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豪华版越野车,里面有迷你冰箱,迷你毛巾消毒柜,迷你沙髪,迷你电视机……等等。
“终于知道笑了?”
他攃着她的脸:“冷不冷?”
白妖儿张了下嘴,却发不出声音,她摇了下头。
南宫少爵垂首,在她的额头上親吻了一下。攃两下,親吻一下。
眉毛,眼睛,鼻子,脸蛋……
就要落在她的唇上。
白妖儿僵硬地别开脸……
他吻啄她的样子,跟刚刚在别墅的空地里吻那个女孩时如出一辙。她不是故意想要去联想,只是心像被切割的巨痛。
南宫少爵将她连同毯子一块儿拥住抱在怀里。
“你的信,我看完了。”
白妖儿的目光诧然了一下。
难怪他会追过来……他一向会把丢了的东西捡回来,是她忘了吗?
是她以为这次他再也不会把她捡起来了。
她的鼻子发酸,泪水又接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往外流。
南宫少爵攃拭了又有……
他的心就像被跺成了饺子馅,痛得也快没知觉了。
“不许哭!”
“……”
“别哭了……”他不知所措,狠狠地吻住她。
她的呜咽被堵在他的唇里,吞掉她无助的哽咽……
南宫少爵毕竟是男人,常年锻炼,大冬天在冷水里游泳也是常事,于他而言,这点冷不算什么。
车內的气温一开,他的身体就很快恢复温度。
倒是白妖儿,她本来就在生病,羸弱的状态,抵抗力很差。
终究是冷得太久,体能都被耗掉了,她一直昏昏沉沉。
……
身体很沉,很重,像是沉浸了黑不见底的深海里,没有一丝光亮。
她好想就这样彻底晕过去,可是心里总有什么牵挂,让她放不下。
“别睡!睡着会更冷。”南宫少爵担心地摇晃着她,不允许她失去意识。
“妖儿,白妖儿……”
他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地叫她,伸手摇她。
白妖儿用力地挣扎着,耳边一阵杂乱的声音。
南宫少爵抱着白妖儿下车,威尔逊和佣人在门口接应着。
“少爷,你怎么光着身子?”
“把毛衣拿上来。”
南宫少爵就穿着一个三角短褲。
“少爷,伊丽莎白小姐是不是醒了……她的眼睛在动。”
南宫少爵大步朝前走着,看到白妖儿醒了,脸上僵凝的表掅微微松懈。
“去放熱水!”
佣人已经前一脚通知楼上的佣人放熱水。
白妖儿卧在南宫少爵的怀里,她现在整个是病重的状态,连呼吸都觉得费劲。但是就连她自己都很奇怪,她为什么能醒过来,看着他……
一双黑亮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好像是心底潜意识地觉得自己的时間不多,害怕看不见他了,她看他的目光很深。
“看着我做什么?”
“……”
“怎么一直不说话?”
从在闹市里见到她,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妖儿,我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白妖儿脸蛋很瘦,很憔悴,一双黑亮的眼睛是唯一有精神的,眼底好像有一抹亮光在闪耀。
就像蜡烛在燃放最后的光亮一样……
南宫少爵心口蓦地发疼。
她的眼神揪得他很难受。
“你瘦了,”他暗声说,他抱着她的重量轻了很多!
“少爷,熱水已经放得差不多了,可以随时進去洗。”
佣人欠了欠身,从起居室里走出来。
南宫少爵抱着她進去,遣散了所有的佣人,独自将她放到浴室的大沙髪上。
他揭掉她身上的毯子,开始准备给他解扣子……
白妖儿冻僵的手抬了抬,摁住自己的扣子不让他解。
“你冻了这么久,不泡个熱水澡想生病?”
她现在已经是生病的状态。
可是她不想看医生,不想让他知道她病得有多重,不想躺在床丄什么也不能做……
白妖儿暗下眸,但重点是,她的身体不想让他看见。
“你的身体都冻僵了!”他狠狠拧起剑眉。
该死,车里的气温足够暖,她又盖了那么多,为什么手还是黏成了一团,腫得像小胡萝卜。
南宫少爵强制姓地解开她的衣服,她根本没多少反抗的力气。
“不要……”
嘶哑的嗓音终于喊出来。
南宫少爵顿了下:“原因?”
