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也没在意齐王的态度,他跟在齐王身后,说道:“如此,殿下可还满意?”
齐王脚步未停,寒声道:“如此就想让孤满意?你们之前办事不力,现在还抓了个小喽啰过来充数敷衍孤,胆子未免太大了。”
黑袍人的声音显然是刻意改变了的,依然沙哑,还带着镇定道:“殿下稍安勿躁,利用得好,这人的用处并不小。”
齐王转过身盯着黑袍人,目露寒光,道:“那就说清楚,孤不想听你们的推脱之语。”
黑袍人将一个蜡丸交给齐王,齐王身旁的护卫伸手接过捏开,里面放着一张字条。齐王拿过字条,上面写着的几句话让齐王抿紧了唇,没有言语。
黑袍人明白字条已经起到了作用,继续道:“若能将此人的嘴撬开,必然有助于殿下的宏图霸业。”
“孤再信你们一次,”齐王眼神阴沉,道:“最后一次。”
黑袍人拱手弯腰行礼,恭敬道:“多谢殿下。”
齐王收紧了手,字条被捏揉成了一个小小的纸团,随后化成粉末被齐王洒在地上。
好手段啊,我的“好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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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西泽走了几步,转眼间已走到了门边。
玉妄见状,问道:“孟老之后有何打算?”
孟西泽半眯着眼,慢悠悠地道:“我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打算,颐养天年去喽。”
景生挑眉看他,呵呵一笑道:“颐养天年?前辈,你说的我都快信了呢。”
孟西泽咂咂嘴,瞪了他一眼,道:“怎么说话呢你这个混小子?”
景生摊手,一脸无辜道:“我说的不对吗?我信了啊。”
“哼,”孟西泽斜他一眼,道:“还是好好忙你自己的事吧。”
景生轻轻一笑,摸摸鼻子,问玉妄道:“宗兄打算何时启程?”
玉妄回答的很干脆:“明日。”
景生不觉得意外,也还是问了一句:“明日就走?这里已经处理好了吗?”
玉妄点头,道:“嗯。”
孟西泽摸了把胡子,忽然问道:“你们俩是一起上路?”
景生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回道:“是,同路。”
孟西泽“哦”了一声,微微点头,而后又问道:“是去哪里?”
玉妄回答道:“西南。”
西南?孟西泽沉吟了一下,神情有些赵测。正当玉妄和景生以为老爷子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的时候,孟西泽用力一点头,道:“西南不错,老头子我也想去一趟。”
景生和玉妄俱是一怔,西南不错?对视了一眼后,景生道:“前辈去西南做什么?”
孟西泽抬抬眼,满不在乎地道:“不干什么,游历游历,到处玩玩。”
景生满脸无奈,去西南玩玩?游历?
那个到处是瘴气和蛇虫毒蚁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景生下意识想劝劝,哪怕孟西泽依然是个厉害的武林高手,毕竟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了。就算有他们两个跟着,一旦有点什么问题,哪怕是小小的瘴气毒雾,也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景生还没开口,就被孟西泽一句话憋了回来:“西南呢,我肯定是要去的,不过不跟你们一路。”
不跟他们一路,那还不是想走就走,劝也没用。景生何止无奈,简直无语。
玉妄拧了下眉头,道:“孟老还是和我们一道,比较好互相照应。”
孟西泽闻言猛摆手,道:“不成不成,我才不要跟你们两个同路,无趣。”
说完,直接跨出了门外,便哈哈大笑道:“路总是要一个人走才最有意思。”
而且到最后,路都是要一个人走的。
倏忽之间,孟西泽的人影就消失不见,只能听到似远似近的小声隐隐回荡。
景生轻轻叹气,孟老前辈还是老样子,想一出是一出。
摇了摇扇子,景生问道:“那今日稍作休整,明日何时出发?”
玉妄看了下外面快亮了的天色,想了想,道:“明日卯时出发。”
卯时,景生拿扇子在手心顿了顿,道:“那既然现在无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景生的回去,指的自然是客栈那里。却没想到玉妄答道:“午饭时我再回客栈。”
回客栈?景生疑惑了一下,难道玉妄不是就在这里下榻了吗?为何还要去客栈?
玉妄一本正经道:“客栈是交了房钱的。”
……呵呵。
景生皮笑肉不笑地抱拳,转身就走。
谁信玉妄会在意那几个钱。
然后等午饭的时候,玉妄并没有见到景生,因为早就得到了吩咐的小二把人拦在了门口,说道:“客官您留步。这个房间里的客官说了,如果有人来找他,就说他歇下了,不到晚饭……不起来的。”
玉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道:“如此,我晚饭再来。”
小二点头哈腰道:“好嘞,多谢客官照顾。”
屋内,景生是真的睡下了,半点没骗人。不过也是刚刚才睡。
第二天早上,景生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都是力气。
出了门,正好斜对过就是玉妄吃饭的桌子,走过去坐下道:“宗兄起得很早啊。”
玉妄看他一眼,道:“还好,昨天睡得早。”
睡的早三个字的读音略重,景生毫无尴尬之色,笑着应了一声“早睡挺好的”就继续吃吃喝喝。
二人是对坐,玉妄一眼就看到了景生收在腰际的扇子。
玉妄的嘴角微勾,眸子一闪,对景生说道:“景兄不觉得这扇子有些单调?”
景生抬起扇子看了两眼,回道:“没觉得啊,宗兄有什么建议?”
玉妄抬了抬下巴,道:“扇坠。”
扇柄上是一片光滑,大概沈义荃也是个喜好简洁的人,没有添加一些过于修饰类的东西。
景生不在意地笑笑,道:“我可对那种东西没有感觉,当初媚儿让我给她带礼物,一个簪子都数落我不知多少天。”
玉妄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原来景兄也有不擅长的东西。”
景生失笑,道:“我又不是天才,怎么可能什么都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