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宙拿起一瓶饮料,打开后递给季屿。等季屿接过,他又从袋子里拿了个手剥橙,垂眸敛目,安安静静地剥了起来,等到剥完,又送到了季屿手上。
季屿把手剥橙分了一半给贺宙:“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
贺宙笑:“幸福的感觉?”
季屿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觉得自己像个巨婴。”
贺宙不以为意:“巨婴就巨婴,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惯着你。”说着又拆了包山药片放在季屿手上。
季屿:“……”
他没了声,默默把橙子塞进嘴里。
这个橙子还不是特别熟,乍一入口有些酸。
他皱了皱脸,目光对上不远处的宋呈,他正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那表情……就跟他吃到的橙子一样,酸溜溜的。
季屿忽地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完好的手剥橙,扔给了宋呈。
等下课铃响起,季屿吃得肚皮滚圆。
贺宙什么都没吃,他空着手来上课,走的时候反倒拎走了一袋垃圾。
“酸死我算了,你们这也太虐狗了吧!”宋呈酸溜溜地过来了。
季屿笑:“那你也去找个alha谈恋爱啊。”
“我也想啊,可是我喜欢的看不上我,看上我的我又不喜欢。”
宋呈叹了声气,“我太难了。”叹完,他又小声说,“我看到贺宙摸你肚子了,你最近也老是穿衬衫,是不是……嗯?有情况?”
季屿觑了他一眼:“我最近长胖了,不行?”
他还想说什么,但声音忽然卡在了喉咙里似的,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他怔怔地看着教室里的某个男生,然后退后几步,又看了两眼班级的门牌,确认是他的班级没错。
他还在确认,而宋呈这个大嗓门的已经嚷嚷开了:“这就是那个转班的新生?”
说着手肘抵抵季屿的胳膊,“这不是你朋友吗?我看着好眼熟啊,好像叫谢什么星来着?”
季屿沉下脸,目光直直地看着那个男生:“谢雨星。”
第76章
“季屿。”谢雨星抬眸, 冲季屿点了点头。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淡淡的,透着一股疏离, 打完招呼后没说别的,低下头写继续写写画画,仿佛季屿只是一个陌生人。
季屿眉头一动,心下有些诧异。
距离上次他们在医院见面,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就算伤得再重, 养一个月也该恢复点精神,可谢雨星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还要糟糕,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
“诶?那是我的位置啊。”一旁的宋呈愣了下。
他走过去,拍了拍谢雨星的桌子, 待人抬起头后问,“嘿,同学, 是老师安排你坐这的, 还是你自己坐这儿的?这里本来是我的位置。”
谢雨星抬眸, 轻声道:“是老师安排的。”
“啊?好吧。”
宋呈在心里腹诽了几句, 扭头冲季屿摊了摊手, “得, 我们从同桌变成前后桌了。”
季屿“嗯”了声:“没事。”
他想了想,回到位置上坐下, 拿出手机给贺宙发消息。
【季屿:我们班的插班生是谢雨星, 他坐我旁边的位置。】
把发出的信息看了两遍, 他又补道——
【季屿:他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人很虚弱。我一个能打他五个。你不用急着过来,有事我call你。】
发完,季屿放下手机,打量着旁边的新同桌。
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头,过了半晌,他还是没忍住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来我们班?”
谢雨星没有看他,边写边说:“我是oga,本来就该待在oga班。”
“你听不懂我的意思?”
季屿面色微沉,“oga的班级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来我这个班?”
谢雨星放下笔,一脸平静地看着季屿:“你是在怀疑我吗?”
