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谢谢”
祁琛刚才被撞的闷哼一声，现在还捂着胸口好笑的看着程佳，“所以现在可以起来吗？”
虽然祁琛还是一股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从他的脖颈到耳朵都爬上了浅浅的粉色。
他也紧张了。
他低头假装不经意的看程佳，这下他心里的想法更加确信了。
程佳直起身子来，出于医生的下意识，还想查看一下祁琛有没有什么别的伤，毕竟他身上总是莫名其妙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刚想伸手就被那群小姑娘的的反应愣住了。
闪光灯还在亮。
咔嚓。
程佳看过去，是陈楚楚，那个最喜欢看热闹的。
她忙不迭的收了手机，尴尬的收了笑容，“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不是…”
程佳感觉自己的脑袋乱哄哄的。
这都叫什么事啊？
她这个人自诩做什么都可以临危不乱，淡定自若，可现在感觉哪里都不对。
她不喜欢这种自己控制不了的环境。
程佳刚想收回手，却被祁琛攥住。
他贴的程佳很近，磁性的声音几乎在程佳的耳边，温热的气体喷洒在程佳的身上。
热热的，痒痒的。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程佳：“……”
我收手我什么意思。
现在的小年轻都是这样说话的吗？
祁琛的这番举动让程佳刚刚心里的愧疚一扫而空。
她也没让这种气氛持续多久，脸色不悦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没理会祁琛的刻意撩拨。
她回头又看了眼刚才不小心差点撞到自己的服务生还在满怀歉意的看着自己，还在说着道歉。
程佳连忙说了没什么事，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佯装生气的看着那几个嬉皮笑脸的小姑娘。
陈楚楚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拿了杯酒缓解尴尬的抿了一点。
毕竟也没什么事，程佳也没打算真的生气，程佳拿起酒杯说了几句话缓和了一下，游戏又继续了。
她道了谢，以为祁琛就会走，可下半场他像是黏上程佳一样，趴在沙发后背上看着程佳。
像是和她很熟一样。
这种行为让她很不舒服，想着这个小孩人品是不是有问题。
她们也没玩多久，很快就散了场。
程佳年纪最大在医院的资历最老，自然就承担起了把她们送回家的重担。
几个人都喝了酒，但不至于醉。
陈楚楚在门口叫了出租车，习惯性的喊着程佳一起，喝了酒头脑不太清楚，半天才反应过来拍着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一般，“我这记性，程姐的住在城西。”
程佳在车外把陈楚楚的头塞进去车里，笑着开口，“是，你们先快回去，我叫的车也快到了。”
陈楚楚又把头探出来，程佳按不动了。
“程姐，你不是房子快到期了吗？有搬家的打算吗？”
程佳点点头。
确实，城西离医院实在太远了，每天上班都要将近一个小时，这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那边的治安也不太好，最近自己确实也有要换房子住的打算，不过没有时间去张罗这个事情。
“那刚好啊，别住在城西了，那边治安也不太好，我有个朋友在盛娅小区买了房子，离我们医院很近，不过他不常住，空下来了想租出去，小户型，两室一厅，但价格估计有点贵，两个人住估计会好一点。”
程佳有点犹豫，太高的房价她确实负担不起来。
司机在催，陈楚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坐在车里对着程佳指了指手机。
语音很快发过来。
“程姐，你考虑一下呗。”
程佳打了一个“嗯”字发了过去，车已经到了，上车后也就走了，完全没注意身后依在墙边一直注视自己的身影。
少年松垮的靠着身后的墙，眼神一直没有离开程佳，直到连车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祁琛的肩膀上，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生，脸上带着贱贱的戏谑表情，在看到祁琛像刚回过神的表情就再也绷不住了。
“我操，祁少，这可是破你的记录了吧，一个月了人家感觉都不认识你。”
祁琛打开了孙宇智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回走。
“闭上你的臭嘴。”
孙宇智连忙赶上去，揽着祁琛的肩膀，“欸，不是吧，你认真的？以你的魅力不是在人家面前晃三下人家都主动贴过来吗？”
祁琛停下脚步，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依旧是玩世不恭的表情。
“认真什么？刚好，最近无聊。”
“啊？”孙宇智像是听不懂他说的话一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我去你玩真的？”
祁琛没有回答孙宇智的话，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帮我，我不会让孙叔知道你开酒吧的事情。”
“卧槽，你小子威胁我，你知不知道这酒吧还有你一半的功劳呢，你就不怕你老子知道了。”
“这你就别管了，到时候我通知你就行了。”
说完，祁琛转身走向黑暗处。
程佳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洗漱过之后已经是一点了，想着明天又要早起将近两个小时去医院，她就烦躁到不行。
窗帘把出租屋里的光亮遮了个干净，程佳睁眼和闭眼没差。
在她刚有睡意的时候，隔壁准时发出了东西破碎的声音。
“噼啪！”
“哗啦！”
声音接连不断的从隔壁传来，还有女人尖锐的辱骂身后和男人无能的怒吼。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了！孩子也不管了，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
“你要我怎么样？我在家看孩子？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我无理取闹，那今天你在公司门口搂着的那个女人不无理取闹是吧！”
“你去了公司？”
“对，我去了，我还带着呈呈一起去的。让他看看他的好爸爸是怎么搂着别的女人叫宝贝的。”
第三章 姐姐，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胡说什么！”
小孩子的哭声传来，男人估计是摔门而出了，只留下女人无力的的吼叫和婴儿的哭泣。
房子一点也不隔音，程佳甚至能听到男人出门时长叹的一口气。
程佳没了困意，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她看不到，只觉得的那个男人好笑。
邻居都去劝过，他总是用笑脸迎着所有人，说不过是一些琐碎，装出一副好丈夫好爸爸的样子，转眼就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程佳去看过，孩子不到一岁。
那么小，比自己爸爸抛弃自己还小。
她实在睡不着了，刚坐起来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小姑娘，你在家吗？孩子发烧了，你在家吗？”
是隔壁女人的声音，程佳打开门，就看到那个女人满脸泪水的抱着宝宝，一脸无助的看着程佳。
她头发衣服凌乱着，甚至连眼泪都来不及擦。
她明明比程佳还小。
孩子只是简单的发烧，程佳帮着给孩子喂了药。
她温柔的揉着小孩子的头发，宝宝睁眼看她，闹着要钻到程佳的怀里。
女人又哭了，看着程佳怀里当然孩子，只说了一句话。
“离婚，我带着孩子走。”
她一夜未眠，看着一个孩子，一个大人。
第二天一早她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匆匆去了医院。
周六的上午并没有那么忙，一夜没睡，她甚至不困，依旧如往常一样温和对待病人同事。
陈楚楚来过几次，问她考虑好了没有。
程佳答应了下来。
她不嫉恶如仇，只是觉得那个男人恶心，这辈子不想再见一次。
“程医生。”
门又一次被推开，探进来金色的一个脑袋。
祁琛？
程佳一脸疑惑看着他，刚想开口，就看到他一瘸一拐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