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以目前的实力,如果只用真气所催动的道法道术,还真不一定能够攻破对方的防御。
他反而是借助青莲剑这种上古神兵利器,凭借着其无坚不摧的锋芒,才能够更大的增加杀伤力。
这是什么剑法?
看到剑影袭来的刹那,段裴虎感到心头一寒。
一时间,他根本没有办法摸透对方剑招的路数,心中警铃大作。
可段裴虎身经百战,修为也摆在那里,本身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头顶上传来的凶悍剑气,段裴虎并未太过惊慌,反应速度也是极快。
他手中的大刀刀身一反,顺势借力将大刀一提,同样对着陆晨脑袋劈砍而去,毫不留情。
两败俱伤的打法?
陆晨心中一声冷哼,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可不会轻易的放过段裴虎了。
铛!
两者出手都极快,不可避免地,青莲剑与大刀狠狠的撞在一起,顿时火花四溅。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彻着在这片密林之中,惊得更远处的小动物四散奔逃,无数飞鸟腾空而起,发出阵阵惊恐的尖叫。
陆晨也不好受。
他的手臂一阵发麻,就连抓住剑柄的掌心都有些阵阵刺痛。
在角斗场与慕容嫣然交手时,陆晨就被她手中的冰刃震的气血翻滚。
那还是慕容嫣然在偷袭得逞的情况之下。
毕竟,陆晨当时并没有动用天雷步。
而段裴虎这不过仅仅是一个反手防御,就已经让他手臂发麻,果然不愧是玄阶上品的强者。
第一次用自己的力量,全力与玄阶上品的强者交手,陆晨也算是真切的领教了一下玄阶上品强者真气的浑厚程度。
同时也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客观的认识。
实际上,陆晨对于这样的结果已然非常满意。
毕竟他可是玄阶下品,应战玄阶上品都可以达到如此程度,已经足以自傲了。
修为上的差距终究还是让陆晨被震得后退了好几步,身体在原地打了个旋才站稳,顺便施展出四两拨千斤的太极真意将这力道完全卸掉。
与陆晨相比起来,段裴虎的情况自然显得从容许多。
他仅仅只是侧退了半个脚步,转瞬间身体便稳稳立了下来,没看出受到什么影响。
站稳之后,段裴虎没有再看陆晨,而是两眼放光的盯着他手上的青莲剑,激动的说道:
“小子,你这武器有点意思啊,要不就留给爷爷看合不合用!”
段裴虎边说边将目光落到自己手中的大刀时,突然双眼一突,脸上尽是骇然之色。
他竟然发现刀柄前三寸刀身上出现了明显的裂口。
这裂口足有半指宽,自然是刚刚碰撞所致。
对方这把剑真够锋利,货真价实的神兵利器啊!
段裴虎的眼中泛起一抹惊异,原来本是戏谑之词,现在却是变得无比渴望。
他具足目力,目光灼灼的凝视着陆晨手上的三尺青色长剑,露出不加掩藏的贪婪之色。
这剑身看起来和普通铁剑没什么两样,只是始终散发着淡淡的青光,可竟然却如此坚硬。
在全力施展下,段裴虎可是知道自己手中的这柄大刀究竟有多强的威力。
要知道,这柄大刀就算将质量较为上等的精钢剑,生生劈成两截都未曾留下任何裂口,最多也只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痕迹而已。
随即,他惊叹地摇了摇头,冷笑着看着陆晨:“你这柄剑还不错,如果你仅有这点本事的话,那它很快就是我的了。”
“建议你识相点乖乖把这柄剑双手奉上,或许我心情好的话,把你们杀了后起码给你们留个全尸。”
陆晨这个时候并没有说话,脸色阴沉如水。
通过刚才的交手他已经确定了,光依自身的真实实力,的确难以撼动这玄阶上品的强者了。
充其量也只是凭借身法与之打个旗鼓相当。
但若想要真的击杀段裴虎,那就力有未逮了。
这种一对一的战斗,最是考验整体实力。
毕竟他还只是玄阶下品,而对方却也是不如玄阶上品多年的高手,无论修为还是经验,都远远的超越了自己。
这无法逾越的鸿沟摆在面前,陆晨很清楚,并不能依靠投机取巧的方式就能够战胜对手的。
随即,陆晨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臂,目光森冷地注视着段裴虎。
他将手中的青莲剑收回了功德之眼的空间中,接着拿出一块平安扣。
只见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将平安扣平放在掌心,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直接闭上了双眸。
段裴虎及身后一同过来南虎帮众人,见到行径举止有些诡异的陆晨,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个不由得面面相觑,想要从旁人那里得到解答。
打架就打架啊,这打着打着拿出一块玉佩出来算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实力不够,求神拜佛来凑?
这还真叫临时抱佛脚啊!
可惜有用吗?
片刻之后,围着陆晨等人的南虎帮众人回过神来,反而是双手抱着膀子,露出一抹戏谑的目光。
他们看向陆晨等人,犹如看待落入猫爪之中正垂死挣扎的老鼠一般。
在他们看来,这种完全实打实的实力压制,不管陆晨再如何挣扎,也绝对不可能从玄阶上品的段裴虎手中逃脱。
再说他们还有这么一大群人在旁边,就算有什么意外,他们也完全有信心能够搞定陆晨一行。
甚至有几个色急的已经来回的在慕容嫣然等人身上来回巡弋着,暗暗的吞着唾沫。
段裴虎目光阴郁地盯着闭着眼的陆晨,心头却又逐渐泛起一抹不安,比之此前还要来得强烈。
方才这位年轻人所施展出来的身法,就让他觉得极为诡异。
雷属性的身法他倒是见过一些,一般这种身法弥足珍贵,修炼起来也有不小的难度,非一般人能学到并学会。
现在这小子紧闭双眸,莫不是又在酝酿什么奇特招数?
不然,看他之前那嚣张样子,根本不像会束手就擒的性子啊!
这股不安此时就像那将开未开的水,七上八下,不断在他心头沉浮,令他逐渐烦躁难忍。
他双手死死紧握大刀,才稍稍压下那股不安。
可联想到双方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段裴虎依旧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缓缓地对着陆晨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