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远了安泽才放松下来,活动着膝关节,皱眉小声说:“哎卧槽……真疼啊。”
安淮扶着人没说话,犹豫了会儿,终于在他耳边低声问了句:“你刚刚……为什么说是?”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行吗。”安泽哼了声,扭头踢他一下,“我怕说不是,您回头就得跟我吵架。”
安淮笑了笑:“不至于,特殊情况。”
“滚蛋。”安泽瞥他一眼,绷着嘴角叹口气,“哎哟,这回可真出柜了,柜门还他妈是自己踹的。”
安淮抓着他的手低头乐了半天,感觉都能走着走着蹦起来了。
一路到操场门口俩人还在低着头推推搡搡着。
小胖他们解散后又退回来找人,一眼看见他俩赶紧招手喊:“泽哥这儿!”
“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干嘛非要站出去啊?”王智雯跑过来扶了扶人,问,“卧槽这大几个小时,我看着都累!”
“帅吧。”安泽挑挑眉,“露大脸呢。”
小胖自愧不如:“牛逼牛逼。”
李彬看了眼安淮,笑着问:“哎哟这是你弟吧?”
“是,安淮。”
“哦豁你俩果然不是亲兄弟,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小胖来回瞅了半天,突然说。
王智雯一把勾住他脖子往后一带,叹气:“胖胖啊,不说话真没人当您哑巴。”
“没事儿。”安淮笑了,“本来就是长得不像,他都没我高。”
“……我靠?”安泽正乐着,闻言扭头震惊地看他一眼,“要不要脸了还?两厘米都能拿来吹?”
“两厘米怎么了,”安淮笑着看他一眼,“有本事你窜上来给我看看。”
旁边三个人默默围观,突然有些怪异感觉自己有点儿多余。
李彬咳了声,举举手:“那个,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
“行啊!去门口吃烧烤!”小胖兴奋地说。
安淮属于宿舍家属,自然也跟着一起去了。
吃完饭安泽以消食为理由,俩人又去校园里逛了一圈儿。
自那天下午,赵文再也没多碰他一下。
军训的时间说慢慢说快也挺快。每天早起晚归睡觉,两个周的时间匆匆而过,最后一天在主.席台下走了个全场,总教官总算宣布了正式结束。
军训后大学的第一个周末,他们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场,把这半个月的睡眠都补了回来。
正式上课的兴奋劲儿也很快就消了下去,大学老师管得不严,上课玩手机睡觉都随他们便。
紧赶慢赶上了一个周的课,总算赶上了十一假期。
郑志提前几天就打来了电话:“爹!二号早上的高铁了解一下!”
“打扰了。”安泽说,“我脑子不好听不懂。”
“绝情。”郑志愤怒地控诉他,“枉我们父子一场,我要逼宫!”
安泽笑了半天:“别贫了。李子焕他俩也要来,你们商量一下,干脆定一个宾馆好了。”
郑志不乐意:“您坑我哪!人家狗男女……男男一对儿,我一单身狗瞎凑活个屁啊。我要跟你住!单身狗就要互相咆哮!”
安泽憋着笑,心说对不住了我也不陪您咆哮,一边问:“您不是有对象吗?怎么着,跟杨盈盈分手了?”
郑志顿了顿,有点儿低落:“别提了,我俩吵架分手了,异地恋真的难。”
安泽哦了一声,犹豫着安慰他:“那什么,放宽心,大学里一把漂亮妹子呢。”
郑志又悲愤了:“安泽你一点儿都不爱我,你忘了我什么专业了吗?!机电金属系哪儿来的妹子?铁砸的机器人儿吗?”
“靠。”安泽乐了,“滚吧你,这么损。”
郑志切了一声:“说好了,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记得来接啊!”
“知道了。”
宿舍里除了他和李彬另外俩都是本省的,十一刚放假全都跑出去玩儿了。
安淮拉着他提前在宾馆预定了房间,提前一天晚上就收拾好了东西。
七点半出门,安泽背上换洗衣服和钱包身份证,郑志刚好打来了电话:“半小时后到站!爹快去给我接驾!”
安泽叹口气:“我他妈要考虑大义灭亲了。”
挂了电话,他扭头看着安淮:“走啊?怎么还傻了?站这儿等我背你那。”
安淮盯他一眼,低头作势要把背包卸下来。
“你干嘛?”安泽一愣。
“我找个尺子给您量一量。”他低头拉着拉链叹气,“赶紧把那两厘米给补上,省得您这几天都看我不顺眼。”
“滚,”安泽抬手推他一下,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万一一量又比你低了我不得更生气。”
“也对,”他点点头,迅速又背上书包一气呵成,“到时候你恼羞成怒就不好了。”
安泽气笑了,踢他一下:“玩儿够了没有,损我特解气是吧。”
安淮笑了笑,轻轻推一下他的胳膊:“走了。”
俩人赶到地方的时候郑志刚好出来,兴奋地边蹦边朝他们招手:“这儿这儿!看得见我吗!”
人群嗡流,不少人十分笑着看了过来。
安泽呆了呆,扭头就走。
坐出租车去宾馆的路上,郑志抱着书包叹息,一直在控诉他:“没良心啊爹,我辛辛苦苦坐车来看您,就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