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用一根从衣服上拆下来的线,就使用类似“求极限”的方式,利用原来的线的“二分之一+三分之一+四分之一”这种方式、精确地确定了剩下的孔的位置。
而在测量其他孔的位置时,谷小白顺便在笛身上刻下了一行刻度。
每个刻度是一厘米,而在最尾端,他还刻出来了十个精确到了1毫米的刻度,这估计是这个时代,最精确的尺子之一了。
而有了精确的尺子,就可以测量精确的长度,长度确定了,就可以确定体积,体积确定了,就可以确定质量(1升水的质量是1kg),长度和质量确定了,就可以进行精确计时(钟摆),可以精确计时,就可以计算运动,可以计算运动,就进入牛顿三定律了……
都牛顿三定律了,相对论和量子力学还远吗?
用不了两三年,我们的火箭就可以上天了!
谷小白站在河边,两手捧着自己的笛子,发出了“哇哈哈哈哈哈!”的狂笑。
音乐是什么?能吃吗?物理学能让我改变世界,称王称霸!
系统你没想到吧!我看起来是在做一个笛子,其实是在做一把尺子!
我谷小白可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我怎么可能忘记物理呢?物理才是我的原配,音乐你永远只是小三!
谷小白连自己称霸之后的年号都想好了,就叫物理朝,至于他自己,就叫做物理始皇,称皇之后,不论男女老少都要学物理,每年考一次,考不过就砍脑袋!
想到得意的地方,谷小白笑了起来。
桀桀桀桀桀桀……
暴君谷小白上线。
现在,挡在谷小白和暴君之间的,就只剩下……
又开始叽里咕噜乱叫的肚子。
谷小白狂笑完了,转身,看向了正在悄悄后退的小蛾子,道:“小蛾子,走,小白哥哥带你去吃香喝辣!”
美好的日子,正在前方招手!
本来觉得自己有危险的小蛾子,在听到有好吃的东西之后,两眼闪闪发亮,又回来了。
谷小白带着小蛾子,大摇大摆地回到了集市的位置,打算用一曲秦川情,吹得这些人肝肠寸断,哭着闹着要奉上食物。
然后谷小白傻眼了。
大槐树下,两条土路交叉。
树底下,就只有一个闲汉在纳凉,鼓着眼睛瞪着两个人。
除此之外,四野无人,一片寂静。
“人……人呢?”谷小白瞪眼。
“小白哥哥,昨天是初九,是集,今天已经初十了。”小蛾子怯生生道。
这个小姑娘,对鱼的凶狠,半分也没留给人类。
谷小白:“……”
像集这种古老的东西……谷小白这种00后怎么会知道!
“那……下次集是什么时候?明天?”
“下月初九。”
谷小白:“……”
为什么一个月才有一次集!
这是什么坑爹的时代!
谷小白想哭。
他蹲在地上,凭借记忆力刷了几道题,让理智充斥自己的大脑,这才把泪水忍了回去。
“小白哥哥,我饿……”
小蛾子妹妹,我也饿啊……
难道又要回去抓鱼?烤蚂蚱、知了猴、小虾小蟹?
我,谷小白,志不在此,志不在此啊!
就在此时,谷小白看到了一辆漆成黑色的马车,从远方驶了过来,前面还有两个人手持火炬。
光天化日的,这些人还要点火把?
谷小白觉得这些人真会玩。
不管这个梦境是什么时代,这还是谷小白看到的第一辆车,简直比劳斯莱斯还罕见。
一匹马,一辆车,一名御者,后面还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一群小孩子跟在后面,咋咋忽忽,似乎在看热闹。
而在车后面,还跟着几个乐师,持筑、铙、小鼓、箫、笙,一边走,一边奏乐。
这些乐器和现代的都似是而非,大部分谷小白都不认识。
本来坐在那树下的闲汉,看到了那辆车过来,立刻凑了上去,口中说着吉利话,又是打躬又是作揖,讨了一些吃的回来,得意地看着谷小白。
谷小白看看那闲汉,又看看那车队,一拽小蛾子:“走,咱们过去看看!”
