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游戏,想不当别人的食物,你牙齿就得比别人尖利,胃口就得比别人好。”
“她吞了红莲集团,下一个呢,你想过么?一定会轮到我们北山矿,难道你就一点不怕?”
“怕,我当然怕,所以这酒我们更得去喝。”
“怎么讲?”
“我们少说多看,先当和事佬。大象打架,我们小蚂蚁只作壁上观。想想看,假以时日,未必我李三石就不能当一回渔翁!”
“渔翁?置身事外?”李秋月不再追问,陷入沉思。
也不想想,连三个娃儿都接过来了,现在的北山矿不管对于李枫云、李珉还是天都公司,都是希望、起点、根基啊,谁想吞了老子的北山矿,就都得特*么付出代价!
山上沙子公路坑坑洼洼,车子剧烈颠簸跳跃着。在黑暗中向南驶过黄泥塘后,就远远望见照壁山下的丛林深处汽灯高悬。赵一龙顺着山道直驶养殖场门前,只见巨大的山门下,马文好与刘总亲自在这里迎候。
三年前,马文龙身为齐都市教委主任,以中小学危房改造款要挟北山镇政府,想强行逼夺北山矿50%干股,结果我搞了一个寿诞外交,与当时都南县第一公主张玉琦结为战略联盟,而且我们还认了姐弟,让马氏的进逼被化为无形。从那开始,马三爷与刘总也成了我的“知交”!
三年后再见,自然少不得一阵寒暄。见了大美女,马文好依旧不怒自威、文质彬彬,可刘元魁却象打了鸡血,不停地贫,李秋月被逗得咯咯笑。泡一阵大美人,刘总才又拉着我的手感叹道,“都怪兄弟消息闭塞耳目不灵,不晓得老弟今天来,要不然定会放下手中事,去讨一杯留侯醉!”
李秋月娇声道,“哟刘总这就见外了,欢迎您随时光临北山矿,我们李总会用野葡萄、山野枣、牛叠肚、桃娘自酿的红酒隆重招待你,到青木洞村管够!”
不管在背后她多么“欺负”我,正规场合她不露痕迹地突出我这个总经理身份!
刘元魁道,“谢谢谢谢,一定去讨扰。”又感叹道,“山棯子、牛叠肚都是药材,青木洞和青涧岭真是宝地,将来这酒怕能有名堂。”
马三爷道,“要不说呢,我的石门咚就没那好玩意,真是见鬼了。”
宴席就摆在养殖场办公区的小院内,这座小院也有讲究,它其它就是马三爷与刘秀英的行宫。小院在一段断岭上,走进由木头栅栏围成的小院,只见假山怪石,松涛阵阵,竹影幢幢。宴席就设在花园内,流水潺潺,晚风许许,让人未饮先醉。
进入小院才发现,今晚作陪的只有刘元魁一人,而客人就我和李秋月、赵一龙三人。主客入座,一张巨大的厚木大长桌,每人面前都摆着十几个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碟子、瓶子,里面都是时令青菜、豆腐和佐料。我和李秋月、赵一龙坐东侧客位,马三爷与刘元魁坐西侧主位。抬头向东南望,黑黝黝的照壁山挡住了视线。
我心里暗暗叹息一声。
照壁山又叫影子山,影子山的另一边便是一线天,而过了一线天,便是青木洞矿区。这座山牢牢扼着北山矿的命门,也是扼着我李三石、甚至整个天都公司经营团队的命门。马三爷选择在照壁山下的养殖场给我接风,其意不言自明!
一盘盘鲜嫩的烤驴肉上桌了,这些驴肉是从活着的驴屁股和大腿上片下来的,迅速上网加佐料烤熟。吃着喷香的烤驴肉,喝着高度30年的年份茅台,马文好频频举杯敬酒,向我介绍他的度假村。而刘元魁简直成了李秋月的仆人,尽心尽力地侍候着她,李秋月则似乎很享受,把宴席气氛调得十分欢乐。
刘元魁正在问李秋月三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四国大火的事,这已经是公开的事,李秋月简单介绍一遍过程,二人听得渍渍称叹。
刘元魁似是无意,其实意有所指地道,“在大城市斗来斗去有啥好,我来都南六七年了,现在就怕回省城。山里风水好人实在,你看我与马兄的合作一直很愉快。将来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加盟马兄的度假村、三石兄弟的北山矿,有财大家一起发。当然,我的烟草公司利润高,也欢迎你们投资!”
马文好举杯敬酒后说,“合作的机会很多,度假村还没开张,将来扩大规模,一定邀刘老弟入伙。你们的卷烟厂就是印钞机啊,真让人羡慕。当年我就想搞,可惜一直拿不到批文,还是老兄道行深!”
酒过三巡,我以目示意李秋月。于是李秋月开始频频举杯,色迷迷的刘元魁志得意满,还以为李秋月心仪于他,于是也频频干杯。
没有一个服*务员到场,刘秀英亲自上阵服务。
马文好又问起我的留侯醉酒厂如何了,我说我被关进去后,酒厂就被区、镇两级代管了。马文好给我出主意说石头你得收回酒厂,区、镇两级政府行为都是错误的,无异于抢劫,万不得已你就起诉。这做生意啊,就不能怕打官司!
用眼睛余光膘一眼李秋月,这妞正象纯情的中学生一样,手优雅地扶着腮,用痴迷的目光看着对面的刘元魁。原来刘元魁正给她说一个笑话,面对冰清玉洁的李秋月,黄段子刘元魁自然不敢说,企业家清醒的时候都很注意身份。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说有三只老鼠好吹牛,它们国籍分别是法国的,俄国的和中国的。有一天它们在一起喝酒,又吹开了,都说自己国家的酒厉害。法国老鼠说白兰地厉害,俄国老鼠说伏特加厉害,中国老鼠说留侯醉厉害。”
“三只老鼠互相不服,于是就亲自试验,结果法国老鼠连干三杯白兰地,倒了。俄国老鼠连干伏特加,也倒了。中国老鼠连干三杯留侯醉,却飕地窜回了老鼠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