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陵和秋若颜之间会有好戏?”秋若颜绝不是欧阳少陵的对手,如果她敢算计他,断不会有好结果。
“好戏不是即兴演出,需要一定的铺垫,制定出完美无缺的计划,再小心翼翼的层层推进,最后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才叫精彩好戏!”秋若颜算计欧阳少陵失败,被教训,算不得好戏。
“你已经想好计划了?”欧阳少弦的厉害就在于,他能让敌人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圈套,完全按照他设定好的方向,快乐前行。
换句话说就是,被他卖了,还在帮着他数钞票呢!
“需要进一步完善!”欧阳少陵很聪明,洞察力也高超的出乎意料,与他对阵,不能固守成墨,计划需要时时变动。
“秋若颜还算聪明,初次回京,又是第一次参加宫廷盛宴,就算心仪欧阳少陵,也会自恃矜持,不会有太出格的举动!”今天着实没有太大的热闹可看,不过,俊男美女亲密的走在一起,众人的议论声,在所难免。
果然不出欧阳少弦所料,欧阳少陵扶着秋若颜去治伤,一路上,遇到多名宫女,太监,远远望去,两人亲密的相依相偎,宛若恩爱夫妻。
宫女,太监们全都识趣的绕道而行,不得已,必须经过两人面前时,宫女,太监们低垂着头,快步走着,越过两人后,忍不住回过头,悄悄驻足观望,窃窃私语:
“北郡王世子不是已经成亲了么?世子妃是离月国公主南宫雪晴,不是位小姐啊?”他们两人,怎么会这么亲密的走在一起?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北郡王世子那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人,不可能只娶一妃的!”
“这是未来侧妃……”虽比不上离月国公主倾国倾城,相貌也还算不错。
宫女们的议论声不大,但未走远的秋若颜和欧阳少陵都听得到,秋若颜小脸一红,向外跳去,欲和欧阳少陵拉开距离,哪曾想,她是单脚着地,站立不稳,直直向地上倒去:“啊!”
“秋姑娘!”欧阳少陵伸手将快要倒地的秋若颜拉了起来:“走的好好的,为何要跳开?”
秋若颜低下了头,小声道:“我不想连累世子!”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秋姑娘何必介意别人议论什么!”欧阳少陵微微笑着,仿佛没将宫女们的议论放在心上:“秋小姐伤的不轻,需要马上请太医治伤,否则,会留下病根,走吧!”
皇宫有专供客人喝醉醒酒的宫殿,宫女们为秋若颜安排了一间,又急急忙忙的找来大夫为她治伤,太医诊断完,开过药,已过去一柱香时间了。
“秋小姐,既然你的伤势已无大碍,在下告辞……”欧阳少陵的笑容虽淡,却礼貌得体,转过身,欲离开宫殿。
“世子……”潜意识中,秋若颜开口挽留欧阳少陵,话出口后,她才发现没有好的理由留人。
“世子……”秋若颜蓦然开口,神色自然,笑容真诚,毫无做作之相。
“秋小姐还有事?”欧阳少陵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淡淡,暗带凌厉。
秋若颜笑笑,笑容大方,得体:“多谢世子!”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
走出宫殿后,明媚的阳光直射,望着人来人往的皇宫,欧阳少陵淡笑依旧,眸底却有凌厉的光芒迸射:欧阳少弦想把这个包袱丢给自己,可没那么容易。
假山旁,一名暗卫凭空出现,在欧阳少弦耳边低语几句,瞬间又消失无踪。
“出什么事了?”暗卫和欧阳少弦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凝重,慕容雨猜测,事情不简单。
“魏妃不胜酒力,被扶回冰泉宫休息了!”今日无法再试探她。
“没事,咱们随时可以进宫,以后有的是机会试探她!”寿星被灌醉,不知是无意间喝多了酒,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咱们回府吧!”欧阳少弦和慕容雨进宫赴宴,就是为试探魏妃,如今她回了冰泉宫,闭门谢客,他们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回去吧,刚才在宴会上,你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却喝了不少酒,回府,我做些东西给你,暖暖胃。”
“世子,皇上有请!”一名太监站在假山外,手持扶尘,微低着头,语气恭敬。
欧阳少弦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皇上找你,肯定有急事,你快去吧!”回府的时间,要往后延延。
“我先送你回宴会厅,不过,不许再喝酒了!”酒多伤身,适量就好。
“宴会厅很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你快去见皇上吧!”圣命已下,去见皇上,才是欧阳少弦最先要做的事情。
“自己小心点儿!”慕容雨坚持不让送,欧阳少弦只得做罢,假山距离宴会厅不过百米远,她不会出事。
欧阳少弦走后,慕容雨转身回宴会厅,走出一段距离后,两道刻意压低的男声传入耳中,声音很轻,忽近忽远,慕容雨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皇宫很大,随处都有人,慕容雨也没在意,正欲继续前行,一声怒吼响起:“什么人?”拐角处突然窜出一人,手中长剑寒光闪闪,直奔慕容雨而来。
慕容雨一惊,快速侧身躲闪,那人的长剑‘当’的一声,刺到了墙壁上,青砖被斩下一大块粉末乱飞……
没砍到人,那人自然不肯罢休,提着长剑继续追赶,慕容雨还未站稳脚步,那人的长剑又到了她面前……
那人武功很高,快、狠、准,招招致命,慕容雨没有长兵器,躲闪着接了几招后,正欲拿出匕首与他对战,拐角处又走出一人:“住手!”
