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琥重伤,深度昏迷,无意识,情况危急,随时都有可能是失去性命。这样的状态,令人惊忧,心里的不安也不断加深。
看着安琥,温雅不言不语,心里寒气不断外涌,身体发冷,心口憋闷越来越重。
安嗜眉头紧锁,取下安琥手腕上的手表,按下一侧按钮,放入耳边,瞬息安琥微弱的声音响起,简短的几个字,却让安嗜脸色瞬息浑然大变,眼眸紧缩,嗜气蔓延,身体紧绷,暴戾之气乍现。
温雅感觉到安嗜的异样,抬眸,“安嗜…。”
安嗜什么都没说,把手表放在了温雅耳边…。
“凌夫人,你不能把安琥带走!”
守在外面的特警对于温雅和安嗜提出的要求,眉头瞬时皱了起来。让他们探望已经是不符合规矩。没想到他们看过之后竟然提出要带走,这完全不可能。
“安琥我一定要带走!”温雅面无表情。脸上那厚重的压抑还在,可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恍惚,转而是异样的强势,冷寒!
特警看着皱眉,“凌夫人,这恐怕很困难。”
“安琥是我凌家的人,我带走他理所应当。”
“他…”
“人我们一定会带走,不必多说。”安嗜开口打断,声音沉戾。
“不可能!”特警迟凛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
安嗜没开口,举起的枪已代表了他的态度。
迟凛嘴巴紧抿,这次脚步丝毫未动,定定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安嗜。
两人对视,一触即发。
“怎么回事儿?”
“sir!”迟凛听到声音,立正,敬礼。
安嗜看着同来的几个人,眼睛微眯。
“这是怎么回事儿?”为首五十多岁的男人,皱眉,开口。
“凌夫人要带走安琥!”迟凛简练报告。
李铭听了扬眉,上前,看着温雅,态度温和,“凌夫人,这恐怕不行!安琥是这场暴乱的唯一幸存者…。”
温雅打断李铭的话,目光沉沉,声音清冷,“李sir,找到我先生了吗?”
“呃…。还没有!”
“既然没有,那安琥就绝对不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
李铭听了神色微动,深深看着温雅,“凌夫人说的是,是我用词有些欠妥。”
温雅神色淡淡,“李sir的欠妥,让我对警方在寻找我先生事件上的态度,表示怀疑,无法绝对相信。”
一句话,被扣了大帽子。
后面几个人神色不定,看着温雅若有所思。
李铭脸色抑制不住的沉了一分,“凌夫人这话是否太过武断了些,也太重了些?”
温雅听了嘴角扬起冷漠的弧度,目光精锐,隐含厉色,“李sir对名誉都如此在意。那么,应该可以理解,我对你一句话就定了我先生的生死,是怎样的心情了吧!”
李铭听了噎!
“以活着为信念,以等待救治的念头,刻不容缓的态度,这样才能更够积极,速度的去寻找。而如李sir这样无生还的理念去寻找一个人,这种态度直接决定了速度。也决定了我先生多一分危险。你,让我无法信任!”
温雅一句无法信任,这话的分量够重。
李铭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凌夫人,你担心凌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在这之前也请注意你的态度,还有措辞。还有,这里是警方办案的地方,不是你们可以进来的。现在让您们待在这里已经是体谅你们的心情。如果你们无法配合警方的工作,请你们离开。”
李铭也拿起了架子,耍起了权威,“不过,安琥你们不能带走。他现在是我们的重要的线索,是我们破案的关键。同样的也是我们找到凌先生的重要存在。”
温雅听了冷冷一笑,“李sir既然这么说,我自然也不会违背。不过,对于我来说安琥是家人,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我要李sir给我一个交代,否者…。”
温雅的话没说完,不过意思很明显。要是安琥死了,她不会善罢甘休。
李铭目光深冷,“我没什么需要给你交代的,安琥的情况凌夫人应该清楚。他是生是死不是我能控制的。”
“生死你是无法控制。可我确定,安琥交在你的手上,他的情况肯定会恶化一步。因为他对于sir来说,是重要的线索,是破案的关键,可你却忘记了他首先是一个重伤的患者,他最先需要做的是治疗,是保命,而不是悬着一条命,等待你的询问。”
温雅看着李铭难看的脸色,冷笑,“跟李sir不同,安琥对于我来说是家人,为保他性命我会尽最大努力,不遗余力。所以,两相比较,在治疗期间安琥在我这里会得到更好的治疗和护理!等到安琥醒来了,我们会及时的通知李sir,进行你职责的询问。”
“凌夫人,我说了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安琥必有在我们监控下,这是规定。”李铭丝毫不容。
“可在我这里人命大于一切规矩,我要带安琥走,无论如何,必须走带走。”温雅寸步不让。
李铭听了眼眸深寒,“凌夫人这样对你没好处。”
“对你,这同样是我想说的话。”
“你…。”
“都在干什么?不去刚忙找人,在这里唱戏吗?”
