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港口带回来的扣子上记载着亡人的怨气,不顾叶成的阻挠,芍药还是布置下法阵,开坛请魂。
整个过程相当繁琐,叶成执意留下为芍药渡气施法,她伤口不断冒出血液,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然,阵法一开,施法之人便不得离开,否者会酿出大祸,所以叶成也不敢怠慢,只是没想到芍药这么大胆居然用自己的血来催阵。
黑暗中无法计算时间,只是感觉过了像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阵法中心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烛火微动,身边团起旋风,慢慢移向中心,汇合成一股打飓风在阵法内打转。
芍药手持桃木剑闯入飓风中,一股强烈的劲气爆射而出,叶成被弹飞而起,落在了阵法外,想要在进入,才发现面前已经树立起一道无形的网。
叶成焦急的盯着阵法中的旋风,它忽大忽小,忽浓忽淡,而在旋风中的芍药极力想从此脱身,她在一次次快要成功前,被拽了进去,器皿交击声震耳欲聋。
从旋风中伸出一只鬼爪般的手,它扣住了芍药的手臂,正是这只鬼爪一次次把她带入险境。
“小心!”
短短几分钟,叶成第一次有种经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他趴在无形的往前,双眼瞪出了血丝。
旋风下,芍药的衣服开始被撕裂,她屏住一口气再次投入进去,这一次,她整个人都被旋风吞没,叶成几乎看不到她的影子、
旋风在一点点缩小,随后分出一股小旋风转向一段蜡烛,烛火熄灭,房间里暗了不少。
叶成感觉到无形网有些松动,但还达不到打破的地步。
紧接着又是一团小旋风被分离出来,吹灭了第二只蜡烛,叶成听到了细微了碎裂声,当第三只蜡烛被吹灭时,他已经可以随意出入阵法。
“丫头!”叶成不顾一切冲了上去,在旋风完全消失时,芍药直直的向后仰倒,桃木剑掉落一旁。
叶成一掌抵在她背心上,将自己的内力一点点渡入芍药体内,却不了她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再探经脉,叶成皱起双眉。“怎么会这样?”
芍药心脉断裂,尚存一口气在,鲁莽渡气下,她五脏六腑根本承受不了外来的冲击,可阵法为由施法人才能闭合,叶成陷入了困劲之中。
怎么办?
对于阵法叶成完全不懂,即便以前美子教过他一些,那也是阴阳法术,与茅山完全不同。
就在叶成一筹莫展下,一道清凉的低音传来。
“天元?”
密闭的空间里,突然多出一张脸,天元道长慢慢空洞中走了出来,他笑嘻嘻的盯着叶成那茫然的脸说道:“剩下的我来完成。”
“你?”
“本门阵法,岂有过不来之理?”
叶成抱着芍药在等在一旁,天元捡起芍药的桃木剑握在手里,眼里闪过一丝忧伤,重启阵法需要消耗不少内力,更不用说从幽冥界把亡魂带回。
同属一脉,但天元的手法显然要比芍药更为纯熟,技艺也更为精湛,看似相同却有着万千变化的不同,应该说天元的法术突破了本宗。
有了这样的认知,叶成算是送了口气,他护住了芍药的心脉,将天元带来的药丸送入她的口中,稍等片刻后,才开始慢慢对其渡气,引导出芍药丹田之气游走全身,修复她的损伤处。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芍药发出微弱的哼哼声,睁开眸子,朦胧中,看到自己阵法中立有一名长发男子,身着道袍,一手持着拂尘,一手举着桃木剑,她咯咯笑起来。
“小老头扮起道士来,还蛮像的。”
“那不是我!”叶成撤回双手,他调息片刻后,才将芍药揉进怀里。“不要打扰人家替你收尾。”
芍药抿着嘴,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天元,良久问道:“这个人就是天元,与你一同前往村庄的人?”
“算是吧,干嘛那么大敌意,你不会也像冷冰那样小心眼吧!看人家本事高就嫉妒诋毁?”叶成心里盘算着如何跟芍药解释天元的身份,这丫头对师兄背叛师门的执念可是根深蒂固的。
“他用了是本门的法术,但又不像,他是谁?”
叶成干笑两声,幸好此时,天元已经从幽冥界把亡魂带出,将其钉在了阵法中。
芍药挣脱开叶成挟制冲进法阵里,不过亡魂,用剑指向天元。“你是什么人,为何能闯入我法阵结界中?”
叶成私下对着天元摆摆手,后者淡淡一笑。“我是冲着他来的,技不如人就不要开启大阵,害人害己。”
“你说什么?”