声音很熟悉,那人听到命令,快速退开后,慕容雨抬头望去,果然是欧阳夜辰:“一般人在冷肆手中绝对走不出十招,想不到你居然接了五、六招,还毫发无损,武功不错……”
“闲瑕之余,学来防身,武功只能算一般,当不得太子夸奖……”若自己没有武功,已经死在冷肆手中了,看冷肆的招狠程度,欧阳夜辰应该在和冷肆密谋事情,不想让人听到,自己不过是路过这里去宴会厅,居然撞到了枪口上。
“既然被你发现了,就进来看看吧!”欧阳夜辰笑着对慕容雨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只是偶然间遇过这里,无缘无故,太子的侍卫就出来追杀我……”实际上,慕容雨还真是什么都没听到。
“太子殿下有事要忙,我也有事要赶回宴会厅,下次再聊吧!”若自己真进了欧阳夜辰的秘密之所,就等于上了贼船,想再下来,可就难了。
慕容雨转身欲走,冷肆上前一步,挡住了慕容雨的去路,面容冰冷,手中长剑拔出半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幽幽的寒光。
欧阳夜辰轻轻笑着:“雨儿,请吧!”
冷肆还未窜出拐角时,欧阳夜辰就看到外面的人是慕容雨,她是欧阳少弦的世子妃,就算她不懂武功,欧阳夜辰也不会让冷肆杀她,他早就怀疑她会武功,冷肆的试探,让他有些吃惊,慕容雨的武功居然很不错,欧阳少弦平时都是这么教她的吗?
冷肆的武功比慕容雨高,欧阳夜辰就更不用提,如果慕容雨不照欧阳夜辰说的做,她根本离不开这里,欧阳夜辰的秘密,应该就在房间中,自己进去看看,对他多了解一些比被他杀掉灭口强,进去后,一切随机应变。
慕容雨走到拐角后,墙壁上居然开了一扇门,低头走进门内,一片漆黑,眼睛还未适应黑暗,一抹柔和的光亮自身后亮走,回头一望,竟是欧阳夜辰拿出了璀璨的夜明珠。
脚下的石路和两边的石头都很光滑,显然是经常有人进出:“这段路难走一些,后面就有光亮了!”
慕容雨没有说话,继续前行,大约走了一百米左右,眼前豁然开朗,白色的墙壁上,绘着大片大片惟妙惟肖的紫荆花,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发着点点金光,十分美丽、迷人。
这里的装饰,怎么和丞相府紫荆园自己母亲房间那么像,同样的白色墙壁,柔和的夜明珠,大片大片的紫荆花,这房间的格局……
眸光闪了闪,慕容雨快步前行,跑到一间房间前,推门走了进去,触目所及的,满室紫荆花,高贵红木桌,名贵瓷器,粉色帐幔,米色窗帘,甚至于内室与外室隔开的珠帘,都与紫荆园一模一样……
欧阳夜辰随后跟了进来:“你怎么知道这间是主室?”
“这是你的密室?”欧阳夜辰为何将将密室装饰的与紫荆园这么像?