听到这声音,李铭眼眸微闪,转头,看到王昊,邢邵天,石林等人走了过来。
眼底漫过一抹暗沉,瞬息又消失无踪,脸上扬起笑意,率先打招呼,“王老,石首,邢少,你们过来了。”
“嗯!”石林应了一声,脸上一片冷硬,严肃,“进展的怎样了?可找了凌少的下落了?”
“我们正在全力的寻找,目前还未接到报告,发现凌少的踪迹。”
石林听了皱眉,“时间就是生命,寻找必须争分夺秒,人必须尽快找到。”
“我们明白!”李铭点头,垂眸,遮住眼里异样的情绪。
石林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王昊和邢邵天是根本就没搭理李铭,直接走到温雅身前,看着她几近透明,却异常平静的小脸,邢邵天眉头紧皱。
王昊叹了口气,正色开口,“温雅你放心,我们一定为你尽快找到凌煜。”
温雅看着老人精锐却慈善的眼眸,紧绷的神经松了一分,“王老,谢谢你!”
“你的谢意留着,等我找到凌煜一起谢。”
“嗯!”
“石林!”
“王老。”
“速度把人分散开来,任何地方,角落都不要错过,马上寻找,就是把这块地给我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到。”
“我明白,王老你放心!我这就去!”
“等等!”
石林顿住脚步,等待吩咐。
“把凌夫人带来的那些人也都带上,随着你们一起去找。”
石林听了神色微动,却没多少,点头,干脆应下,“好!”
“去吧!”
“嗯!”石林快速离开。
安嗜看着王昊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神采,却什么都没说,静静的守在温雅身边。
李铭却忍不住在一边开口,“王老,这怕是不合规矩吧!”
“人命比天大,狗屁的规矩!”王昊爆口,身上悍匪气势出,沉沉看着李铭,“老子又没用凌煜的仇人去找他,凌夫人都不担心,你怕个屁!”
“王老,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铭赶紧解释,“我就是感觉现在人力已经足够,而凌夫人带来的人没有经过特别的训练,怕是不能发挥作用,反而会成为阻碍…”
“什么阻碍?他们让你们抱着了,还是背着了?碍着你们什么了?”
“王老…。”
“少给我扯那些咸蛋。什么规矩,什么职责,老子比你懂。”王昊强横打断,冷冷的看着李铭,“现在人命关天,你还有功夫在这里跟老子扯什么毛线?什么是刻不容缓,什么是人民公仆?你小子先把这个给我弄明白再跟老子谈规矩吧!”
“王老,你…。”
王昊不耐了,直接吼了起来,“我们都听你的,你能保证给我把人找到?”
李铭噎,这他哪里保证的了。
“既然没有,就少给我在这里你你我我的,瞎扯皮,耽误工夫!”王昊表情一转,染上一抹戾气,“李铭,我告诉你,如果最后你没把人给老子找到,我就让你回家吃自己去。到那个时候定你一个失职,你就不给老子谈什么狗屁规矩了。”
李铭脸这下是真的黑了,尼玛!真是明目张胆的欺负人呀!
“别那么吃惊,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没听过吗?”王昊说完,冷哼一声,那模样,又拽,又嚣张,摆明了,你能乃我何。
李铭快吐血了。
迟凛看着王昊,眼里满是复杂。现在他明白了,为何军区不少上司,提起这位已经退休的王老总是一副有爱有恨的表情了。这匪气,这侠气,这豪气,欺负人都不带拐弯的…
邢邵天扫了一眼李铭,看着他青红交错的面孔。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就他也敢在老爷子的面前耍官腔,真是不知包公脸黑,不清曹操脸白,黑白尿道都拎不清,笨蛋…
“安嗜,你开车,把安琥送到医院。”温雅适时开口。
“那夫人…”安嗜不放心温雅一个人待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着,你不用担心!”
