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就要送过来,房门被人敲响了。
我们同时看过去,我下意识的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推开了沈之昂。
“姐夫。”
卓风迟疑了一番走了进来,手里提着我爱吃糕点,放下后告诉我说,“只买了你的那份,不知道他在这里,我以为谢晶晶在这里,买了她喜欢的一些水果和零食。”
我有些尴尬的说,“她才出去,沈总也才过来的。”
卓风看我们一眼,点点头,也尴尬的站着。
气氛有些奇怪,谁都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卓风转身要走,他的伤还没好,手上仍旧包扎着绷带,我瞧着心口难安,叫住了他,“姐夫,好些了吗?没好就不要出去了。”
“恩,只是有点急事,去看看就回来了,你吃完了不要急着睡觉,记得出去走走,我过去了。”
我愣了会神才答应,可他已经离开了,只有摇摆的房门在眼前晃动。
沈之昂的手在我眼前晃,“想什么?想过去就去吧。”
我看他一眼,没回应,其实我是想过去的,可莫名的,看着沈之昂的那双眼,我就没了过去的勇气。
一墙之隔,中间坐着沈之昂,却好似隔开了千里万里。
吃了糕点后我出去走了走,回来的时候就听到卓风的房间里面有人在说话,是个女人。
我迟疑着,这份好奇和心中的不安叫我的迟疑越来越少,最后一转身,直接朝着卓风的房门口走。
没有推门而入,我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女人是冒牌的杜梦茹。
“小芳,孩子这么小,带来做什么?”卓风的声音说不出来的温柔,不知道是我多虑,我总觉得卓风对这个女人还是不错的,他看着那个女人怀里的孩子,说不尽的温柔。
我怔怔的站在门口,握着门把手,心口的剧烈跳动就好像正要冲破了胸口。
不管卓风是否看到了我,他表现的如此正常,是我意料之外的。
“老公,孩子想你了,我就给带来了,顺便看看你身体怎么样,出了车祸也不告诉我,我多担心,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我是住不了的,还不如出来走走,收到你这边的消息我就过来了,好在你没事,我总算放心,你看看宝宝,是不是又长大了不少?”
我心口一窒,想到了我跟卓风的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腹死胎中,当年多么痛苦,我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来,自从那之后我跟卓风之间再没安静的好过,走到今日我们都有错,不是不爱,是不在爱的那么强烈。
在我固执的坚持分手到今日,再一次见到卓风身边出现了他的妻子,我才知道,其实最割舍不下的那人是我,是我啊。
泪水成线,我忍不住要进去,身后一双手臂将铁钳将我捆住,我微怔的转身,他几乎是说手臂夹着我走,才回了我的病房。
坐下来,沈之昂无声的帮我擦泪,一张一张面巾纸团成一个球扔出去,我脑中一片空白,呆坐了很久。
那个女人离开我才回过神思来。
抬头,是沈之昂这张好看的脸,我轻轻的捏了一把,“我以为我在做梦。”
他吃痛的揉了一下,委屈的问我,“很痛,看来不是做梦,你看到的就是事实。分开肯定会难过,可我想你跟我想的一样,都低估了自己分开后的不舍。你还是爱他的,恩,看来我还需要努力。”
我深吸口气,这份伤心和难过强压抑在心口,再没勇气提及,起身去了卫生间,洗了脸出来,看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催促他赶紧离开,我要休息。
沈之昂却打横将我抱起,“我陪着你,明天再走,我都是早上又是比较忙,到时候估计谢晶晶也不会过来了,她刚才给我发了消息,跟着顾程峰去了城外玩回不来,所以我想只能暂时将你交给陆少照顾。”
陆少最近都很忙,他好像跟开心领了结婚证,却没办婚礼,陆少的意思是想在国外办,所以一直在筹集,脱不开身的,“我又没事,叫陆哥也别来了,我自己一个人看书就好,你去忙你的,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沈之昂坚持,最后我不得已同意了。
躺下后没多久,我就昏沉起来,最后看一眼坐在旁边的沈之昂,轻声嘱咐他,“早点回去。”我就进入了梦想。
梦想,我还跟卓风纠缠,追来逐去,累得我浑身没力气。
半夜惊醒,周为额一片漆黑,沈之昂睡在地上的地铺上,我看着着实感激,外面狂风大作,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水很大,秋季的雨水来的如此猛烈,实在叫人心慌。
我盯着黑漆漆窗户看了半晌,心思一动,实在睡不着就想出去走走,没打搅沈之昂,自己穿了衣服出来,站在医院大厅门口,瞧着外面的狂风大作,值班的护士跑过来提醒我不要出去,我答应了她才走。
我毫无困意,或许是最近睡得太多了,此时精神百倍。
站的久了,我要找地方歇歇脚,一转身,卓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我愣住了,还以为是幻觉。
他伸手过来擦我脸颊,一片冰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最近总是落泪,我自己都未察觉。
他先是叹了口气,跟着走近过来,一伸手,抱住了我,“分不开为什么要分?你心里不难过吗?”
难过,被人硬生生的扯断了骨头一样,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恨啊,我也在心里怨他,当初为什么要不顾我的感受直接跟别人结婚,晚上看到的一切叫我知道,他对那个女人还是不错的,我更加嫉妒。
从前他的温柔只给我一个人,现在却给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割舍出去的感情到我这里变得越来越少,我不稀罕要。
可我又实实在在的舍不得。
我躲在他怀里,哭了个酣畅淋漓,心里的委屈一层重过一层,抽噎着问他,“你看到我把爱给了别人,你会心痛吗?”
他一怔,紧抿着薄唇,“是。”
“可你的爱始终没有全都给我,你有徐娇娇,有李思念,还有现在的妻子,以及很多人,这样的爱情不平等,我不想要了。”
他没吭声,只将我抱的更紧,很久过后才沙哑的说,“对不起,所以我尊重你,也随时都在等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不需要,我什么都不需要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我很累,我无时无刻不在警觉他是不是隐瞒着我对谁好,我真的太累了,我只想谈一场简单的恋爱,最后走入婚姻,相互依偎,共同寻找慰藉,而不是尔虞我诈,在一起了还要提心吊胆。
“姐夫,你始终叫我没有安全感。”
他浑身一僵,低头茫然看我,眉头隆起,不敢相信的问,“我如此不可信吗?”
我点头,不假思索的回应,“是。”
他怔怔的看我很久,低头,吻在我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