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勋无奈笑笑,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事而惊叹,收起手绢说:“第一个直接证据,澄贵人有嫌疑。”
“嗨,谁没嫌疑呀?所有人肯定都有作案动机,这套路我见多了。”简书逸起身环顾四周,溜达到梳妆台上,随意地翻了翻,很快就在梳妆盒里找到了一把钥匙,连忙激动地喊道,“钥匙!我找到钥匙了!”
“还没找到锁,你找到钥匙有什么用?”常勋笑着起身,四处张望一番,迈步朝外走去,“我去澄贵人那边看看,你继续在这里找找吧,案发现场还是比较重要的。”
“可是我怀疑棋子哎,我想去皇后那看看。”
“那你随便吧。”
简书逸默默收起钥匙,走进了棋皇后的寝宫,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碟水果和点心以及茶壶茶具,一一拿起看看,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转身走到架处,见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佛经,桌上还有一份未抄完的《大悲咒》,仔细研读一番,好像也没有奇怪之处。
寝宫里还立着一尊佛龛,里头供着一个观音菩萨,佛龛旁则摆着柔淑公主的灵位,简书逸伸出手,犹豫片刻,本能地觉得这好像会冒犯死者,继而意识到自己只是在游戏中,便笑着摇摇头,取下那牌位看了看,而拿下来的瞬间,一张字条便从牌位下头被带着飘落到了地上。
终于有所发现,简书逸连忙放下牌位,将那纸条拿起展开,见到上面只有一行简单的字:
多谢娘娘抬爱提携,定不负所托。——穆
简书逸看着字条一时愣住,在他的剧本里,唯独出现一个穆字的地方便是他的穆乐师,从这字条来看,穆乐师与棋皇后显然是密谋了什么,可自己与他谈恋爱也已经一年多了,剧本里却从来没有提到他与皇后有什么关系。
简书逸心中一沉,隐隐觉得这里肯定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默默将纸条装好,又查看了一番灵位与观音像,再没有发现异常。
于是他又转身走到梳妆台上检查,很快就在就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梳妆盒,却没有找到钥匙,随后又到床铺边上将被子枕头一一掀开查看一番,又弯**子往床底去看,结果又见到了一个盒子,然而拿出一看,上面同样挂着一把锁,依旧没有钥匙。
“时间到,请侦探及助手离开现场,请其他五名嫌疑人一同到讨论区进行第一轮质证。”
简书逸被广播中张瑞生的声音吓了一跳。没想到二十分钟这么快就结束了,看了看手中拿到的两个盒子,只好默默地先在桌上放下,转身跟着常勋一同到了那第八个不属于任何人的房间。
另外五人也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看着常勋与简书逸的微笑,似乎都有些心虚,强装淡定地一一落座,常勋率先开口道:“刚刚的二十分钟很有限,我们主要检查了一下尸体的情况,看了看贵妃宫的基本线索,然后我去查看了澄贵人的寝宫,去看了棋皇后的寝宫。”
“你干嘛看我的?”樊棋朝简书逸问道,“你还能怀疑你嫂子我吗?”
“我岂止怀疑你呀,我大大地怀疑你!”简书逸说着将那字条拍到了桌上,“你先解释解释这个吧,你跟穆是什么关系?”
樊棋眉毛跳了跳,拿过字条展开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其他几人便一一将那字条拿去传阅了一番,有人一脸困惑,有的人却露出了同样心照不宣的微笑。
作为完全不了解任何剧情的常勋看得有些疑惑,蹙眉朝樊棋道:“皇后,你先解释一下这个字条吧,穆是谁?”
“这个其实跟我们的案件没什么关系,”樊棋微笑道,“这个穆啊,是我之前请的一个戏班子里的乐师,在宫里面住了有一年了。我跟他的关系嘛……其实就是我委托他、让他哄一哄逸公主开心。因为逸公主当时刚被毁了容,所以心情很郁闷,我就叫了戏班过来,特别委托了这个长得不错的小伙子,让他跟逸公主谈个恋爱什么的。”
“是你让穆乐师跟我谈恋爱的?”简书逸震惊不已,“所以你知道我们两个在谈恋爱?”
“我当然知道了,知子莫若母,我长嫂如母,我能不知道吗?”
简书逸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樊棋则笑着朝常勋道:“这就是一个支线剧情,跟这个案件没什么关系。”
常勋听言点点头,放下字条,向几人讲述了一番刚刚在贵妃宫与简书逸观察到的情况,并且将凶器匕首传阅了一下,而后将那手绢摆到了桌上,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边澄身上。
“这个手绢是我的,”边澄面不改色心不跳,“应该是我今天早晨去找她的时候落在那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两个关系这么好,我手绢掉那了她就帮我收着呗。”
“是吗?”常勋微笑着又将一捧碎布放到了桌上,“这是我在你的梳妆盒里找到的,是一方被剪碎的手绢,拼起来之后可以看到角落里绣着‘奚’字,你怎么解释?”
边澄轻轻地笑了笑,显然早有准备:“这个手绢原本是奚贵妃送给我的,后来我们闹过一些不愉快,我就把它剪碎了,可是我又很舍不得跟她的感情,所以就没有扔掉,即便剪碎了还是珍藏起来了。”
“你们闹了什么不愉快?”常勋追问道。
“很久之前了,她还没进冷宫的时候,就是吃醋、怀疑我争宠,所以跟我就吵了一架,要跟我绝交,我就一生气、就把这个手绢剪了,这个不是什么要紧的剧情。”
常勋听言不置可否,又将一张收据摆了出来,淡定地念道:“‘风不止粉末二钱,五十两白银,钱货两讫。’──风不止是什么?”
边澄苦笑着扶了扶额头,说:“我拢共就这么点证据,你怎么一下全找到了?这个风不止是──一种毒药。”
“哦~”所有人都发出了一阵“原来如此”的声音,边澄无奈笑道:“我是买了这个毒药,但是我没有杀她,而且她死的原因是那个匕首啊对不对?”
“那风不止的中毒表现是什么样的?”常勋又问。
“不知道,”边澄摇了摇头,“就是一种毒药的名字嘛,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
“你撒谎!”常勋的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你的房间里面摆着很多的花、水果还有药材以及医架上也有处置药材用的药碗和小刀,你是一个非常了解用药用毒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药方是什么?”
“唔~”众人都跟着兴奋起来,幸灾乐祸地望向边澄,只有尹嵩默默地皱着眉,为自己的同伴担忧着。
“啊?我真不知道啊……”边澄有片刻的慌乱,连忙翻了翻自己的笔记和剧本,抬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毒药到底是什么样的,反正……肯定是杀人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