安嗜迟疑了一下,才点头,“好,我速去速回。”
“嗯!”
温雅点头,安嗜转身,抬脚上了救护车。
李铭看着眼里闪过一抹焦灼,可看了看眼前的王昊,动了动嘴巴,最终没开口,而是看向身后几人。
接收到李铭的目光,几个人对视一眼,亚历山大。
王昊看着瞪了他们一眼,“救人如救火,况且还是这么重要的线索人,你们把他停留在这里做毛?不知道赶紧送回医院救治吗?”王昊说着火大,“这里是岛屿,坑多!你们脑子也跟着坑了?哼!兵役结束了,头发留长了,这见识也跟着短了,办起事儿来,都不知道动手,动脚,就只会动嘴巴乱放气了…。”
在王昊的数落中,有人脸上青红交错,而有的却很淡定,因为在王昊手底下待过,现在这训斥,用词已经够含蓄了,虽然好久没听了,一时有些不适应,不过接受起来却是分分秒的事儿,完全抗住。
而在他们听训的同时,安嗜已经开着车,在不少人莫测的眼光中,快速的离开了。
邢邵天静静的站在一边,默默给王昊鼓劲,心里由衷的希望老爷子多说几句,那样回家他就可以少听几句了。毕竟,老爷子现在心里的火气可是不小。
温雅看安嗜离开,默默转身,盲目向前,心里期盼着总有一处,凌煜就在那里!
邢邵天看着温雅的背影,眼神微闪,犹豫了一下,抬脚跟了过去。
*
“爹地,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凌澈已经没有了早上的意气风发,变得焦灼,难安,茫然,还有愤怒。
凌禀浩面无表情开口,“什么都不做,等着就好!”
“等?等什么?”
“等凌煜的消息。”
“爹地,这个时候你还管他死活的消息干什么?我们应该赶紧解决我们的困局,赶紧去找那些媒体记者,拦截下当时的报道…。”
“已经没用了!你拦的住眼前,却拦不住以后。有人推波助澜,我们挡不住的。”凌禀浩眼睛微眯,声音冷寒,“现在我倒是希望,凌煜他没死,希望他好好的活着。那样,我们说不定还有翻盘的可能。”
凌澈听了皱眉,不明,“凌煜?翻盘?爹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禀浩抬眸,看着凌澈还云里雾里的样子,冷笑,“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我们被人算计了。”
“我知道,算计我们的人就是凌煜。”所以他才不懂,为什么凌煜没死他们才有翻盘的机会。
“凌煜对我们只是反击而已。而算计我们的却另有其人。”
凌澈皱眉,“谁?”
“凌、于、阗。”凌禀浩一字一顿,咬牙,眼中满是戾气,冷色。
凌澈惊,直觉反驳,“这不可能,他也对凌煜很不满,跟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怎么可能会算计我们?”
“一条船上?哼!”凌禀浩冷笑,“你太天真了,而我也太大意了。”
“爹地,我不懂。你怎么确定凌于阗算计了我们?”
“凌于阗的院子,无论是保镖,还是屋内的保全系统都是顶级的。在那样的监控,保全下,屋里有可能被人轻易的安放炸弹吗?”
“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马上就有关系了。你等着吧!如果凌煜还不出现。这安放炸弹的人,就会是我们!”
“什么?”凌澈眼眸瞪大,惊呼,“这算什么结论,毫无理由。”
“当然有理由。第一;我们是最常去凌于阗那里的,结构,布置我们熟悉且还没有人会对我们防备,安放炸弹对我们来说很容易。第二;在外界人的眼里,凌煜是我们的劲敌,对付他,我们一计不成再升一计,以暴恐组织为由头,来对付他没人会意外…。”
随着凌禀浩的话,凌澈脸色越来越难看,“如果真的是凌于阗在幕后操纵的,他这么做的缘由是什么?是想看我们和凌煜自相残杀,而他一头独大,渔翁得利吗?”