“确定一点儿说,这是我和父皇的密室,密室是父皇建的,据他说,有二十年了!”二十年前,欧阳夜辰还未出世。
“殿下和皇上商议事情,也需要到这么严密的暗室里来么?”皇宫是皇上的天下,他担心什么。
“隔墙有耳,尤其是皇宫,宫女,太监们这么多,说不定哪个就是别国奸细,不得不防……”欧阳夜辰坐到桌边,拿起茶杯倒茶,热水腾起,茶香飘荡,慕容雨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这是母亲最喜欢的茉莉花茶!
“说起来,这间密室还立过功,六年前的叛乱,父皇和我就是在这间密室中,躲过了叛军的刺杀……”密室里有足够的食物,他们在这里躲了三、四天才出去……
“其他嫔妃没有躲进来吗?”密室建的很大,主要的嫔妃和皇子躲过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父皇安排她们逃出去了,叛军想杀的,只是我和父皇,其他的嫔妃,皇子,不足为惧……”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间是主室?”密室的墙壁上,到处都是紫荆花,皇帝第一次领欧阳夜辰前来的时候,他可是看了半天,也没分出哪是主室,哪是侧屋。
“直觉!”慕容雨敷衍着:“皇上喜欢紫荆花?”
“是父皇心爱的一名女子喜欢紫荆花!”欧阳夜辰放下茶杯,目光凝重:“二十年前,由于种种原因,那名女子嫁了别人,父皇就建了这间密室怀念她……”
慕容雨目光沉了沉,皇上喜欢自己母亲,母亲喜欢的是父亲慕容修,否则,皇帝直接娶了母亲即可,不需要再建密室怀念。
只是,皇上对母亲的喜欢,为何不敢展于人前,而是悄悄的建了密室?
欧阳夜辰走到墙边,按下墙壁上一朵闪亮的紫荆花,顿时,墙壁翻转了过来,紫荆花消失不见,展现在慕容雨面前的,是一堆厚厚的卷轴,欧阳夜辰拿起一卷,轻轻打开:“这里的卷轴,记载着文武百官的祖籍,性格,家中人员,以及生平重大事迹……”
“皇上和太子殿下在京城各处安插了暗卫!”否则,不会这么清楚文武百官的事情。
“叛乱之事过后,父皇暗暗加了小心!”现在的皇帝,除了几个人外,对其他的人根本不信任,他不想再发生六年前的悲剧,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为了夺位,不择手段,已经让他寒了心。
“殿下!”冷肆出现在门口,望望慕容雨,欲言又止。
“我出去一下!”欧阳夜辰走出房间,慕容雨翻了翻卷轴,找出了慕容修的,如欧阳夜辰所说,上面记载着一些很普通的东西,慕容雨又翻出了欧阳少弦的,卷轴上,欧阳少弦离京后的一切,都是空白,隔上一段空白,就会有寥寥几句的解说,显然对欧阳少弦在外的事情并不是太了解。
眼眸沉了沉,慕容雨翻出了宇文振的,如慕容修,欧阳少弦一样,没记录什么特殊事情,这些卷轴上记载的,只是一些普通的事情,难怪欧阳夜辰这么放心的就离开了,绝密的卷轴,应该在别处。
慕容雨悄悄向外望了望,欧阳夜辰和冷肆不知在说些什么,好像一时半会儿的说不完,慕容雨走回墙边,将墙壁上有些凸起的紫荆花全都按了下去,翻转后的墙壁,按照官员们的官职高低排放,都记录着一些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没什么太大的价值。
慕容雨将墙壁恢复原样,暗自思索,绝密的卷轴,会在哪里呢?
不知哪里吹来一阵清风,珠帘相互碰撞,哗哗做响,慕容雨眼睛一亮,走进了内室,大床的锦被颜色,桌椅摆放位置,都与丞相府一模一样,梳妆台上放着一只首饰盒,慕空雨轻轻打开,里面的金银首饰,与谢梓馨留给她的一模一样……
盖上首饰盒,慕容雨四下打量房间,绝密的卷轴,会不会在这里?
