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色终于消沉下去了。
纪云舒茫然地走着,想起了南宫战还没有换药便直接去了军帐了,军帐内一个小丫鬟正在给南宫战上药。
“公子,您的伤口还痛吗?”
南宫战一把推开了她,起身来走到了纪云舒的身旁,笑意盈盈地说:“怎么样?可好些了?”
纪云舒摇了摇头,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没想到你恢复得还不错,应该会比预期得好得快。”
小丫鬟拿着药品,轻声说道:“那奴婢先退下去了。”
纪云舒看了那奴婢一眼,若有所思。
小丫鬟走了以后,军帐内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纪云舒这才开始问他:“方才那个小丫鬟是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
南宫战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来,看着她,“怎么?你是不是对我动心,现在吃醋了呢?”
纪云舒懒懒地看了她一眼,眉眼弯弯,甚是动人。
“得了吧,我现在对男女之情已经死透了心,这辈子是不会喜欢男人了!”
南宫战轻挑着冷眉,看了他一眼,邪魅一笑,“怎么,瞅你这样是被什么打击了?”
一下子戳破了纪云舒的心事,让她有些难堪。
南宫战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仔细看了看她眼角还有泪痕,心里面便更觉得不对劲了,一把勾勒住她的手。
“怎么?哭过了?”
纪云舒抽回自己的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笑得有些勉强,“没有啊?根本没有哭过!”
南宫战见她不再说什么,也不勉强她了,只是提到:“那在下有两件事要禀明姑娘,不知可否?”
他随手作揖,嘴角还带着笑意。
纪云舒拿起屋内的酒壶,一边喝着酒水,另一边则继续说道:“你以前不是挺拽吗?最近怎么学得文绉绉的?”
南宫战坐在了一侧,两腿侧开,邪气一笑,“第一件事就是谢谢你给我医治,你看了我的身体就是我的人。”
这是什么鬼理论?
纪云舒嘴角还带着点点酒珠子,爽朗一笑,“那方才那个小丫鬟呢?她不也是看了你的身体?看你也不像是哪个女的都可以的主!”
南宫战无奈,仍旧自顾自地说:“第二件就是,虽然你的软筋散解了,可是你体内的蛊毒未解开,想要不被我那妹妹控制,最好和我一起回到南宫堡,去找巫师。”
一听到那个名字,纪云舒便觉得头疼不已。
“我要解开蛊毒,不想一辈子被别人控制!”
南宫战见她如此坚定,轻声试探,“怎么?不打算帮北冥寒了?之前不是还恋恋不舍,不愿意走吗?”
纪云舒冷眸,声音泛寒,“不会的,他不值得。”
甜言蜜语如同砒霜。
纪云舒眸子有些迷离,看着烛光闪烁起来,拿起酒壶来继续饮酒,“一切都是假的……”
南宫战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心里面不是个滋味,可是却又不能说什么。
“准备什么时候走?”
纪云舒饮酒之后,眼神十分坚定,“北冥寒这个人冷酷无情,为人十分机警,就拿之前士兵逃跑,粮草断绝这件事来说,他居然无动于衷,而且早出晚归,此事一定有蹊跷。”
南宫战拧眉,眼神中满是不悦,“你还想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纪云舒摇了摇头,冷然说道:“不是,还有东西在他那里,没有拿回来。”
南宫战点头,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笑容,“的确是,特别是那个红鞭子,记得一定要拿回来,那可是我送你的。”
纪云舒点头,她最关键的是要拿回南宫战的令牌,之前为了让北冥寒救南宫战,只能这么做,没想到北冥寒居然是如此腹黑之人,想必会拿令牌做什么事情,她一定要赶紧拿回来。
“你放心。你好好休息,不想走的时候我还要保护你!”
她冷着脸,阔步走了出去。
南宫战简直觉得无奈,摇了摇头,看着她的背影,“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他这一次打算带着纪云舒回到南宫堡,可是纪云舒却并不知道南宫堡是南宫家族的人才能去的,而纪云舒只能成为他的女人才能进去。
纪云舒从南宫战的军帐内出来以后,纵然心里面有千万般不愿意,可还是要回那个地方。
她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地和花丛,轻嗅着空气之中的味道,明明很香醇,明明四周景色那般美丽,她的心中徒留淡淡的哀伤。
“纪云舒,你去干嘛?说不定他正和南宫嘉躺在那里翻云覆雨呢!”
可是她若不去,那怎么对得起南宫战?
令牌以及红鞭子她都要带走的,至于北冥寒,她不会帮他,就当自己食言吧,毕竟他有了南宫嘉帮他,还愁打不过萧御煌吗?
她抬脚踩在了青草上面,往前走着,面色冷然。
然而,等她撩起军帐以后,却正好对上了北冥寒的眸子。
空气之中淡淡的河鲜味道漂浮着。
北冥寒起身,嗓音低沉,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桌子上面的饭菜,“你身体刚恢复,吃蟹肉、蛤蜊,还有这一盘鱼,对身体好。”
纪云舒走了过去,直接坐了下来,拿起筷子便要吃。
鼻尖嗅到淡淡的鱼香的味道,眼泪一下子吧嗒掉了进去,蒸腾地雾气遮盖住了,她赶紧眨动着眸子,恢复如常。
“怎么样?好吃吗?”
纪云舒夹了一块,嫩鱼的香气渗透进了舌尖,她苦笑了一声,“味道很好,多谢。”
北冥寒从后面揽着她,酥眠的嗓音魅惑地说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你若喜欢多吃一些。”
纪云舒冷笑一声,筷子却不再动弹,“这鱼肉开始吃着不错,卖相很好,可惜腥味太重,我闻着有点想吐。”
北冥寒倒是没有察觉异样,将旁边的蛤蜊推到了她的面前,继续说道:“那就尝尝这个蛤蜊,你应该爱吃。”
虽然纪云舒很愤怒,可是她向来不会亏待自己,默默地开始吃着蛤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不佳的缘故,居然将整碗都吃光了。
北冥寒伸出手来,直接摸了摸她的头,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十分满意的样子,可是嘴角勾勒出的笑容却是不言而喻的。
“还在想什么呢?”
纪云舒眸子转动,声音清冷,“对了,那个令牌用完了没有?我好还给他。”
北冥寒伸手刚要探入自己的绶带之中,却又放弃了这个动作,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她狐疑看了他一眼,良久问道:“怎么了?难道不想还给我?还是你给弄丢了?”
北冥寒看她瞬间认真的眼神,居然还觉得有些好笑,“在我衣服里面,自己来拿!”
纪云舒看着他的衣衫,青墨色的长衫,绶带勾勒出精壮的腰身,那一双邪魅的眼神正等着自己。
她直接伸手,开始摸他的上半身,外面的长衫没有,索性她便直接将他的衣服直接给撕扯开来。
北冥寒精壮的胸膛裸露出来,纪云舒看了一眼,一想到方才南宫嘉还靠近他的胸膛,此刻纪云舒心中就万念俱灰。
她一双小手顺着他精壮的胸膛往下探去。
北冥寒酥眠的声音响起,邪魅一笑,“你可知道再往下会发生什么?”
纪云舒莞尔一笑,对上了他的眸子,从他有力的腰腹处一把抽出了令牌,“自然是找到令牌,不然呢?”
北冥寒一把捉住了她的小手,逐渐用力加深,眸色也变得越发地深沉,“哦?是吗?不如再往里一些,说不定能找到比令牌更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