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怕你呀。”
“体温计!”
“哈?体温计?什么鬼啊!”
“啧啧啧,你这脑袋不行,不灵活。”
“我呸,让我想想啊!”
说着,许阳炎起身托腮来回踱步,一副想不出个名堂来就不会停住脚。我被他晃得脑袋疼,便伸手一把扯住他的长袍:“大哥,你想归想,能不要动来动去,我都快被你晃晕了!”
“季思捷,你就不能直接说吗?非要卖关子!”
澹台沁有些恼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只好吐着舌头,准备开口解疑时,许阳炎打了个响指:“诶!我知道了!温度计...里面有水银!”
我也学着他打了个响指:“Bingo!”
“不是...这跟水银有什么关系?”
许阳炎想不明白只得等我接话,我走到他身旁抬手弹了弹他的脑门:“哥们儿,你化学是语文老师教的吧。水银是什么?”
“汞啊。”
“汞是不是有毒啊?”
“诶!!!你是说尊皇陛下身体抱恙是因为汞中毒?”
“还好你没蠢成猪咪咪!”
“可..可这水银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背着手装作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还记得祁山北那日打猎回来的话吗?”
澹台沁举着茶杯顿了顿:“你是说...项士杰豪掷重金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宝物就是水银?”
“是的,他寻找的玩意儿正是水银,这种东西在大轩的确属于罕见之物,不过什么长生不老都是狗屁歪理,水银是有毒的。”
“那这东西为何在父皇那里?”
“所以蹊跷的事情来了,尊皇一直随身携带水银,我斗胆询问此物从何而来,陛下的回答却是荣贵妃,而不是项士杰。本就稀罕的东西竟灌了满满一瓶,你们不觉得此事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吗?”
“荣贵妃?”
澹台沁若有所思的举着茶杯发呆,许阳炎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有什么蹊跷的?荣贵妃可是仲伯公正房的小侄女,一直深受尊皇宠爱,奉上宝物理所应当,至于是处心积虑有心加害陛下,还是无意而为,那就不得而知了。”
按照大轩人的知识面,自然是不明白水银的毒性,所以这是乌龙事件?大概是的吧。我只是有些不理解,澹台沁的反应很平淡,似乎对我说的事儿有些失望,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口追问起来:“那水银呢?父皇是怎么处理的?”
我得意的吸吸鼻子阴阳怪气的笑了:“哼哼哼,被本大爷给埋在树下了。”
许阳炎也学我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吐槽:“你这种行为是在污染环境!啧啧啧!”
“就埋在大殿外左边第一颗树下,啊喂,什么叫污染环境,这叫自然...降解...”
“你当是塑料啊!还降解!”
澹台沁并不理会我们的吵闹,听到水银的动向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换了个话题:“明日骁儿与你便可以搬进宫里,我会随你们一起入宫,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在宫中常住,许阳炎,空了你就到公主府走动走动,添点儿人气。”
“好嘞,没问题。今天是个好日子,恭喜殿下成为监国公主,也恭喜季兄封为瑾南候,骁儿的皇子也公布天下,三喜临门,应当好好庆祝!”
许阳炎作揖祝贺,我便笑着举起茶杯:“那我就以茶代酒敬了!”
正当我与许阳炎商量着晚上该怎么好好庆祝时,祁山北穿着一身戎装急匆匆的跑进了主房,力道之大差点儿把门给撞掉了。澹台沁紧了紧眉梢:“祁副将,这是怎么了?”
“禀告殿下!北疆传来捷报!三军合力擒住了应天送的叛军,已经带着人朝皇城的方向赶路,约莫四五天的时间就能到皇城!”
听到这个消息,澹台沁握在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她一脸煞白神色恍惚,嘴唇止不住的颤抖:“此事千真万确?”
“捷报已经传给尊皇陛下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看着澹台沁伤神的模样,我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老相好就要回来咯...季思捷,也没你什么事儿了。所以,四喜临门里面搅了一坨屎,今晚还是安安心心喝点儿白稀饭凑合凑合吧,庆祝什么的...还是算了。
......
“季哥哥!这里好大哦!比公主府还要大!”
我牵着骁儿的手矗立在宫府的大院里,小家伙张望着四周惊呼着,我笑着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开不开心?”
“嗯!开心!”
思骁抱着我的脖子激动的在我的脸上像只啄木鸟亲了几下,我装着很嫌弃的模样:“哎呦,小混蛋,糊我一脸的哈喇子!”
“哈哈哈哈...”
正当我与骁儿沉浸在喜悦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季思捷!!!”
饶了我吧!今天刚搬进宫府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下!澹台漾大大咧咧的跳着步子朝我们走来,身后的苏青领着几名侍女带着各式各样的礼物,我瞧了瞧,下手很阔绰嘛,有小男孩子喜欢的玩具,也有吃的,竟然还有被褥!
“让四公主破费了!”
“本宫给十弟带了些小礼物,是理所应当的,你这话说的就有些生分了,而且...”
说着说着,这丫头便凑近了身子靠着我的耳朵小声嘀咕:“本宫也给你带了礼物呢!”
“额...”
带了就带了,搞得神神秘秘的!
“公主太客气了!”
“你一天到晚都穿着官服也不知道换换,本宫让人去督吏阁给你领了一身新的官服,顺便也让人给你做了几身新衣服,喜欢吗?”