寻找凸出紫荆花的同时,慕容雨的手不知按到了哪里,只听“嗡”的一声轻响,一侧的墙壁突然转了过来,翻转后的墙壁放的不是卷轴,而是一幅美人图,如果说刚才慕容雨还有些怀疑,现在却是半点疑惑都不会有了……
阳光明媚的午后,一名美丽的粉衣女子坐在假山旁的凉亭里,用心抚琴,芳草青青,花瓣徐徐飘落,只只蝴蝶自眼前飞过,女子眉眼间的神色温柔可人……
“你怎么跑到内室来了!”帘子打开,慕容雨还来不及将画藏起,欧阳夜辰的责备声响起:“父皇很宝贝这间房间,轻易不许别人进来……”
望到墙壁上的美人画,欧阳夜辰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画上女子的相貌与慕容雨一模一样,画有些陈旧,落款也是二十年前的,画的显然不是慕容雨,而是慕容雨的母亲,谢梓馨。
“父皇喜欢的人,是你母亲!”欧阳夜辰吃了一惊,六年前,欧阳夜辰因为好奇,曾暗中猜测过,皇帝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可他千思万想都没料到,那名让皇帝日夜牵挂的女子竟是谢梓馨。
“父皇喜欢的人,是你母亲!”欧阳夜辰吃了一惊,六年前,欧阳夜辰因为好奇,曾暗中猜测过,皇帝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可他千思万想都没料到,那名让皇帝日夜牵挂的女子竟是谢梓馨。
慕容雨不自然的笑了笑:“也许是吧!”二十年前的事情,欧阳夜辰和慕容雨都不知道,即便是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慕容雨也不想说的太肯定。
欧阳夜辰眼睑沉下,目光顿了顿:“你哥哥慕容岸,如果活着的话,应该是十八岁吧!”自己今年十九,应该是谢梓馨嫁人后,父皇就娶了母后。
“是啊,你问这个干什么?”哥哥都已经死了六年了。
“你哥哥的相貌,你还记得吗?”
“哥哥十二岁离世时,我只有十岁,又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只记得他大概样子!”欧阳夜辰问的问题越来越怪。
“那你能不能画幅画像给我?”欧阳夜辰微微笑着,礼貌客气。
慕容雨望了欧阳夜辰半晌,却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好!”
十二岁的慕容岸,是个孩子,慕容雨画像上的他,小脸稚气未脱,身穿蓝色小斗篷,脚着墨色小马靴,一双眼睛却是分外明亮,让人一见难忘。
“这是……慕容岸?”欧阳夜辰轻轻笑着,眸光却是不自然的闪了闪:“真可爱!”
“你要哥哥的画像干什么?”墨迹未干,欧阳夜辰就将画卷收了起来。
“有很重要的作用!”欧阳夜辰淡淡的笑容中透着丝丝神秘:“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慕容雨正欲询问,屋外传来冷肆的声音:“太子殿下,楚宣王世子在机关外!”
欧阳夜辰轻轻笑着,目光诡异:“少弦找不到你,肯定着急了,咱们出去吧!”
慕容雨进到密室后,直奔主室而去,没有注意其他地方,出了主室后,仔细观察四周,方才发现,主室两边,各有一间房间是上了锁的,并且,那锁的样式,看上去很是复杂,如果没有钥匙,估计很难打开。
“那两处是禁地,除了父皇外,无人能进去!”就连欧阳夜辰,也不曾进去过。
“皇上只让你知道了这间密室的所在,是向着你的,将来的皇位,非你莫属!”朝中许多大臣也是支持太子的,欧阳夜辰完全不必担心皇位问题,为何还要硬将自己和少弦拉进来。
欧阳夜辰笑笑:“世事难料,六年前的叛乱,不也是毫无征兆的说来就来了!”叶贵妃一派势力强势,不好应付,除非皇帝在有生之年就传皇位给他,否则,一切的变故皆有可能,他不得不防。
“轰!”的一声轻响,密室门打开,阳光射了进来,慕容雨的视线一时适应不了这种强光,下意识的闭了眼睛。
“雨儿!”腰间一紧,慕容雨瞬间被拉进了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墨竹香萦绕鼻端,慕容雨睁开了眼睛,望着头顶上方熟悉的英俊容颜,微微笑道:“我没事,你不必这么紧张!”
“少弦,世子妃我可是完好无损的交给你了,仔细看好,别再弄丢了!”欧阳夜辰戏谑着,似笑非笑。
欧阳少弦淡淡扫了欧阳夜辰一眼:“多谢!”
欧阳夜辰没有说话,轻轻笑着,摆手和冷肆离开了机关门口。
“少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慕容雨被挟持进密室的时候,附近可是没有一个行人!
欧阳少弦目光幽深:“是冷肆通知我你在这里的!”
