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陆含谦不及时脱身,再接触下去,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把自己和晋野一块儿搭进去。
......但是以林言现在刚进手术室,生死未卜的情形看,让陆含谦就此转身就走,从此不闻不问,还不如现在就进去把林言呼吸管拔了,让他直接去死。
“打电话给戴森先生。就说他去年的那个提议,我答应了,望他近期尽快来一趟澜城。”
半响,陆含谦镇定道:“不要慌,只是来查点东西,别让他们抓住把柄,自然而就过去了。”
“我名下有一些私人的资金,会转给戴森,让他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用来给林言做后续的康复治疗,防备不时之需。”
李楠不说话,听筒里只听得见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陆含谦笑了笑,宽慰道:“没事,别紧张,我就是做好万全的准备而已。以我们家在澜城这么多年,这点小风小雨算不了什么。”
“但是林律在您哪儿......”
李楠仍有些哆嗦:“老板,您这是顶风作案,被发现就完了......!”
“可我不管他,他就死了。”
陆含谦反问道:“你知道我现在把他放出去是什么后果么?”
“——要么被我爸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要么被北京那边的人找到,拉着上法庭上折腾一通,被术后的排异反应弄死。横竖都是绝路,他活不下去的。”
“......一旦翻船,您可就是要去坐牢的......”
“不会。”
但是陆含谦说的很自信,他甚至开了个玩笑:“况且就算真的坐牢,又怎么样?”
未等李楠回答,他就接着道:“林言特么以前不是跟我讲,要什么临终关照的么。那这回我要是因为他坐牢了,大不了也就当送他个分手礼物,让他高兴高兴。”
“......”
“李楠,林言他现在就躺在距离我不到五十的地方,命悬一线。”
陆含谦放缓了语气,声音中带着些许无法掩饰的疲惫,认认真真对李楠说:“你现在就是讲法院已经传讯了我,我也会抗法不去。我得亲眼看着他出来,好生生地睁开眼,不然我就守在这儿,半步都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