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游.走在敌营里,展开了无声无息的杀戳,直到大小头目无一幸免,一夕之间全部脑袋搬家,又是先前做过此等任务的五名士兵,熟门熟路地摸到粮草的存放位置,包围在军营四周,隐藏于暗处,盯着营地内状况的士兵,以及华柯,终于见识到这些人在上一场战事里,都做了哪些贡献,有人心中激动万分,有的人则羡慕地恨不得放火烧粮草的人,是自己。
而华柯仔细反思,却发现如若没有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想要完成这个任务,简直难上加难,看来他要对士兵进行训练,尤其单兵作战的能力,应付起这偷袭的战事,可说如虎添翼,好用极了。
很快,华柯领着士兵们,趁乱冲进敌营,把一众士兵俘虏。第二日,他又派人给邻近县城的县令,以及守将,送去信函,正是被他们成功解围的那个,两方约谈,商议联合兵力,抵抗端王之事。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考虑到都旬县城目前的局势,也只是暂时拖住了端王叛军的脚步,并不能长久如此,于是两人提出告辞,要快马加鞭,加快速度赶往京城。
华柯知道两人本事不小,有些舍不得他们离开,但他心中清楚,定边侯世子既然冒险穿过端王的势力范围,一路南下来到此处,定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也不好耽搁两人,只能慨叹惜别,“兵慌马乱,二位此去,一路上要小心应对,华某先在此处,恭祝两位马到成功。”
不知不觉间,华柯都改了自谦之词,可见有拿两人当作知交之意,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抱拳施礼,与对方告别,“我等就此告辞,华祭酒兵少将寡,不易正面交锋,可与邻县兵力,合为一处,在必经之路设伏,杀端王叛军一个措手不及,对方攻你们便退守,对方退,你们便进攻并且扰之。时间拖的愈久,愈是有力,相信朝廷的军队很快便会来支援。”
坐在马上,临辞行,墨肱玠还说出了自己的一番观点,不等华柯反应,他与东方不败调转马头,疾驰而去。再往南走,天气多少有些暖,比北方略好上一点,还是挺适合居住的,两人自然平时赶路时间就要加长,紧赶慢赶,终于在十天后,到达了京城。
东方不败本身,是没来过白国国都的,墨肱玠从小生长在边城,也没有到过此地,遂两人牵着马,进了京城,发现不愧是国都,繁华地几欲迷花人眼。但办正事要紧,东方不败和墨肱玠没有冒然乱跑,而是先找了家客栈投宿,然后呆在一楼大堂里,边吃饭,边偷听别人的闲言碎语。
等到再也听不见什么新鲜事,他俩又换了个地方,改去茶馆听书,还真是听了不少消息,起码平王为爱子神伤,被人翻来覆去的讲了不知多少遍,百姓虽然理解,但也有怨怼之意,毕竟天下兵马大元帅,却不能上战场杀敌,朝廷连连吃了败仗,京城宁静和平的水面下,也是一片波涛汹涌。
两人甚至偷听到,有大臣建议让平王拖着病弱之躯,上战场运筹帷幄,兴许对方看到受苦的黎民百姓,就能病好了呢?虽然此说法荒唐,却有很多大臣复议,让当今圣上着实头痛。他已经把亲侄子给弄丢了,总不能再把亲弟弟耗死在战场上吧,这个提议他立刻就回绝了。
不但如此,他还训斥了满朝大臣,平时喜欢耍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利落,武将们也各个威猛,等到正式需要他们卖命卖力气的时候,就全部都怂了。当今圣上如此抱怨,文武大臣们只得听着,心里也是同意对方观点的,承认他们不如端王,毕竟除了平王可以压制端王之外,连皇帝不都没有办法么。
☆、平王夫妻
了解到京城里的暗流汹涌,墨肱玠不禁皱眉,他有理由相信,朝中大臣中必有暗中站在端王一派的人,对方在皇宫居住多年,自是有其追随者,只是具体有哪些,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知晓,他看着东方不败,忧心感叹,“照这情况看来,他们能枉顾平王的性命,自然也会有人不希望你回归。”虽然实话总是伤人,但目前局势如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东方不败赞同地颔首,与他的观点相似,谁还没有几个朋友,一旦与利益绑在一起,扯上同一条船,再想下来,简直难如登天。先皇没有子嗣,有意过继当今圣上,先皇后心思难定,又接端王进宫,当初未立下太子,在满朝大臣的眼中,这两人都是储位的侯选人,若说现在端王敢反叛,其中有大部分原因,该归结为以前先皇后的支持。
先皇可以为了让当今圣上顺利继位,把端王赶到封地,甚至夺其白姓,让端王改回楚,成为异姓王。那东方不败便能猜到,筹谋了许久的先皇后,定然不会甘心,即使死了也应当会给端王留下什么后手。而且他觉得,先皇之所以没有对端王太过份,这其中恐怕先皇后也居功至伟吧。
“这个结果可以预见,只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几个惯会耍权弄势的奸人,还不足为虑,我要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回归,却阻止不了。”东方不败已经想到,凭着他的脸,往平王府门口一站,仆从们自然识得他,届时趁着这个势头,把他回归的消息放出,如此高调到尽人皆知,会安抚下一部分心里浮动,彷徨四顾的臣民,接下来于当今圣上和平王府,都会极为有利。
“如此,他们把你当成了把子,岂不危险万分?”墨肱玠面色不愉,不怎么同意这做法,对方拿自身安危犹如儿戏,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使是山中大王的老虎,也有要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人,万一受伤,岂不令亲者痛,仇者快,再说,要他看着对方主动置身危险之中,怎么忍得了,那般的提心吊胆和担忧不已。