慕容雨瞬间明了,碍于欧阳少弦,欧阳夜辰不会杀她,他让她进密室,知道了他的秘密,再放她出来,就是想让欧阳少弦站到他那边……
“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对我很客气,让我看了密室的所有秘密,还让我画了一幅哥哥的画像……”附近没人,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小声交谈着,目光越凝越深。
慕容雨知道的秘密越多,欧阳少弦站到欧阳夜辰一派的可能性越大,当然,就算欧阳少弦不喜欢被人胁迫,不站到欧阳夜辰一边,也不能再和他做对,因为他放了慕容雨一条生路,欧阳皇室的人,在一定程度上来说,都是重情义的。
太子东宫
欧阳夜辰将慕容岸的画像交给冷肆:“拿给宫廷画师,让他将慕容岸长大后的相貌画出来!”宫廷画师都是有经验,有能力的人,以十二岁的像,画十八岁,还是不成问题的。
“是!”冷肆是欧阳夜辰的贴身侍卫,他交待的事情,冷肆从不问为什么,直接执行。
“冷肆,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一箭双雕,杀了慕容雨,再将事情推到叶贵妃身上,让欧阳少弦在伤心绝望之际,杀了叶贵妃,除去自己这一方的大患?”
“卑职不敢妄加猜测太子的意思!”
欧阳夜辰笑笑,目光望向窗外,越凝越深:“欧阳少弦很聪明,势力也很大,慕容雨是他心爱的世子妃,如果她死了,他一定会为她报仇,他不会相信表面现象,绝对会彻查事件,就算我们做的再完美,事情也会有破绽,到时,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陷害叶贵妃不成,就是自掘坟墓,倒不如放了慕容雨,让欧阳少弦对自己存份感激,就算不帮自己,也绝不会倒向叶贵妃那边。
冷肆走后,欧阳夜辰慵懒的躺在躺椅上,稍稍凝眉,父皇喜欢谢梓馨,却不能娶她为后,为纪念她,在密室绘了好多她喜欢的紫荆花,慕容雨喜欢什么花呢?
宴散,名门贵族之人相继离去,慕容雨和欧阳少弦来到皇宫外时,欧阳少陵和南宫雪晴正准备上马车,可能是知道了欧阳少陵和秋若颜之间的事情,南宫雪晴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秋若璃则扶着受伤的秋若颜,也准备上车。礼貌的招呼一声,欧阳少陵和南宫雪晴率先上了马车,驶向北郡王府,秋若璃,秋若颜的马车驶出来后,挡住了楚宣王府的马车,秋府马车不走,楚宣王府的马车就驶不出来,于是,楚宣王府的马车是最后驶出。
三辆马车不快不慢的在大道上匀速行驶,周围先是寂静无声,随后越来越吵,显然是到了热闹的大路上,渐渐的,吵闹声又低了下去,又到了寂静这之处。
“求求你了,可怜可怜吧……”熟悉的乞讨声响起,马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随即停下,慕容雨掀开车帘向外望去。
北郡王府早就过去,欧阳少陵和南宫雪晴已经下了马车,回了北郡王府,楚宣王府前面的,是秋若璃,秋若颜两姐妹的秋府马车。
秋府的位置相对偏一些,还要再走些路程,巷子很宽,却无法容下两辆马车同时经过,秋府的马车停下,楚宣王府的也要跟着停下。
全身脏乱的不像人样的李父李母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乞讨着,泪水自脸颊滑落,将脸上冲的白一道,黑一道的,甚是狼狈。
有了李向东撞楚宣王府马车,偷鸡不成蚀把米之事,李父李母再也不敢胡乱设计高门贵族之人,只好像其他乞丐那般,跪在地上乞讨,希望他们可以发发善心,赐点铜钱,解决一天的饥饱问题……
身影一闪,身着粉衣的秋若颜扶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弯下腰,一格银锭落入李父李母的破碗中:“拿去吧,多买点好吃的,养养身体!”
望着碗中闪闪发光的银锭,李父李母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方才反应过来:“谢谢小姐……多谢小姐……小姐心地善良……菩萨心肠,将来一定会有好报的……”
李父李母千恩万谢着,拿着破碗中的银锭,快速跑远了,慕容雨冷冷一笑,秋若颜赐这枚银锭给李父李母,看着,是心地善良,帮助穷人,实际上,她帮了倒忙……
秋若颜轻轻笑着,扶着丫鬟的手正欲上马车,前面的转角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架声,声音很小,秋若颜听不到,但耳力敏锐的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却是听到了:李父李母倒霉了!