“是。”季屿毫不掩饰。
谢雨星笑了笑,忽然开口解释:“老师们觉得我和你关系很好,认为我去你在的班级能够更快地融入其中,而且你成绩很好,能帮我一把,所以就安排我来了这里。”
说完,他又轻飘飘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故意要来这儿害你吗?我没那么傻,害人还光明正大地在人眼前晃。”
季屿睨了他一眼,道:“如果是这样,那最好。”
谢雨星扬起唇角,虚弱地笑了笑。
季屿摸不清他的意思,跟他又没什么好多说的,只好暂时按捺下来,继续上课。
下午的时间一晃而过,期间季屿没有再主动跟谢雨星说什么,谢雨星也没跟他说话,放了学更是拿起东西就走,头也不回。
他们俩除了刚碰面时谈了两句,之后再没有交集。
“你说奇不奇怪?”放学后,季屿一坐上车就跟贺宙说起这事。
“在这节骨眼上转班,还是转到我的班级,而且他那样子一看就知道伤没养好,下午的课都是睡过去的。拖着那样的身体也一定要来上课,未免太自虐了。”
“是挺奇怪的,你自己多小心。”
贺宙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季屿,“我一看到你发的短信,就给梁叔打了电话。他告诉我说谢雨星没在里面待多久,他什么都不肯说,根本问不出东西,上个礼拜就被人捞出去了。”
“薛纵吗?”
贺宙摇摇头:“不是。不确定是谁的人,可能是薛纵的,也可能是季远生的。”
季屿困惑道:“季远生?”
他啃了口苹果,“应该不会吧?除非他傻了。我们都知道谢雨星有问题,他还明着把人放到我们眼前,那谢雨星这步棋还有什么用?”
“不管怎么样,小心为上。”
说着,贺宙忽地伸手摸了摸季屿的肚子,“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小的。要不然直接在家待产好了,等生完再回学校。”
“那我得闷死。”
大概是这段时间过得太安逸,又有人罩着,所以就算看到了谢雨星,季屿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危机感。他回想着上课时谢雨星的样子,又道,“说起来,我总觉得他哪里不对。”
“什么不对?”
“他特别丧,说话也有气无力,就……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
这是今天谢雨星给他的第一印象。
上次见面时他伤得那样重,眼里仍然有光,说话时语气也有波动和起伏,或得意或怨恨,总归是有劲的,但这次,他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整个人都没了生气,黯淡无光。
贺宙并不把谢雨星放在心上,他道:“不用管他,明天我就找人安排你转班。”
“能行吗?”
“试试看,不行也得行。”
说完贺宙看着季屿,眼角含笑,“别说他们了,脑子想得不累吗?你还不如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
“我的事情?”
贺宙点点头。
季屿看着贺宙,眼里写满了困惑。
他现在主要就两个事情,一学习,二孩子,他学习完全没有问题,小宇宙和肚子里这个也都乖的很,还能有什么事?
见季屿实在想不出,贺手伸出手在他脖颈的颈环上轻点了点。
他念道:“百分之八十七。”
季屿一震,霎时反应过来——
他的发情期快到了!
他怔了怔,声音有些犹豫:“那我……可以打抑制剂吗?”
贺宙薄唇轻抿,握住季屿的手。
他眼眸微垂,深色的瞳孔就像一潭幽深的湖:“有我在,你不用打抑制剂,那东西用多了不好,况且你体质特殊,还怀着孕,能不用就不要用。”
“但是……”
握着季屿手腕的手又加了两分力道,贺宙沉声说:“我是你的男朋友,你的生理需求本就应该由我来替你解决。否则……”
“嗯?”
“我会觉得很没面子。”
贺宙眨了眨眼,“很伤自尊。”
季屿能理解贺宙的想法,但他还是有点儿纠结。
不,是很纠结。
每个oga都会有发情期,而且相当频繁,有的甚至一个月能达到两次三次之多。
他对此也做过解,所以知道发情期一般是三天。
进入这个阶段的oga会失去理智,极度地渴望alha,渴望性,渴望生殖腔被灌满。即使他看的是一本非常严肃正经的科普类图书,书上描述oga发情期的那几章,也令他觉得尺度超标,仿佛在看一本有颜色的书。
书里面用“仿佛吃春药一般”来形容发情期的oga。
而这个时期的oga不光自己陷入求爱沼泽,还会分泌出极度诱人的信息素,引诱alha,让alha也跟着失去理智,变成一头毫无节制的凶兽,一台没有感情的打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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