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香察言观色,猜到他心中所想,便冷冷地说道:“这不过是一笔交易,事后便犹如春梦了无痕,你我便各行其路,当没有这回事。在你眼中,我不是你想要的菜,但在我眼中,你又何尝是我是中意的茶?”
杜子平讪讪而笑,心中却是放下一块大石,说道:“咱们先去破开天香仙子的禁制,看看里面有什么宝物?”
花玉香道:“你能破开这禁制?据阴子凯说,那天香仙子的禁制,若无正确破法,便会将一洞珍宝化为乌有。”
杜子平道:“我自有方法。”说完,他将那条破禁蛇取了出来。
花玉香见了,说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等灵兽,这条破禁蛇虽然不过是胎动九层的修为,但元婴期以下的禁制尽能破除。”
杜子平在地上画了一个复杂的法阵,将破禁蛇抛了进去。
花玉香到也认得这法阵正是妖兽认主法阵。这条破禁蛇进入法阵当中,将那一丈多长的身躯一盘,全身墨绿色的鳞片竖立起来,那颗三角形的头颅高高昂起,蛇芯伸缩不定,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杜子平微微一笑,迈步走入阵中,将身上的气息放出。说也奇怪,那条破禁蛇一接触杜子平的气息,立时如见了克星一般,蛇头低下,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花玉香不知道杜子平融合五爪金龙,血脉远胜这条破禁蛇,只是暗暗称奇。
杜子平见了,便一捏法诀,口中念念有词,接着用手一点,那法阵立时放出光芒,在空中形成一个白色五角星。杜子平咬破舌尖,张口一喷,一股血雾飞出,那白色五角星立即变成赤红。
杜子平喝了一声,“疾!”那五角星迅速缩小,飞入那条破禁蛇的头部。那破禁蛇抖动更加厉害,但过了半柱香时分,便慢慢地停了下来。杜子平这时也感觉到他与这条破禁蛇有一种心神上的联系,知道认主已经成功。
他转身对花玉香道:“咱们去看一看那天香仙子的藏宝。”
花玉香道:“等一下,卫东朔师徒的两只法宝囊,你收好。”
杜子平微微一笑,将那里的功法玉简挑了出来,拓印一份之后,将两只法宝囊递了过去,说道:“花师姐,这点物事,我还真瞧不上眼,你离开宗门已久,只怕是囊中羞涩,尽管收下好了。那天香仙子的藏宝,除了天心石外,其余的我估计也用不上,你也都收下吧。”
花玉香虽然不是一个小气女子,但听了这话,心中也是顺畅不少。她虽然目前尚无意嫁给杜子平,但适才她欲与他双修,杜子平居然有犹豫之意,早已令她气愤难当。她何尝受到这种羞辱,自家送上门来,对方居然还不肯,若非事出无奈,她早就离开此处了。
杜子平也知道花玉香心中极不舒服,不敢多说,便与花玉香一同来到天香仙子藏宝室的门前。虽然他对天香仙子藏宝室的禁制早有预料,但一眼望去,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藏宝室竟然有七种禁制,即便他有破禁蛇,也不是三五日可以破开的,而且为了避免出错,只怕没有月余时间,是休想打开。
他将那条破禁蛇放出,通过灵识下令,让这条破禁蛇打开禁制,却不能损及这间藏宝室。果不其然,那条破禁蛇的回应,也是颇为勉强,显然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见这条破禁蛇身形在空中一闪,便奔藏宝室的石门飞去。那石门顿时放出七色霞光来。这条破禁蛇张口一喷,一股毒雾便喷到那霞光的表面。那七色霞光顿时停在空中,那破禁蛇一点一点地喷出毒雾,七色霞光却慢慢地开始暗淡下来。
这破禁蛇小心之极,唯恐引起这七色霞光剧烈波动。这七色霞光,每一色便是一道禁制,每道都紧密相连,稍有不慎便会起到连锁反应,轻则将这藏宝室毁于一旦,重则还会伤及这条破禁蛇。
杜子平看到这里,对布下这禁制之人,大为佩服。此人若非修为所限,便能布下元婴期的禁制,那样便是有破禁蛇也无济于事了。他见破禁蛇的进展极慢,实非旦夕之间便可打开这藏宝室,便寻了一间密室修炼起来。
接下来,花玉香每日都服用一粒幻香丸,之后,便与杜子平双修。在幻香丸的刺激下,她举动热情大胆,而又体贴温柔,但清醒过来后,便又变得冷淡之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杜子平初时还有些不适应,时间稍久,便慢慢适应了。