前世,李父李母也十分苛刻,慕容雨费尽心思也未能讨得他们两人欢心,偏偏秋若颜,与他们一见如故,时时与两人相谈甚欢。
今世,李父李母同样不讨喜,无人愿意理会,秋若颜却施舍他们,这就叫缘分。
“啊!”秋若颜扶着丫鬟的手,正欲上马车,受伤使不得力的脚居然踩到了一块小石头上,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小姐!”丫鬟惊呼一声,急忙弯腰去扶秋若颜:“你怎么样了?”
秋若颜美丽的小脸疼的有些扭曲,眸底泪光闪烁,却忍着疼痛,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没事,快扶我起来……”
秋若颜的腿伤的很重,无论丫鬟怎么扶她,她都站不起来,小丫鬟急的哭了起来:“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没事没事!”秋若颜安慰着小丫鬟,对着马车呼唤:“姐姐,你下来帮帮我!”
“若颜,你这是怎么了?”秋若璃下了马车,目光有些迷离,好像是刚刚睡醒。
“我站不起来了,你扶我一把!”在丫鬟们的同心协力下,秋若颜被扶了起来,踉跄着准备上马车。
身后传来女子的惊呼:“秋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紧接着,南宫雪晴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慕容雨视线中!
欧阳少弦微闭着眼睛休息,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好像并不知晓,慕容雨冷笑一声,南宫雪晴来的,还真是时候。
“小伤,不碍事!”秋若颜淡淡笑着,笑容非常僵硬,眸底,痛苦之色渐浓。
南宫雪晴快走几步,来到了楚宣王府马车前,轻轻敲了敲车窗,丫鬟将帘子打了起来,南宫雪晴美丽的小脸出现在慕容雨面前:“大嫂,秋小姐伤的不轻,能让她去楚宣王府治治伤吗?”
慕容雨轻轻笑笑:“楚宣王府转过弯就到,京城的药铺,转过弯走上几步,也能到,秋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进楚宣王府治伤,着实不好……”南宫雪晴在打什么主意,慕容雨又岂会不知。
等秋若颜在楚宣王府治好了伤,当着众人的面,大摇大摆的走出楚宣王府,流言蜚语肯定弥漫整个京城,到时,娶秋若颜为侧妃的,就是欧阳少弦。
这招南宫雪晴已经用过一次了,居然还让秋若颜用,真是愚蠢。
“秋姑娘受了伤,无法走去药铺,自然也是无法前往楚寒宣王府!”慕容雨戏谑的目光在两名车夫身上来回扫了扫:“去抬顶软轿来,你们两人送秋小姐回药铺吧!”
两名都是车夫,抬着软轿送人去药铺,没什么好稀奇的。
“多谢世子妃好意,我伤的不是太重,扶着丫鬟走去药铺就可以,不必劳烦贵府车夫!”秋若颜礼貌客气,眸底闪着坚定与倔强。
慕容雨扬扬嘴角,她倒是和前世一样,很有自尊,轻易不求人,不过,楚宣王府,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举手之劳而已,秋小姐不必客气!”若自己见伤不救之举传出,楚宣王府也会被人非议。
目光转向南宫雪晴,慕容雨笑的璀璨夺目:“弟妹,魏妃生辰宴,你喝了不少酒,不在北郡王府休息,跑来街上干什么?”
“离月有使者来了,带来许多特产,少陵喝的酒比我多,已经睡下了,我就来楚宣王府,准备送些给堂兄和嫂子!”南宫雪晴微微笑着,目光真诚,一眼望去,没有任何杂念。
慕容雨淡笑道:“弟妹有心了!”李父李母在这里行乞,秋家小姐下车给银子,伤了脚,南宫雪晴恰巧赶到,要求秋若颜进楚宣王府治伤,一连串的事情,怎么看都像是故意安排好的!
