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着蒙蒙细雨,顾青一路送别唐玄奘到了大宁寺门口,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清,几乎没有什么香客不像山头另一边的感业寺,不痴顶着雨出来迎接道,“顾施主,方丈想见见你。”
本意上顾青不想走入大宁寺,心中几番犹豫看着不痴的表情还是走入大宁寺中,一路来到大殿中见到这里的方丈。
“方丈,好久不见了。”顾青看着眼前这个老和尚说道。
他从蒲团上站起,佝偻的身子抬头看着顾青,“施主,你的杀孽太多。”
“你想要感化我吗?”顾青扶着这个方丈走出大殿。
方丈笑呵呵说道,“几年不见,顾施主依旧没变,老衲可以看见顾施主背后的血海滔天。”
“我确实杀了很多很多人。”顾青不否认。
方丈接着说道,“顾施主,你与老衲交往不多老衲不了解,老衲相信天性纯良,切莫在杀生这条路上走的太远。”
“我已经刀兵入库,马放南山,不再出长安了。”顾青也低声说道,“多谢方丈告诫。”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方正点头一路说着。
顾青看着老方丈走入一个小禅院,也离开大宁寺。
范健等在大宁寺外,一直见到顾青出来上前说道,“家主,这大宁寺太破落了。”
“不用送东西。”顾青说话道,“我们送了东西他们反而会觉得不自在,我们回家吧。”
范健点头,一路的风越来越大,细雨成了雨夹雪随着风飘落在眼前的雪粒碰在来脸上有些疼,冷空气让人忍不住想要打摆子,顾青加快脚步回到家中,见顾晓站在屋檐下好奇地看着天空。
“进屋去,别冻着了。”顾青拉着自己的儿子进屋,脱下外衣哆嗦着身子。
“这天气变的可真快。”武媚端着一碗热茶而来,“唐玄奘送走了?”
顾青点头,“他现在在大宁寺。”
“大宁寺啊。”武媚低声说道,“想来以前夫君还在大宁寺住过一段时间,要不要我们家去照料一下。”
“没必要,人家不见得会愿意。”顾青接着说话道。
“晋王殿下还在睡着。”武媚说道,“昨日晋王殿下又是熬了一晚上,海贸司的事情他有些太过犹不及了。”
顾青悄悄打开李治的房门,李治正睡在床榻上又管好门对武媚说道,“这小子心里是想要做出一些事情给我们看,”
“可是也不能这么熬。”武媚面色有些担忧,晋王虽然是皇家的孩子,不过一直在顾家长大,这么多年下来了武媚对李治与小兕子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般。
“有机会我和他聊聊。”顾青点头,“工厂的人手都派的怎么样了。”
“都派出去了。”武媚收拾着孩子们的玩具说着话,“就是香水这个东西,因为工厂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做,虽然知道方法,可是没有实际的做过,就怕到时候在分厂少不了多次试验。”
顾青点头,“倭国是一个岛,很多倭国人都是靠海为生,想要大批量的做香水还是要粮食来提炼酒精才行。”
武媚接着说道,“不过这次工厂派过去的做香水的工头,是以前从程家酒坊出来的人,因为我们工厂的工钱高他就过来了,知道提炼酒精应该问题不是很大。”
武媚见过香水的制作,当初自己做香水的时候武媚帮着自己做过其实香水不难做只要有酒精就可以了,想到这里就要考虑以后顾家金钱流动会非常非常的大,顾青还是有些忐忑,这么大的流水一下子都要拿出去。
武媚倒是不担心,这些年顾家积攒的财力富可敌国在倭国开分厂对顾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再者说倭国人的工钱很低,造价也会低很多,有香水和琉璃到时候开始卖了回头钱自然会源源不断的来,比较这两样东西不愁卖不出去。
收拾好之后武媚带着顾晓去读书识字。
村子另一边
吴王李恪再次来到了李二的行宅之前,雨水夹杂着雪粒打在身上,李君羡禀报之后带着李恪走入午中。
两鬓斑白的李二坐在温暖的火盆边看着李恪,“你来做什么?”
“儿臣不明白。”李恪向李二躬身行着礼说道,“皇兄已经把旨意拟好了,为什么一直都下发,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李二不屑地笑了笑,“你好不容易来长安就多和兄弟聚聚,何必这么急着离开,朕的长安就这么不值得你留下吗?”
听到这话,李恪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有回神,又说道,“儿臣明白了。”
“你母后熬了红豆粥,天气太冷,等到风雨停歇再离开,留下来吃点。”李二低声说着话。
李恪站在一边不敢多说什么,李二的这句话点名了什么事情,或许说李承乾一直不把旨意下发其实就是自己的父皇授意的。
长孙皇后带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红豆粥走来,“这粥补气养血,孙老神医说二郎应该多吃些。”
李二点头吃下一口软糯的红豆粥点头,“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长孙皇后也给李恪盛了一碗,“恪儿,这些年可还好?”
“一切都好。”李恪恭敬地接过这碗红豆粥,也注意到跟在长孙皇后身边的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与李治的年纪相仿,不过穿着不像个侍女,思虑一番说道,“这位就是稚奴的那位红颜知己了吧。”
“见过吴王殿下。”她稍稍一个行礼。
长孙皇后满意的点头随后带着她离开,给父子两人留下空间。
吃着热腾腾的红豆粥,父子两人相对无言,吃了好一会儿李二放下碗看着窗外的雨景,“你看看外面的风雨,你想到了什么?”
“儿臣想到了天气就像孩儿的脸,有时候一身哭啼也没有什么道理。”李恪说话道。
李二却是摇头,“恪儿,你不该这么想,以前的你这么的忠厚,为何如今多了这么多的城府,在江东,你的身边到底多了一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