距两极山千里之外,有一片山谷,终年覆盖着冰雪,里面寒冷无比。在这山谷中一块大石上,有一个白衣人盘膝而坐,仿佛是一座石雕。
猛然间,他睁开双眼,向空中一朵白云望去,说道:“你们终于来了。”他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不带有一丝情感。
“看来鹰师兄的修为尽复了啊,我等有云障千里法宝,还是被你看出来了。”话音一落,那朵白云一收,露出七个白衣人来。
这时,又一个白衣人道:“鹰师兄大号名为鹰千里,耿师兄你的云障千里,不免就有些失色了啊。”
那耿姓修士道:“当年鹰千兄在门中就跻身于内门十大弟子,我哪里比得了他啊。”
七个白衣人先后落到地上。地面上那个盘膝而坐的鹰千里淡淡地说道:“什么内门十大弟子,我身受重伤,三百年来才有些起色,在内门中现在也是最底层的存在了。”
耿姓修士道:“鹰师兄莫要灰心,你受师门重托,找到星河鼎,回去之后,定会受师门重赏,修为自是一日千里,不出五十年,便可结婴。即便是现在,便金丹九层圆满的修士,也未必会胜得了你。”
鹰千里道:“可现在星河鼎不在我手。”
耿姓修士虽然已有心里准备,但仍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鹰千里道:“当年我找到星河鼎,用秘法联系宗门,但却没有回应,只得留在这里,不料却中了妖人的诡计,身受重伤,星河鼎也被人夺走了。”
耿姓修士道:“当年本门正准备将你与赤阳子师兄接回,但北宗的人突然出面,与大长老也知说了些什么,本门便没有接你回来。但均想以两位师兄的手段,在这里栖身三百年,应不会出什么问题,后来你们的魂灯减弱,大家便知道你们受了重伤,但均想两位师兄神通广大,定能保住这星河鼎。”
鹰千里目光一闪,说道:“原来如此,当年我与赤阳子双战北宗的元河,从他手中夺了这星河鼎,把他肉身打得崩溃,但赤阳子也身受重伤,不得不前往万鬼窟施展融魂吞神术,我又受到恶鬼追杀,只得离开那里。不料出来之后,法力大耗,身体也受了重创,却碰上那谷素兰这贱人,中了她的诡计,失去了星河鼎,又伤上加伤,才落得这个地步。”
耿姓修士道:“元河?是北宗的核心弟子元河吗?想不到当初他也下到此处。两位师兄虽然联手,但能将他打得肉身崩溃,也委实不易了。看来就是这个原因,本门才不敢接你接上来,怕受到北宗的攻击,只是这星河鼎虽然是一件宝物,怎么会这么重要?”
鹰千里道:“不错,就是这个元河,星河鼎据说另有大用,只是到底有什么用处,这也我不知道,估计只是几位太上长老才知道吧。”
耿姓修士道:“那谷素兰是什么人?她在什么地方?”
鹰千里道:“万余年前,本门有个核心弟子名叫鱼龙子,也不知怎的,弄到了本门大量的功法秘芨,偷偷跑到此处,开宗立派,号称什么阴阳魔尊,那谷素兰便是他的传人,修炼了素女诀,我重伤之下一个不提防,便中了这妖女的算计。”
耿姓修士道:“那这么多年来,鹰师兄就没有再找过这谷素兰了吗?”
鹰千里道:“我先躲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养伤,等伤好之后,再出来找她,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直到百余年前,我与一个卫东朔的人相识,此人也是那鱼龙子的传人,果然从他的身上打听到了谷素兰的消息。”
耿姓修士道:“这谷素兰在何处?”
鹰千里道:“这谷素兰早已叛出师门,那卫东朔一心想要清理门户,终于找到谷素兰的下落。这谷素兰来到这附近的一座两极山,号称什么天香仙子,面首无数,过得到也逍遥自在。不过前几年,我也发现那卫东塑师徒几人也先后潜入这里,因此我放出联络方式,看看能不能招来同门,你们这就过来了。”
耿姓修士道:“鹰师兄是什么意思,准备趁他们内讧之际,趁火打劫?”
鹰千里道:“事情又有新的变化,一个月前,我擒了一个女子,正是那谷素兰的侍女。据说,两极山出现变化,谷素兰被人擒走,洞府被她的孙子占了。我仔细一问,她的孙子恰好是卫东朔的弟子。这样反而好办了。”
耿姓修士道:“这怎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