“阿玠,你该明白的,这是宣战。”是告诉藏在暗处的端王的同伙,他回来了,平王也将很快好起来,与端王决一死战,他们折腾不了多久了,同时,也是告诉那些处于观望中的人,平王没有倒下,当今圣上的皇位也依然稳稳的,一切不会有改变,若这些人不趁此时机,表明态度和立场,以后清算时,虽不至被牵连,也不会有多大的升迁,官途停摆,也就是如此了。
“我担心你。”墨肱玠蹙紧的眉头,就没有放开过,他上前拥紧东方不败,下巴放在对方的肩膀上,依赖又亲腻,声音低沉地做出保证,“如果你坚持如此,我会陪着你。”他不会说保护对方,因为墨肱玠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手,还比不过东方不败,那便只有多加小心,做对方身后的眼睛,时刻关注着那些不怀好意的危险存在。
东方不败伸出手指,安慰似的抚平他的眉间,轻笑出声,“别担心,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端王强征兵役,掀起这场战争,百姓对他怨声载道,不会拥戴他的。”说到底,端王楚彦都是反贼,当今圣上才是先皇所立,是国之正统。
既然劝阻不了东方不败,墨肱玠只能紧随其后的跟着,翌日上午,两人退掉了客栈的房间,牵着马向一早便打听好的平王府而去。这一片都是深宅大院,主人不是一二品的当朝大员,就是大将军,或者王侯之流,两人走在路上,甚是打眼,基本可以说,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踏进这一区域的时候,已经被各家各府的仆从注意上了。
顶着不知多少人的目光,两人结伴来到平王府门口,终是停下了脚步,东方不败把马的缰绳交给墨肱玠,他头戴着纱帽,迈步来到近前,平王府门口有侍卫守着,已经关注他们多时。
当着侍卫的面,东方不败摘下纱帽,露出一直隐藏着的脸,侧目瞥向两边侍卫,神色清冷傲然地说道,“还不去府里禀报,我回来了。”没有原主的记忆,情势所逼,他也只得这么说。
侍卫见到东方不败的容貌,也是一怔,随即欢喜非常,一个连忙跑进府里去报信,另一个很有眼色地来到墨肱玠面前,接手了两匹马,边走边往里边让两人,“小王爷,您可是回来了,这些日子以来,王爷和王妃都急病了,咱们做属下的束手无策,看着着急死了。”
“我——大夫怎么说的?”东方不败停顿了一下,没说出父亲和母亲的字眼,按说对方比他年龄还小,实在是喊不出来啊,再说记忆皆无,连个带入感都没有,要他如何张嘴叫出口。
“皇上派了御医前来,都没办法,说是王爷郁结于心,困顿于情,要放宽心胸,不能思虑太多,可王爷平时最宝贝小王爷了,您一出事,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否则也不会听说儿子生死不明,就怒极攻心了,侍卫语气很是悲愤。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被引领着一路往前,所以侍卫暂时也没发现他的异常,毕竟说起来,回了自己家,却不认得路,有点太匪夷所思。三人正走着,浩浩荡荡、嘟嘟囔囔地来了一群人,听起来还有哭喊声,东方不败当下就驻足,与墨肱玠一起看向来人。
“本宫苦命的楠儿,可也是回来了,你们都走快些,别让楠儿等久了,这些日子,在外面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可心疼死人了。楚彦那个杀千刀的反贼,竟然敢这么对待我和王爷的宝贝,想想我这就心痛万分,忍不住要掉泪。”一个温柔暗哑的女子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正是平王妃,白向楠的母亲。
“王妃,您要挺住,别哭啊,否则小王爷看到您这样,也该跟着难受,说自己不孝了。小王爷历尽千难万险地回来,是咱平王府的一大好事,这叫喜临门,该高兴的。”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有些成熟老气,对方劝慰着平王妃,却不知其是何身份。
就听得平王妃依对方之言,附和着说道,“霜嬷嬷,你说的对,楠儿好不容易回来了,王爷的心事去了大半,虽不能保证不药而愈,却也会好起来,本宫该高兴才是。啊——对了,你们告知了王爷没有?”显然平王妃一听儿子回来,就激动的领着仆从跑了过来,连王爷都扔在脑后了,现在才想起来。
“启禀王妃,属下早就让人去禀告王爷了,想来此时,王爷已经收到消息了。”有人回答,是个男人,应该是府中的侍卫,声音离的越来越近。
很快,双方碰了面,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共同瞅着面前的众人,一脸的陌生,却又仔细打量着对方,结果不等两人反应,平王妃伸手就拉住了东方不败的胳膊,激动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直到瞅了个遍,才停下动作,颤着手贴到东方不败的脸颊上,轻轻的摸索着。
“本宫的楠儿受苦了。”平王妃声音哽咽,她的个头儿要比东方不败的还矮小一点点,容貌姿色堪称一代佳丽,看不出年龄几何,两人站一处,仿佛是姐弟或者兄妹。
被人突然偷袭般接近,东方不败本能的反应就要出手,意识到对方是平王妃,这个原身的母亲,方一点点撤下戒备,但仍是止不住的全身僵直。
他听闻平王妃的话语,简单的嗯了一声,蹙着眉,把对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轻轻拿下来,很是别扭,又言语不详的唤了一声,“母妃。”此时的内心,东方不败觉得很是尴尬,找这么一对年轻的父母,分明不是占他的便宜么?奈何事实如此,即使心塞塞的,也得暗自憋着。
“奴才等给小王爷请安,欢迎小王爷回家。”跟在平王妃身旁的一众仆从,纷纷向东方不败行礼问安,大家的神色,一扫多日来的郁气,那叫一个喜上眉梢,连说话都轻扬着调子,沾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