开眼,直视着怒火冲天的驰明舟, 淡淡回答道,“如你所见,吻痕。”
声音平静,仿若那只是无关紧要的事而已。
驰明舟的手都在发抖,“为什么让他碰你?”
一想到顾子珩匍匐在枫眠身上的画面他就恨不得将顾子珩活活掐死。
顾子珩怎么敢?!
他检查了枫眠的身体,但是枫眠被带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没有弄出来什么东西也只能说明今天没有碰枫眠而已,那上几天呢?如果没碰为什么会留下吻痕?!
枫眠对他的愤怒仿若感受不到一样。
枫眠淡淡道,“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他不解的看着驰明舟,“你好像很生气,为什么?因为耽误你上我了吗?”
“我以后注定是要跟别人上床的,联姻之后会跟驰辰,又或者等你玩腻了之后把我扔回枫家,我到时候继续像商品一样流转在别人胯下,会碰我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你为什么生气?”
和谁都一样,他已经不想挣扎什么了,再清高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驰明舟像畜生一样按在这里,即便守身如玉也还变不了什么,在他们眼里,他的尊严不值一提。
他不会被任何人尊重,曾经拼尽全力拿到的一切如今注定只能化为乌有,他只能像是畜生一样跪在别人脚边。
逃不出去。
算了,不逃了,反正这辈子也不剩下几天了。
驰明舟唇瓣紧抿,死死盯着枫眠的眼睛,试图看穿枫眠的一切,然而那双眼眸里不再有不甘,愤怒,委屈,唯有一片空洞的麻木,任由他打量。
驰明舟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只是担心你会给我染上脏病。”
面对他的羞辱,枫眠不气不闹,但是淡淡的哦了一声,“那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驰明舟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成拳头,他掐着枫眠脸颊的手缓缓下移,落在枫眠的脖颈,将枫眠生生从浴缸里提出来。
枫眠身上绑着的绷带尽数扔到一边,浑身伤口已经被泡得发白,腿上的伤隐隐作痛。
枫眠赤身裸体的站在浴室的地板上,他站在那里之后两条腿便锥心似的疼,枫眠眉头轻皱,脸色惨白如纸。
驰明舟沉声道,“你喜欢他?”
枫眠笑着看他,语气透着几分讥讽,“我喜欢你。”
喜欢又能如何?重要吗?驰明舟会因为以前的那些过往而对他善待半分吗?他在驰明舟眼里算是人吗?
无尽的羞辱,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眼前的人变得彻头彻尾,再找不到曾经的半点影子。
或许他喜欢的明舟,永远留在了孤儿院里,眼前的人不过是空有皮囊和名字的陌生人罢了。
枫眠脸上轻蔑的笑彻底惹怒了驰明舟,驰明舟将他抵在浴室的洗手台上,枫眠不作任何反抗,任由被他这般占有。
驰明舟死死盯着枫眠的侧颈,沉声说道,“你知道顾子珩是什么人吗?他的房间里贴着你将近千张照片,从小时候到长大成人,背面的文字污秽不堪,你的衣物,你无意间丢失的小物件,全部都在他的手里。”
“他有本日记,里面写满了对你所有的性幻想,里面还有你赤身裸体的艳画,每一个字眼都恶心至极。”
他试图看到枫眠脸上错愕后怕的模样,然而结果让他失望,枫眠始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唇瓣轻启,本能的发出几声闷哼,除此之外再无回应。
那双眼睛幽深不见底,似乎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别人。
驰明舟彻底被惹怒,发狠的前进几分,当即看到了枫眠痛苦的皱起眉头,回过神识。
驰明舟怒声道,“听见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心里莫名的慌乱窒息,像是想要迫不及待用这些事让枫眠害怕厌恶顾子珩一样。
枫眠伸手撑住身后大理石的洗手台,漫不经心道,“所以呢?”
驰明舟身形一顿,不知如何回答。
所以呢?
所以去讨厌顾子珩,觉得顾子珩恶心!这些话难道还要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吗?!
枫眠没有半点情动的模样,如今的一切都仅仅是为了让驰明舟发泄欲望而已。
枫眠仰头看着天花板,幽幽道,“他照顾我十几年,愿意送给我零食,愿意对我好,愿意给我交学费,愿意在我大学吃不起饭的时候帮我一把,愿意在我刚毕业步入社会的时候招我进公司,愿意教我为人处世,愿意把那些好资源介绍给我,没有人对我像是他对我一样好,我对他无以回报。”
驰明舟的呼吸都变得沉重,儿时的一切都被枫眠如今这一句“没有人对我像是他对我一样好”泯没。
那他呢?!他算什么?!
他几乎恶意报复似的越发暴力,即便枫眠见血也不曾停止。
他讥讽道,“所以因为这些好,你可以对他张开腿,对他睡你这么多天的非法监禁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