第62章 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这是一支迎亲的队伍。
新郎穿着黑红二色的华服,坐在车前,顾盼得意,后面的随从也都身着点缀着红色的黑衣,走路都带风。
后面吹拉弹打的乐队,走一里路就演奏一段,遇到人多的地方,也演奏一段,吸引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跟着,大人小孩聚集了几十上百人。
谷小白和小蛾子跟在车队后面,等到乐队演奏了四次之后,就来到了一座村子。
村子不大,中央道路尽头有一间大宅,大宅之前,也早就已经张灯结彩,许多人在外面等待了,还请了乐队在门外演奏,距离很远就听到吹吹打打的声音,附近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大圈。
这显然是两个大户人家的结亲,帮闲的人,看热闹的人,能数出来几百个,比当初谷小白在集上见到的还多。
进了村子,新郎车后的乐师,就摇头晃脑地吹奏了起来。
似乎要和新郎的乐师争胜一般,女方的乐师也不甘示弱,一声招呼,就操起了家伙。
新郎的车在大宅外停下,两方的乐师对着使劲。
你吹箫,我就击筑,你敲鼓,我就击铙,你吹个炫技花音,我就来段不喘气的长音,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等到一曲即将终了,两边的乐师看起来也要累了,新郎松了一口气,可算是结束了。
所有的新郎上门迎亲,肯定都是心里又紧张又开心的。
就在新浪觉得尘埃落定,不会再横生枝节,喜滋滋地要上门迎亲时,就听到了“呜”一声长音,从旁边不远处传来。
然后“呜哩哩↗呜哩哩↗呜哩哩↗呜哩哩↗……”的三吐音响了起来。
小白大将军,从斜刺里杀了出来。
谷小白做的这根笛子,是一根e调长笛,属于中音笛,在谷小白的气息和笛膜共振的加持之下,一瞬间力压群雄。
什么箫,什么笙,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全部被这笛声踩在了脚下。
极具穿透力的笛声,像是一把利刃,切开了那喜庆的气氛,将一缕肃杀注入其中。
“哗”一声,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看着谷小白。
乐师们也转过头来,不过这些乐师,十个里倒有六个是瞽者,眼睛看不到,只能侧着脑袋听。
谷小白眼帘低垂,看也不看众人一眼,身体一伏一起,如泣如诉的指颤音,瞬间就炸满了全场。
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背上发痒,身上每一根汗毛似乎都竖了起来。
随后,笛声低沉下来,风声吹动树梢,哀婉的笛音,在其中穿梭缭绕,除了呼吸声和风声,现场就只剩下谷小白笛子的声音。
几个下行的乐句之后,谷小白又是身体一颤,双手一沉,气沉丹田的气震音,让音色颤动宛若抽泣,营造出更加哀婉的气氛。
再然后,略停两息,下行的曲调再次响起,颤动的音色之后,弱吹的高音细若游丝,缭绕耳边。
把人的心都揉碎了。
上一次,谷小白吹这首《秦川情》,吹得是杀气凛然,霸气绝伦。
但今天,却只剩下了一腔哀伤,令人肝肠断。
半曲过后,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泪都下来了。
不知道谁突然开始抽泣起来,这可算是带了一个坏头,本来喜庆万分的现场,突然之间悲声一片。
现代人的感情阈值很高,所以音乐的感情来得向来热烈,曲调和技法,也远比这些乐师们所演奏的音乐要激烈先进得多。
这种音乐,这种技法,这个年代,谁听过?谁见过?
从没见过的乐器,从没听过的音乐,如泣如诉的笛声之中,谷小白已经掌握了全场的气氛。
即便没有本体的颜值,即便没有扩音设备,但只要这颗大脑,这个灵魂还在,谷小白就还是谷小白。
一把乐器在手,他就是舞台上无所不能的神!
就算是没有舞台,也没穿内裤也一样!
突然间,一声嚎哭声,从院内传来,却是出嫁女的母亲,再也忍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唉……你别哭了,别哭了……仲兔,你去外面看看,谁在吹这种哀曲儿,给我打一顿赶走!”却是这位嫁女的老丈人不爽了,大声道。
就看到院子里,一名青年带着几名气势汹汹的随从冲了出来。
看来,这位青年就是所谓的仲兔。
“小白哥哥!”小蛾子本来一直瞪大两眼看着谷小白,两只眼睛里星光闪闪,满脸崇拜之色。
这会儿却吓得面色大变,使劲拽住了谷小白的衣角。
从小到大,谷小白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人崇拜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蛾子那崇拜的眼神,往日里什么都能淡然处之的谷小白,却觉得有些得意。
小白哥哥我厉害吧。
我给你玩点儿更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