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谦,我现在是不是特别没用?”
“……”
陆含谦一顿,而后立刻道:“怎么会?林言,你想什么呢。”
然而林言静静看着前方虚无的黑暗,像已经对这个观点深信不疑。
陆含谦以为他会和他聊天,或者说点什么,可是屏息等了很久,林言始终没有再说话。
这种感觉,林言无法告诉陆含谦,他也体会不到。
倘若一个原本才华横溢的人被迫归于平凡,一个愿兼济天下的人被流放边疆,空有凌云之志却只能弹琴作画,那种不甘和遗恨,就像埋在树下百年都等不来的陈酒,只饮一口,就会烫的五脏六腑都悲愤颤抖。
陆含谦不知道,林言从隔离室出来之后一直有创伤后应激性障碍症,过去了一年,都没有痊愈。
他不能情绪激动,也不能上法庭。
尽管思辨能力仍然在,但是反应迟钝了很多。
曾经在法庭上才辩无双,能言善辩的林律师,在情绪失控的时候会口吃,甚至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