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没有成年的?”杜远瞪着眼睛道,“我今年虚岁十九了!”
这话有着大大的陷阱,沈言却不往里面跳。作为一个古人,他可太清楚虚岁怎么算了。
“杜远,你的生日在年底,你现在就是没满十八岁!”
“那有什么区别嘛!”杜远耍赖道,“反正我今年就是十八岁啊!我成年啦!!”
沈言哭笑不得,语气中带了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杜远,你能不能忍一忍?等高考结束了,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绝对不拦着你。”
杜远心头一热,邪气地笑道:“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声音压低了几分,很蛊惑人心。
沈言脸颊发烫,低垂眼眸,羞赧地“嗯”了一声。
“哥,你可不准反悔啊!!!”杜远像只巨型犬一样扑过来,将沈言按在沙发上,一通乱吻。
“诶!!你别……”沈言伸手推拒,但脸颊还是被扫荡了好几圈,一摸就是一手口水。
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妈。
沈言脸色微变,坐直身体接通了电话:“喂,妈。”
“小言啊,你可得救救妈妈啊……”
电话那头,纪母说完这句就嚎啕大哭。
沈言脸色大变,站起来走到无人的地方,沉声道:“妈,怎么了?”
“小言……”
纪母抽抽搭搭地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措辞颠三倒四,有些词句反反复复地说。
沈言听完,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都有。
他就说为什么总感觉纪母对纪沉言的态度怪怪的——虽然有母亲的关怀,但时常带着一种仆人般的讨好。
原来,纪沉言是纪母偷偷抱来的孩子。
当年,纪父与纪母连生了三个女儿,算命先生说他们命中无子,要抱个儿子回来养才可能“破局”。
那时,纪母在京城纪家做保姆,一时起了歹心,把纪家刚满月的小少爷给抱走了。
如今,十九年过去,京城纪家终于找到了纪沉言的踪迹,要起诉拐骗他的纪父、纪母。
“小言,妈妈不能坐牢啊……”纪母哭得肝肠寸断,“这些年,我们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你,一点都没亏着你,纪家凭什么起诉我们啊?”
沈言挂断电话后,五味杂陈。纪父、纪母的确违法了,但他们又的确抚养了纪沉言十九年。
这笔烂账要怎么算呢?
“哥,怎么了?”杜远见沈言神色不对劲儿,担忧地询问道。
沈言摇摇头,没心情说话。
杜远见状也不好再问,满脸担心。
夜里,沈言刚上了床,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接通电话就下床往外走,并反手关上了卧室门。
杜远目光沉了下去,他看到来电显示是:纪承言。
纪承言,京城四少之一,上个月在霸凌事件中莫名帮了纪沉言一把,现在又深夜打电话给纪沉言。
殷勤过头了吧?
这么个京城贵公子为什么突然和纪沉言有交集?
杜远看了眼手机,夜里十点五十七分。
这么晚了。
这么暧·昧的时间。
纪承言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