“理由不外乎是不满意我这个合伙人了,并且暗中已经换了合作者了。”
“为什么不满意?”
“背叛总是有理由。”
“那,他跟谁合作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凌禀宏。”
“凌禀宏?这怎么可能?爹地,你怎么会想到是他?”
“凌禀宏在宴会上对凌煜那副慈爱的态度就是最大的异常。也因为他,我彻底坐实了暗中算计凌煜的事实。”凌禀浩嗤笑,“凭着凌禀宏那冷心寡情的性情已经渗入骨血,凌煜小的时候,赵妍用凌煜的命威逼他,都没见他有丝毫的动摇,现在怎么可能忽然就转性,在乎起凌煜呢!一切都不过是演戏,都是各有算计罢了!”
凌澈听了磨牙,恼恨,“凌禀宏已经被逐出凌家了,凌于阗竟然会想到找他合作,真是…。TM的太阴了。”让他们光顾着防备凌家的人,忘记了防备这个凌家之外的人。
“或许,跟凌于阗合作的不止是凌禀宏。”
“不止他?那还有谁?”
“现在我也还不清楚。”凌禀浩若有所思,“毕竟,这次摊子铺的这么大,可不是凌于阗,凌禀宏两个人可以撑的起来的。”
“所以,我现在真的希望凌煜活着。那样,我才能清楚的了解一切。那样我和凌煜就有了共同的敌人,成为伙伴。而,至于我们的声誉,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只有凌煜开口才你能迅速的扭转。”凌禀浩听了慢慢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凌澈也不再问,只是忽然觉得极度讽刺,他们一直忌惮,不遗余力想出掉的人,此刻竟然成了他们翻盘的关键。
果然,世事难料,人生无常。
没有一直的朋友,也没有一直的敌人,果然如此…。
*
爱,费劲全力,用尽心力,处处算计,可最后。身残,容毁,什么也没得到的。
用尽一切去爱着的男人,无视她的爱,无视她的算计,连一句话都吝啬给她,更是不曾来见过她一次,连憎恶都不想对她表达。
她于他,完全如空气。
什么都没得到,还失去了一切,残了身体,毁了脸蛋,这对于夏止盈来说,简直和坠入地狱没什么差别。哭过,骂过,疯过,可心里那股阴郁,那股绝望却一点没有消散,反而越积越多。
看着那两条跟摆设一样的双腿,看着千仓百孔的身体,看着如鬼魅似的面孔。想死的念头,不止一次,并逐渐加深…就在夏止盈自暴自弃,寻死觅活中。
被告知,一位桑先生给她送了礼物。
听到桑格的名字,夏止盈本死寂的眼眸,忽然燃气一抹火焰,一抹生机!桑格,她怎么把他给忘记了。桑格,桑格,只要有他在,只要他肯帮助她,她腿一定会好,她的脸也肯定可以修复,说不定一切都还可以重新来过。
“快,快,礼物呢?让我看看,在哪里…。”夏止盈迫不及待,第一次表现出疯癫外的正常。
护士看了她一眼,打开门,一人走了进来。
看到那个人,夏止盈眼里的期待瞬时无踪,脸上的激动之色直线升级,声音尖锐,“怎么是你?你怎么还没死?怎么会来这里?”
听到这样的问话,护士摇头,亏她刚才还以为这位夏小姐终于正常了呢!没想到是更疯了,听听这问话,死呀,死的,是人话么?正常人可说不来这样犀利的打招呼语。
“呵呵…。”被问的人,却是呵呵一笑,心情好的不得了,看着夏止盈两眼放光,“我的好姐姐,你都还没死,我怎么能死呢!那样留下你一个人在这世上,岂不是太孤单了嘛!”说着,看着夏止盈的模样,笑声更大,“哈哈哈哈…。姐姐,你这副样子是给我的惊喜吗?啧啧…。姐姐,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这心里才幻想着,就你那副恶毒的心肠,什么时候会渗到外面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腐烂给我看。姐姐,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滚,滚,给我滚出去…。”
“哈哈哈…。”
夏止盈尖叫,夏芯疯笑。小护士颤抖,抚着满是鸡皮疙瘩的胳膊,冒寒气,都是疯子…。
*
一天过去了,依然没有找到凌煜。
夜越来越黑,心越往下沉。
温雅感觉浑身都是软的,可她却还在走着。
邢邵天一直跟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面无表情,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严冽和齐睿在下午也赶了过来,当时看到那样的情景,脸色都不由的变了,第一感觉,凌煜凶多吉少。现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寻找,这一无所获的结果,更让他们感觉不妙。
只是,有些事儿就算心里清楚,看着前面的温雅,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无法说出口…
通…。
听到声音,三人神色微变。
严冽快一步上前,拉起温雅,“怎么样?胸口不舒服?头晕?还是哪里?”问着,上下打量着。
邢邵天看着,握了握手,站着没动。
齐睿蹲下,看着温雅苍白,汗湿的小脸。神色紧绷,“严冽,药呢?”
