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季薇有所反应,陈航就挂断了电话。
季薇“切”了一声,现在知道着急了,晚了。
不过,去陈家吃饭,还是可以的。
陈家人坏了她和陆家的好事,转身想过太平日子,想得也太美了些。
是时候,去折腾折腾陈家人了。
走进工作间,季薇问周茹道:“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周茹翻了下行程表,说:“有啊。不过不太重要,可以去,也可以不去。怎么,你有事?”
“如果不重要的话,就推掉。陈航回来了,让我去陈家吃饭。晚上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等着我。”
季薇一脸兴味地说。
“都说是战争了,你还笑?不怕去陈家被人家欺负了啊?”
周茹不解地说。
“能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季薇挑了挑眉,换了个地方坐下去,寻思着晚上去陈家的事了。
白天,季薇带着周茹和李思阳跑了好几个通告。
夜晚来临,到了下班时间,陈家的车早早地等在公司门外。
周茹站在楼上,透过窗户看向下面的车子,目光幽幽地看着季薇说:“诺,接你的车来了。看来心情很迫切啊。”
季薇不紧不慢地从李思阳手里拿过一只小镜子,对着脸照了照,轻声说:“就这张脸,去陈家正正好。”
“都跑一天了,你也不补补妆,瞧你脸上憔悴得,我看了都心疼。更别说陈家的人要是看了,该在背后偷笑了。”
周茹诧异地说。
“不用补妆。就这样挺好,我就是要让陈家人看看,我现在过得不好,都是他们害的。时间到了,让陈家人等久了不好。我先下去了,祝我一切顺利!”
季薇气定神闲地说完,慢悠悠地去坐电梯了。
她才出门口,陈家司机就打开车门,迎了上来。
“季小姐,你忙完了?”
季薇神色疲惫地点了点头,躬身坐进了后座。
司机小心地瞄了眼季薇的脸色,见她闭目躺在后座上,看样子累得不轻的样子,也不敢大声说话,轻轻发动了车子,滑入了车流中。
车子发动后,季薇抬起眼睛,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司机。
想必她出公司的状态很快就会传到陈航耳朵里,更能增加事情的可信度。
她就是要表现得可怜一些,赢得陈航的同情心,让他站到她这边来。
顺利到达陈家,季薇下了车。
陈航早已等在门外,司机小跑着走上前去,嘀嘀咕咕地耳语了一翻。
季薇跟在后面慢吞吞地走着,只装作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
等季薇到了近前,司机和陈航已经说完话了。
陈航脸色阴沉地站着,见到季薇,叹息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复杂地说:“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季薇低着头,语气失落地说:“陆家人不让我见陆一铭,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陈航目光微闪,低声安慰着说:“我才去过陆家,一铭他很好,能吃能睡的,还让我转告你,别担心他。”
出差期间,后院着火,陆陈两家联姻也出了大问题。
陈航有一瞬间地惊惶失措,下了飞机,就直奔陆家,好不容易见了陆一铭,说了几句话,他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陆一铭言语之间,对季薇很是关心,对陆家决定很不满。
看来,事情还没到不能转圜的地步。
只要是陆一铭坚持,他再从中说和,季薇和陆一铭还是能在一起的。
现在最重要的扭转除他以外的陈家人对季薇的态度,有陈家人做季薇的后盾,陆陈两家才能顺利联姻。
季薇抬起头,目光依赖地看着陈航说:“谢谢爸爸。”
对于季薇的眼神,陈航很满意。
在一个人最无助的时候,他从天而降,很有可能成为那个人手里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而他,现在就是季薇的救世主。
只有靠着他,季薇和陆一铭才有希望。
他推着季薇,步入陈家。
陈姗姗和王凤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陈若轩窝在一个角落也不知道和哪个小情儿说着黏腻的情话。
看到季薇,陈家人神色各异,没有一个人有起身相迎的动作。
陈航咳了声,语气严肃地说:“季薇来了,都站起来,准备吃饭。”
“看到有些人,我就恶心饱了,晚饭,你们吃吧,我看电视就行。”
陈姗姗对着季薇翻了个白眼,语气恶劣地说。
“姗姗,你怎么说话的?”
陈航脸色阴沉得快滴下水来,眼神里闪着冷光。
“我就是这么说话的,爱听就听,不爱听就滚蛋。我家世清白,不跟娼妇的女儿坐在同一张桌子吃饭!”
陈姗姗猛然站起来,把怀里的抱枕摔到地上,怒声骂道。
她意有所指,就差指着季薇的鼻子骂她是娼妇的女儿了。
季薇神色恼怒地从陈航身后冲了出来,厉声怒骂道:“嘴巴放干净点儿!你说谁是娼妇的女儿?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你妈妈是小姐——”
陈姗姗不甘示弱,鼓着腮帮子就要反驳回去。
“闭嘴!”
陈航怒喝一声。
陈家安静了。
王凤回过神,保护性地把陈姗姗搂到身边,责怪地看着陈航说:“吼那么大声做什么?!耳朵都快被你吼聋了!姗姗说得没错,季薇的妈妈的确是小姐出身,身世不清白。”
陈若轩停了电话,也围了过来,目光挑衅地看着季薇说:“爸,你怎么把她给叫来了,小心别把咱家的空气给污染了。”
季薇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狗还是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这个陈若轩脸皮厚度惊人,哪怕做出再无耻的事情,他依旧不改嘴贱的本色,让人恨得真想拿高跟鞋糊他的脸!
“陈家本来就是一个大染缸,里面的水不干不净的,指不定被里面的人污染成什么样子了,该害怕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进了陈家,哪怕再干净,一不小心也会着了道,被一些老鼠屎给污染了。”
季薇指的是前些天在陈氏拍广告,陈若轩把她骗到杂物间,差点把她奸污的事情。
听到这些,别人不明所以,但陈若轩心中明了,他神色微凛,神色难堪地望着季薇。
季薇一动不动地和他对视,眼神中隐隐透着威胁之意。
大有你若再贱下去,我就把你做的丑事告诉爸爸!
陈若轩心生怯意,沉默着低下头去,不敢与季薇对视。
看到自己儿子的怂样,王凤心中大恼他不争气,对季薇更是恨到了心坎里,怒道:“什么叫陈家不干净?陈家不干净,你还进陈家门那岂不是意有所图。我看,你就是冲着陈家的财产来的。季晚晴做过小姐,这是她到死都洗不掉的标签。要我说,还是应该把你带到医院,做个dna,验证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我们陈家的种!?谁知道季晚睛那个女人到底睡过多少男人!?”
这话就说得太难听了,陈航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大声吼道:“晚晴她没有做过小姐,她只是个服务生,如果不是我对她一见钟情,热烈地追求她,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她是清白的,跟我在一起时,她是不是第一次,作为她的男人,我很清楚。而你,嫁给我那一天,是不是清白之身,你知道,我也知道。陈年旧事要是都提的话,根本说不完!王凤,你也是当妈妈的人了,说话能尊重事实再发声吗?外面那些流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提到第一次,王凤面色惊异,明显有些气弱。
她也曾是京城名媛,追求者众多,难免有挑花眼的时候。
有那么一两个,总会让她心动情热,心甘情愿地奉献上自己的身体。
所以,理所当然,嫁给陈航时,她根本不是完壁之身。
这是她一辈子在陈航面前抬不起头的原因,也是她为什么争不过季晚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