芍药不服气就要扑上前去,被叶成抓住。“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少说两句,以和为贵,还是先看看这玩意吧!”
亡魂有七日流离,到了时间不回幽冥的魂魄会遭道追击,那些逃脱的人最后成为阴鬼,遇上厉害的角色,被收复的话成为阴兵。
天元沉着脸呵斥芍药的胆大,竟敢不顾规矩从幽梦拿人,玩意被反噬的话,后果不敢设想。
叶成没想到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但芍药也是为了帮他破案,所以他站出来替小丫头打圆场,一力背下了这个锅。
天元叹了口气,既然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用。
从亡魂小张嘴里得知他真正的死因是因为一批货。
大约在五天前,一艘来自异国的货船停靠在岸,大约停留时间为三天。
小张是货运检验部门的组长,所有进出货物都要从他小组检验,因为查到可疑物扣押了一批货。
经过多方疏通,小张被调出了这个部门,去负责卸货。上头以这种隐性的暗示警告了小张,之后几日也过的相安无事,谁知被查出问题的货不翼而飞,小张成为了最大嫌疑者。
小张被杀的那晚刚好是他向马良存求助的那天,他并没看清杀他的人,但是从他对老马怨恨来看,这中间还有蹊跷。
送走小张亡灵后,叶成独自驱车前往火车站,从储物柜里取得了一个手包。这是小张用来保命的,结果还没送到马良存手里就死了。
一路上,叶成好奇一点,小张死亡时间有点古怪,当晚他约了老马碰头,希望他能为他洗白,老马是在事发后第三天来找自己,中间有一天的时间,他去干嘛了?难道杀死小张的人就是马良存?那就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叶成一脚踩下油门非一般的冲了出去。
斗法!
这个词在很多奇幻剧里出现的频率比较高,在现实中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北城的一栋居民楼里,正在上演这难得一见的奇观,只不过当事人中有一位兴趣缺缺,面对挑衅听而不闻,可急死了边上看热闹的人。
天元道长许多人都不陌生,听说芍药要跟他斗法,连向来不管闲事的阿三都跑来凑热闹,想目睹一场真正的斗法。
从挑衅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一个小时,这法没斗起来,嘴仗倒是叫骂的口干舌燥,冷冰灌了几杯水下去,啥难听的话都说了,可这个什么天元的依旧无动于衷,令她十分难堪。
“臭道士,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在下天元。”
冷冰气的跺跺脚喝道:“能换句话说说吗?想要博眼球,你已经做到了,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你叫天元。”
阿三是见过天元法力的,冷冰这样挑衅难免会吃亏,他朝着林夕使了个眼色,可不能在老大回来前,惹出祸端。
桑慧慧与乔如冰听到楼下有骚动,纷纷下来探视,看到有个道士在书房,走了进去。
“天元道长,您怎么来了?”
“收拾烂摊子,现在已经处理完,准备离开。”
“叶成应该就快回来了,不如你随我们上楼等吧,他应该有很多话想问你。”
桑慧慧是叶成身边最贴心的女人,北城所有的事物都交由她与乔如冰打理,经过之前舆论暴力之后,她非但没有夹着尾巴逃跑,反而坐实了北城之主的事实,这让那些企图从舆论中活的利益的人,感到不安。
为此,桑慧慧靠着自己的本事受人钦佩尊敬,所以她的话没人会表示异议。
冷冰不服气,但林夕捂着她的嘴,让她说不出话来,只好发出呜呜声**。
乔如冰见状有种维恐天下不乱的兴致,让林夕放开冷冰。“冷小姐,有什么话直说。”
“我没什么话要说,但这个人必须跟芍药解释清楚,他为什么会懂法阵。”
“这件事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使用的法阵并不是出自这位姑娘师门,看不出道道只能说你们学浅。”天元甩起拂尘转向桑慧慧。“时间不早,我就不等叶少回归,日后还有见面机会,贫道告辞。”
“不准走!”
冷冰扑了个空,刚刚还站在那里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混蛋,出来,有种的别跑啊!”
桑慧慧摇摇头,对于这位大小姐,她也是很无语。“别处在这里了,等叶成回来,你们又该挨说,各自忙各自的事去吧!”
芍药牵起冷冰的手冲回房间,她似乎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但又不敢确定。
“你们两个跟出去,他应该在附近,找到后就留住他,我会让叶成去找你们。”
乔如冰一直没说话,等所有事都安排还,才与桑慧慧回到三楼的书房。“那个道长看起来很厉害,你们发生过什么?”
“叶成的命是他救的,他是芍药的师兄,不过这是个不能公开的秘密,他出现在这里,应该天门那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邓蒙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