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沈言骤然起身,面色大变。
他手中的命盘受到残魂压制,没有丝毫动静,根本无法探知杜执如今的境况。
“他就是死了。”
琴声戛然而止。
沈承言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目光幽幽锁在沈言身上,不徐不缓地道:“我亲手将他打下了悬崖——万丈高崖,他粉身碎骨,绝无生还可能。”
沈言骇然失色,心里仿佛被一个大铁锤狠狠捶了一下,疼得难受。但他就是有种预感,杜执肯定没有死。
“他定能逢凶化吉!”沈言目光坚定,语气中满满都是笃定。
“呵,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沈承言从袖中取出一只软甲,像扔垃圾似的摔到了沈言脚边,“杜执坠崖而亡,众人亲眼所见。本座还特意命人去崖底查看了,杜执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
沈言面无血色,他认得自己脚边的这只软甲——杜执离开那天就是套的这副肩膀软护甲。
但不管怎么样,沈言始终不肯相信杜执已经罹难了。他看向不远处的俊美男子,冷笑道:“就算你赢了杜执又能怎样呢?胜之不武,实在是有辱盟主之名。妄你自诩正派名门,还不如杜执光明磊落呢。”
“你又没在现场,怎么知道我就胜之不武呢?”沈承言似笑非笑道。
“万云教出了内奸。”沈言寒声道,“你与杜执决战那天,万云教十二个护法,有十一个都联合起来对付我,而我现在又出现在你房中。呵,你是用我威胁杜执了吧?”
“哈哈……”
沈承言突然仰面笑了,笑声有几分狰狞。
没笑几声就止住了,他定睛看向沈言,目光陡然变得阴沉,冷声道:“本座与杜执难分伯仲,何须用你来做要挟?!!似你这等连护法都打不过的废物,本座实在是想不通杜执究竟看上了你哪一点?”
沈言脸色骤变,这才突然意识到,他这位残魂好像对他的敌意非常大。所谓的爱慕与吃醋,好像只是出于他的误解。
他就算反应再迟钝,也是经历过好几世感情的鬼了,此种情形很快就让他心中有了某种猜测。
沈言惊疑不定,心情非常复杂地问道:“你……喜欢杜执?”
“谁说本座喜欢他?!!”沈承言勃然大怒。
但是,沈言从听出了这番言语中的隐痛与醋意。
“你果然喜欢杜执啊……”沈言心下了然,虽然很错愕,但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残魂也是自己的一部分。
他自己就深爱杜执,残魂喜欢上杜执也不稀奇。
这么一想,之前沈承言的行为全都有了解释。
难怪沈承言一见杜执身边站着他这个“新人”,就立马提议用他为赌注——表面上是沈承言在和杜执抢人,实际上是前者根本不能接受后者身边有人。
之后,沈承言听杜执介绍说他是“夫君”,就立马改口要下生死战,醋意盎然。
当时,他还觉得自己这缕残魂是在为他吃醋,沈言现在才反应过来,沈承言这分明就是生气杜执竟然成了亲,盛怒之下因爱生恨,得不到就想要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