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从后面钻出来,笑着给大家解惑。
“我和大哥确实进了安检,但是我们没上飞机,其实今天发生的一切,大哥都看在眼中,刚才令狐言重新出现的时候,大哥就让我们不要慌张,结果还真是料事如神,大山兄弟打翻了令狐言。”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一切都在齐晖的掌控之中。
毒牙羞愧的上前,对齐晖说道:
“大哥,对不起,我今天差点酿成大祸。”
齐晖拍拍他的肩头,轻松地说道:
“没事,今天的事不能完全怪你,这个令狐言确实阴险狡诈,其实蜘蛛也说幸亏你的果断,才让他顺利的进行追踪。”
毒牙这才明白,原来大哥和蜘蛛也在一直保持联系,自己的一切,尽在他的眼底。
不过想想也是,蜘蛛是追踪和监控方面的高手,大哥怎么可能不用这把尖刀。
但是大哥的鼓励,此时在毒牙的心中,却仿佛比锥心还痛。
确如蜘蛛所言,自己这半年多来确实是太安逸了,安逸的失去了以前的锐气,虽然每天都在忙碌不停,但是事业和爱情都一帆风顺,所以心态自然就放松下来,以至于果决和坚毅,已经被生活这杯温开水,渐渐消磨。
蜘蛛是旁观者清,一针见血,鞭辟入里。
自己是温水中的那只青蛙,对自己和外界的变化,无动于衷,所以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退步了。
毒牙第一次觉得蜘蛛的话非常正确,罕见的有了认同感。
看来自己确实要昂头奋进了,否则对不起大哥的信任,长期下去,就会拖了鹤伴山集团的后腿。
比如今天,大哥现在明明已经应该站在南云主战场的前沿,但是却又诡异的出现在云州。
其实就是对家里的事情不放心。
毒牙羞愧万分,但是旋即又坚定的看向齐晖。
仿佛在无言的证明,那个坚毅果决的毒牙又回来了。
齐晖看懂了兄弟的表情,点点头,欣慰的笑了。
夏刘强恶狠狠的盯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令狐言。
他那张原先英俊堪比女人的中性脸上,血肉横飞,艳红的辣椒面和鲜红的鲜血和在一起,变的恐怖可怕,如同一朵倒春寒中凋零的桃花。
令狐言现在就像一条被打断了腿的野狗,蜷缩在地上,曾经的南云言爷的跋扈风采荡然无存。
他爬不起来,试了几次,力图做出一副虎死不倒威的坚强样子,但一起来就有人把他踹翻。
最后令狐言干蜷缩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因为任何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让他痛彻心扉。
并且分辨不清疼痛来自何方,只是感到浑身上下,都钻心扎肺的痛。
其实最疼痛的是令狐言的内心。
自诩为一代天骄的自己兵败云州。
曾经被黔滇道上吹捧为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神话破灭。
令狐言感到了末日来临,心如死灰。
夏刘强看着看着,眼中突然闪现凶光。
就是这个混蛋,差点夺去了师兄的性命,正是这个杂碎,让鹤伴山集团上下如坐针毡。
这种人渣就该去死!
夏刘强猛地扬起了手中的钢管,狠狠的冲着令狐言的头上砸去。
“夏刘,留他一条性命。”
毒牙一把抓住夏刘强的胳膊,沉声说道:
“看看大哥什么意思。”
齐晖一摸鼻子,轻松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夏刘强明白了齐晖的意思,也感激毒牙制止住了自己的冲动,冲着他们两人咧嘴一笑,钢管狠狠的敲在了令狐言的另一条腿上。
令狐言抱着腿猛地蹦起来,就像弹簧一样轻盈,然后又颓然落地,哀嚎翻滚不已。
齐晖走到他的跟前,轻蔑笑道:
“令狐言,就你们会杀回马枪?老子玩这手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有本事你打死我!”
令狐言脸色狰狞,用尽力气嘶吼。
此时的他眼睛血红,犹如掉入高明猎人陷阱中的饿狼,但是獠牙已断,也只能颓然咆哮。
他倒是希望齐晖能够一下子解决了自己,那样,就不会再受这种痛苦的折磨。
谁知齐晖却蹲下来,玩味打的看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道:
“哼,令狐言,杀了你只会脏了老子的手,留你一条狗命,是因为警方一直在搜索你和温铃儿的犯罪证据,你就等着法律的公正判决吧。”
令狐言如坠冰窟!
他宁肯齐晖杀了他,也不愿意落到警方的手中。
因为那样以来,自己的斑斑罪行,就会大白于天下,受尽屈辱,最终还是要受到法律的严惩。
但是现在人为刀俎,自己却是案板上的那一堆烂肉,只能任由齐晖摆布。
令狐言吐出一口鲜血,失神地喃喃道:
“完了,这次真的是完了。”
这个时候,四周已经围满了人群。
能够住在这儿的人非富即贵,当他们看到令狐言的惨状的时候,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太惨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他们清楚,这就是得罪齐晖的下场。
只要是得罪了这个云州商界的新贵,绝没有好下场。
延家、孟家,还有现在闭门不出的黄家。
哪一个不是初时嚣张无比,最后樯橹湮灭。
同时人们心中也有个疑问,齐晖如此大胆,滥用私刑,难道就不怕受到法律的惩罚?
要知道,华国的法律可是严禁私人动用刑罚。
齐晖真的就胆大包天,无视法律的威严?
于是也有心中存了看热闹的想法,看看齐晖如何收场。
突然有人喊道:“警察来了!”
就见三辆警车闪烁着警灯,疾驰而至,云州警察局局长马增祥一马当先走在前头。
众人呼啦一下闪开一条通道,马增祥神情严肃的走进来,握住齐晖的手,说道:
“谢谢齐董事长!”
齐晖笑着说道:“马局长您客气了。”
众人则是瞠目结舌,谢谢?
马增祥非但没有追究齐晖动用私刑,反而对他表示感谢,这,这有点太不可思议,难道齐晖买通了警察局?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马增祥转向围观的人群,指着躺在地上的令狐言,朗声说道:
“这个家伙是个跨省作案的惯犯,警方一直在严密关注着他的行踪,这次齐晖率领员工,将他一举擒获,即帮了警方的大忙,又省的他继续为非作歹,说实话,他这次潜入你们这个别墅区,就是奔着杀人越货而来,我们警方准备为齐晖请功。”
众人一听惊恐不已,这些非富即贵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身家性命。
虽然他们也都是见过风浪,老奸巨猾的人,也明白马增祥的话,不可不信,但也不能全信,但还是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
齐晖未曾再说什么,和马增祥告别之后,带着自己的那帮兄弟离开了张家别墅。
明天他还要去南云!
等人群散尽,张家老太太突然用一种很哀伤的语调对老伴说道:
“登科,你说齐晖这孩子命咋就那么苦?别人做生意,撑死也就是被人下个绊子,可到了他这儿,为啥非要打打杀杀?”
张登科默然,沉思许久才很诚实的说道: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