严冽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放入温雅口中。
齐睿把水递过去,打开,“水。”
温雅摇头,嚼碎了口中药丸咽下。
齐睿看着脸色绷的更紧。严冽眉头紧皱,紧紧的看着温雅,“温雅,苦吗?”
温雅听了抬眸看着严冽一眼,“是苦的吗?”
严冽听了扶着温雅肩膀的大手,收紧,“齐睿,你去开车过来。”
“好。”齐睿深深的看了温雅一眼,紧张,担忧,歉疚。
“严冽,我没疯,也没傻,我也没失去味觉,我没有病,我身体很好,脑子也很清醒,我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感觉到的。我,只是想凌煜了…。”
只是想凌煜了!
一句话,让人不能承受的重。
严冽心里发紧,紧紧看着温雅,声音低哑,“雅雅,凌煜一定会回来的…”
“我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凌煜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一定就在某个角落等着我去找他,或者他就在回来的路上,正在找我。所以,我哪里都不能去,我要在这里等着他。这里离他最近,这里他能最快的找到我。我也能最快的找到他…。”
“温雅…。”
“严冽,这么长时间还没找到凌煜,他一定是受伤了,一定是病了。所以,你不能离开,你陪着我去找他,等找到凌煜了,你还要帮他看伤,给他看病!”温雅伸手,紧紧的抓住严冽的衣服,眼里满是祈求,“严冽,我找凌煜,你帮我医好他…”
“温雅,我会帮你去找,如果他伤了,我帮他看好,如果他病了,我也会给他看好。我都会去做。”严冽面皮绷得紧紧的,“可是你不能去,你在这里等着我,安安稳稳,老老实实的等着我…我去帮你找凌煜…”
“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我一定帮你找到他。”
“是吗?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严冽:…。
温雅眼泪掉下,“你果然也不知道。那么多人都在找,为什么还找不到。呜呜…天已经黑了,晚上这么冷,他该怎么办?严冽,我好害怕…”
严冽看着心里酸涩的厉害,伸手擦去温雅脸上的泪珠,喉头发紧,“不要怕!现在没找到也是好事儿,代表着希望,我们可以继续的找…”
“嗯!我们继续找,我们一定会找到凌煜的。因为他答应过我,他一定会回来的,他还说过这件事后就带着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这都是他承诺过的,凌煜他绝对不会失言,一定不会…我要去找他…”温雅说着起身,同一时间,邢邵天忽然出手,落在温雅后颈…
温雅瞬时倒下,严冽快速伸手接过,把她抱在怀中。
齐睿瞬时出手,扣住邢邵天脖颈,眼睛发红,咬牙,“邢邵天,你找死!”
邢邵天面无表情看着齐睿,“不打晕她,难道要她继续找下去?你想看着她死吗?”
齐睿面色紧绷。
邢邵天伸手拿开齐睿的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夫人怎么了?”安嗜出现在眼前,看着倒在严冽怀里,双眼紧闭的温雅,快速上前。
“她很好,只是累了!”严冽开口,“可有找到什么?”
安嗜垂眸,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表,面色沉重。
“这是凌煜的?”
“嗯!”
“在哪里找到的?”
“海边…。”
这答案,让几人的心瞬息沉入谷底。
如果凌煜落入海里,生存的机会就更渺茫了!在受伤的情况下,在海里如何逃生,游泳的力气怕是都没有…
严冽低头看着怀里的温雅,这结果要怎么给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