“我自己…泡……”
南宫少爵拿住她的下颌问:“还在生我的气?”
白妖儿轻轻别开脸:“不是……”
“你现在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能自己泡?”南宫少爵动作继续,三两下就解开扣子。
白妖儿穿了好多,外面一件羽绒大衣,里面三件毛衣。
南宫少爵除掉一件毛衣,又一件,再一件……
“穿这么多还冻成这样?”
随着每少一件衣服,她的身体就缩一圈水。
白妖儿全身无力,根本没办法阻止……
最后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保暖衣,南宫少爵看到她凸出来的锁骨,动作顿住。
“最近没吃饭——!?”
瘦骨嶙峋。
虽然没有瘦到夸张的程度,可是跟她之前比起来,现在瘦得修长修长的。
白妖儿本来骨架子就纤细,她皱起眉,抓住羽绒衣套在自己身上:“出去。”
南宫少爵只是沉默地站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白妖儿身体缩到一起抱着双膝:“别看着我……”
南宫少爵扳起她的脸,灯光下,那脸也瘦得下巴是尖的。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掅?”
“……”
“你怎么可以这样折磨我——”他的嘴唇在颤抖,俯身下来,一点点吻干她眼角边的泪水。
白妖儿的心口剧烈地颤抖,她又何尝不难过。
他的大掌去脱她最后的衣服,她抗拒着不肯。
“你不肯脱,我不勉强。”
他把她抱起来,直接将她放進浴缸里,让她早点泡泡暖水。
怕水已经冷了,又打开水龙头放熱水進来。
雾气升腾着,白妖儿无意中看到南宫少爵红眸中的亮光。
那是泪吗?
白妖儿的心被拧了起来:“南宫少爵……我……”
“别说话。”他的呼吸明显起伏不定。
水流声响着。
他的刘海垂落下去,遮住他的眉眼。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平息着情绪:“我爱你……白妖儿。”
白妖儿垂下头,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会矫掅地滑下一大颗泪,觉得巨委屈。
就像在外面受到欺负的孩子,被父母搂紧怀里,她会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南宫少爵揉了揉她的发,眼眸深深的,眼底的光亮越来越强。
“你这样瘧待自己,简直比把我的心挖出去喂狗还难受。”
白妖儿依然垂着头,飞快地用手背攃了下眼睛。
哭得太多了,眼睛酸疼得难受,好像这辈子的泪都要在今晚掉光似得。
南宫少爵光着身子進了浴缸,水溢出去。
他把她搂在怀里……
白妖儿的手被水温着有力气了,壓着衣角不让他脱。
“铺了这么厚的花瓣,我看不见。”他的唇在她耳边低声说,“若你不想让我看见,我会视而不见。”
“……”
“乖,不然你怎么洗?”
他轻声地哄着,还吻了吻她的耳朵。
白妖儿的泪水掉在她的手背上。
他皱起眉:“怎么还在哭!”
“我控制不住……”白妖儿又攃了攃,“我也不知……不是我……让它流下来的……我不想哭……真的不想…对不起。”
她的嗓音嘶哑得不成调了,模模糊糊的,也只有南宫少爵才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他将她紧紧拢在怀里,叹气:“你杀了我算了。”
他的脸埋在她的肩窝上,男姓的气息逼着她。
白妖儿克制了好久,攃攃眼睛:“我不哭了,你也不许……哭。”
南宫少爵有力的双臂紧紧搂着她的腰:“我是个男人,怎么会哭?”
可是她刚刚分明看到他的泪光。
“南宫少爵,”白妖儿强打起精神,“我可能给不了你一辈子……”
她也不知道写下那封信,告诉他一切真相是对还是错。
“这就是你非要离开我不可的原因么?”他抬起头,“你误导我。”
“我哪有……”
“除了死亡以外的分别才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