马车驶回楚宣王府,秋若颜被软轿抬去了医馆,由于她是向后退的,没有看到李父李母的惨相,慕容雨透过车帘看到两人满脸是血,倒在角落中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南宫雪晴的马车经过两人时,也不知有没有看到他们,毫无反应的,径直驶过去了。
回到楚宣王府,欧阳少弦的头有些昏沉,走路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软软的,没什么真实感,他以为是喝多了酒,酒劲上来了,便没在意,推掉所有事情,回了轩墨居休息。
南宫雪晴来送东西,慕容雨自然要细心招待,两人来到客厅,下人们也将东西都搬了进来,一件一件,皆是离月特产,楚宣王府各色珠宝应有尽有,不过,离月国吃的物产,却是不多,南宫雪晴送了过来,不管吃不吃,慕容雨都要笑着收下:“弟妹有心了,来人,拿些清颂特产,让雪晴带回去!”
“这里是清颂京城,各种特产应有尽有,嫂子就不必费心了……”南宫雪晴放下茶杯,笑的礼貌可人。
慕容雨笑笑:“楚宣王府的冰窖里存了许多过季的水果,味道极是甜美,北郡王府刚刚住人,冰窖中还没有存冰或其他美味食物吧,你多带些,尝尝新鲜!”
“那就多谢嫂子了!”南宫雪晴戏谑着:“嫂子衣服上的花是自己绣上去的吗?真是精致……”
望望衣摆上的梅花,慕容雨微微一笑:“如果弟妹喜欢,我可以教你绣花!”
“好啊,如果嫂子不嫌弃我笨手笨脚的话,咱们现在就开始吧!”南宫雪晴满眼期待:“自己绣的花色,穿在自己身上,肯定很舒心!”
南宫雪晴来楚宣王府,绝不是送特产这么简单,和自己学绣花,也绣不出什么大事件啊?慕容雨心中疑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着吩咐丫鬟们:“去拿绣萝来!”
轩墨居,欧阳少弦回到内室,喝了杯茶,脱掉外衣,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不一会儿,英俊的脸颊上浮现着不正常的红晕。
门外响起轻微的人体倒地声,欧阳少弦睡的沉,没有察觉到。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两名黑衣人将一名被黑袋套着头,双手拧在身后的粉衣女子拖进了内室。
摘下黑袋,粉衣女子还来不及训斥,目光望到了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欧阳少弦,到了嘴边的质问,转了个弯,换了内容:“你们……想干什么?”
黑衣人冷冷一笑:“秋若颜,欧阳少弦现在沉睡不醒,你可以为所欲为,事成之后,你就是楚宣王世子妃!”
秋若颜扬扬嘴角:“这位世子可是很冷漠的人,对美人都是不理不睬的,如果醒来后,他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黑衣人眸底寒光渐浓:“放心,我们已经制定了完美的计划,保证他醒来后,找不到理由推脱,怎么样,你想好没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能不能成为楚宣王世子妃,就在此一举!”
望着欧阳少弦迷倒万千少女的完美俊脸,秋若颜被蛊惑的有些动心,可脑海中浮现欧阳少弦的冷漠无情,她又不敢轻易下决定,站在房间中央,犹豫不决……
慕容雨喜欢刺绣,客厅后面也放着绣萝,绣萝是竹制的,非常精致,萝中红,黄,蓝,白,黑,青,紫等各色丝线应有尽有,有些还散着光芒,让从未拿过针线的南宫雪晴甚是吃惊。
慕容雨拿过几缕丝线,穿进绣针中,又接过丫鬟们递来的用竹圈箍好的白色丝帕,绣针在她手中上下翻飞,不一会儿,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跃然显现于白色丝帕上。
“大嫂真厉害,快教教我这是怎么绣的!”南宫雪晴双眸含笑,拿着白色丝帕和绣针绣线,跃跃欲试。
慕容雨拿了新的白色丝帕,正欲教授南宫雪晴方法,胸口却莫名的呼吸急促起来,慕容雨紧揪着胸口,用力呼吸,胸口的难受却是半点都没有减少。
“小姐,你怎么了?”琴儿最先发现了慕容雨的不对,放下绣萝,倒了杯茶给她:“要不要请府医来看看?”
轩墨居,秋若颜望着欧阳少弦英俊的脸庞,出众的气质,仍旧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答应他们呢?
一名黑衣人有些耐烦了:“你想好没有?如果下不了决定,我们换人!”
“你们帮我的目的是什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膳,这两名黑衣人这么帮自己,肯定另有所图。
“没有什么目的,我们就是想帮你!”一名黑衣人皱起了眉头:“不答应就算了,换了!”
黑衣人拉着秋若颜向外走去,秋若颜急忙反拉住了两人,目底的笑容充满诡异:“我同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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